“我也能拿束修吗?”
陈小满双眼亮晶晶问刘老夫人。
刘老夫人笑得开怀:“一个月二两银子,小陈先生可还满意?”
二两呀。
好多钱。
陈小满用力点头:“愿意。”
“她就是想要钱。”
刘书言撇撇嘴,对陈小满的财迷很嫌弃。
陈小满反问他:“你不爱钱吗?”
“爱呀。”
“那就是了嘛,我们都爱钱。”
陈小满喜滋滋应道。
可以挣钱,又可以把半仙爷爷的学问教给大家,多好呀。
角落里,一个身影盯了这边一会儿,身子偷偷藏进阴影里,无人察觉。
晚饭时,陈小满把当先生的事儿说了。
老李头拿着烟杆的手都在哆嗦。
他连着吧嗒了两口烟,脸上的笑渐渐荡漾开。
“我们小满是神医不成,这么小就能教人行医。”
“又是龙女转世,又是神医的,再说下去,小满都成神仙了。”
周大丫打断他的话。
老李头指着陈小满:“刘老夫人亲自请她当先生,往后村里人都要去听小满讲课了。”
“她以前就教村里人认草药了,如今不过是学堂教人,都是一样的。”
周大丫可不想再这么吹小满。
孩子太小了,天天这么夸,孩子往后若是遇着什么事儿了,非得怀疑自己。
可别把孩子压得太厉害。
周大丫叮嘱起陈小满:“刘老夫人瞧得起咱,你要好好教他们,不能辜负了刘老夫人。”
陈小满用力点了头:“我会很认真讲的。”
老李头就看向李初元:“小满只学了一年就当先生了,你学了两年多了,咋还要教束修?”
“我又不会医术。”
李初元理直气壮。
“那你也能教人学问呐,一个月二两银子呐!”
“爹也可以去学两年,然后去当先生挣束修。”
李初元“哼”一声。
老李头“嘿”一声:“还敢顶嘴,我非得抽你一棍子!”
眼见老李头站起身,李大宝赶忙插话:“爹,小满是福星,福气肯定都是紧着她来,咱初元得自个儿慢慢努力。”
“我有半仙爷爷帮,初元哥哥没有。”
陈小满也帮着李初元说话。
老李头想想也是。
他嫌弃地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你们怎么就没一点福气。”
大宝二宝:“……”
说得好像他们不想要福气似的。
李初元一点不恼,还理直气壮道:“小满在我们家,就是我们的福气。”
反正小满挣钱了也是买吃的,他能跟着吃好的,他还不够有福气吗?
老李头一愣,愣是绕不出来。
“这么说,我也有福气?”
“没福气咋能住上青砖大瓦房,还有这么多生意哟。”
周大丫也觉得自己有福气。
事事顺心,还不够顺心意吗。
陈小满晚上兴奋的福地里写要讲课的内容。
张半仙被她问得头皮发麻,最后只得道:“你就讲一些扭伤之类的如何推拿用药吧,村里人都用得着。”
村里人干重活儿,经常扭伤。
要是能学会自己揉,能少受很多痛。
陈小满觉得这主意很好,就认真往纸上写。
翌日一早,陈小满就爬起来,匆匆吃完早饭,就跟李初元去了学校。
一路上遇到不少村里的孩童。
孩童们见到两人,就围过来叽叽喳喳打招呼。
除了青石村的孩子们外,附近的村子有不少孩子过来蹭课,学校建好的四间教室都挤满了人。
不要束修能多识几个字,家里大人当然是将孩子们都赶来了。
陈小满和李初元到来时,已经没有位置了。
刘先生干脆把他们带到书屋去上课。
“我们以后都没教室了吗?”
李初元忧心起来。
书屋虽然有很多书,却没桌子,他不好写字。
刘先生道:“前几天人都多,过几天就少了。”
“人会更多吧,附近好多村子的人还没赶来。”
虎子应道。
刘先生道:“读书是个极枯燥的事,你们正是好玩的年纪,能坚持的不多。”
李初元不信。
谁会不爱读书呢。
到下午,就有三成孩子溜走了。
陈小满很不解:“不要束修为什么还不学呢?”
“你们不是人,不懂我们的苦。”
刘书言苦着脸看向两人。
虎子一把揽住刘书言的肩膀,满脸沉重:“我懂。”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生出学渣的惺惺相惜来。
陈小满进教室,就见五位县城的大夫正端坐在最前排,面前摊着纸笔。
见她进来,郑大夫惊喜:“小陈大夫进来了!”
“小陈大夫快坐下吧。”
“我用胖大海泡了水,在讲桌上,小陈大夫嗓子痛了就喝几口。”
陈小满被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呀?”
郑大夫知道她的疑惑,当即道:“白天我已经给有兴趣学医的村里人讲过课了,让小陈大夫给他们上课,太浪费小陈大夫的医术了。”
跟陈小满一个小孩子比,大家当然是更相信郑大夫这种县城坐馆的大夫了。
青石村的人倒是相信陈小满的医术,不过她太小了,讲解上肯定比不上郑大夫啊。
再说,大家晚上都想在家歇歇,谁想来上课呢。
其他大夫却道:“听说小陈大夫要讲课,我只上午坐诊,下午就来青石村了。”
“我怕错过小陈大夫的课,今儿没出诊。”
陈小满挠挠头,“可是我准备讲的内容是给村里人的呀。”
这些内容老大夫都懂。
郑大夫立刻道:“我手头正好有疑难杂症,想与各位讨论一番。”
虽然说的是大家一起讨论,一双眼光却灼灼地盯着陈小满。
这位可是连孟老都调养好了,医术比孟老还高。
哪怕小陈大夫不懂,她背后的高人肯定懂。
大家纷纷催他描述症状。
郑大夫道:“这位病人经常抽风。”
“小儿患病后许多都会抽风,只要按医方下药也就是了。”
一位老大夫道。
郑大夫苦笑着摇头:“我试过好几副汤药,都没效果。”
“他为什么抽风?”
其他人追问。
郑大夫叹口气:“我医术有限,实在查不出缘由。”
众大夫皱了眉头。
这倒是奇了。
“还有什么症状?”
“厌食,精神不济。”
“脉象如何?”
“有些弱。”
说到这儿,大夫们都皱了眉头。
这症状与脉象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