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浑身一股杀气逼上前,眼神充满挑衅。
“周总不是挺能耐,要不是我费劲关系,说不定我还真毁在你手里。”
他瞅了眼周季延怀里的女人,“呵,榜了个挺有能力的女人,没想到周总也是个吃软饭的。”
周季延现在没有精力和他争吵,只想赶快送钟离芸去医院,
他放低姿态,“你给我半个小时,我送她去医院,之后,我和你的恩怨想怎么算随你!”
“现在知道有求于我,那你怎么不放过我儿子!”
陈刚就等着解决掉集团的事,来找他算账。
好巧不巧偏偏遇到他女人出事,这算什么?老天爷都要帮他收拾周季延。
周季延冷眼扫视一边这些人,他清楚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
他转过身回到室内,将昏迷的钟离芸放在长椅上,拿靠枕当枕头垫在她头下。
温柔地说道,“等我一会儿,马上。”
对不起,因为他的私人恩怨,才让她困在民宿。
周季延拿起旁边的一把长椅,使劲砸成两半,掰断木质凳腿,大概五十多厘米长,用作武器刚好。
此刻,他眼神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怒气。
他再次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抬起木棍插进陈刚的腹部,旁边的保镖眼疾手快将他拉走,躲过一劫。
差一点,差一点陈刚就要被破腹而死。
险后余生,他大喘着气,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
“不愧是贺氏栽培出来的人,就是比一般保镖有能力,”陈刚咬牙切齿,“那就看你一个人能不能打赢十几个!”
周季延单手将木棍在手中转了几圈,动作熟练帅气。
他眼里透着孤注一掷的死意,“试试!”
陈刚不断往后退,一众保镖蜂拥而上,紧紧包围住周季延。
他孤身陷入重围,却未见丝毫惧色,反而眼神更加坚定,如同猎豹锁定了猎物。
保镖们训练有素,攻势密集而有序,但周季延多年孤身一人在贺氏生存下来,能力也不容小觑。
双方扭打成团,他的额头被砸出血,汗水混杂着血滴,沿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滴落在地,瞬间被尘土吞噬。
突然,一名保镖趁其不备,从侧翼猛扑而来,拳头裹挟着风声直击周季延面门。
周季延身形一侧,木棍借力打力,不仅挡住了这一击,还顺势横扫,将周围几个保镖逼退几步。
然而,这短暂的喘息之机,也让他的腹部暴露在另一名保镖的重击之下,周季延闷哼一声,身形踉跄,木棍险些脱手。
但他迅速稳住,眼神中的火焰更加炽烈,仿佛要将一切阻碍燃成灰烬。
“你还是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
秦封出现在这群保镖后面,他眼带怒意的盯着半跪在地上的周季延。
陈刚上下打量这个男人,问道,“劝你少凑热闹!否则后果——”
还不等他说完,下一秒,秦封掐住他的咽喉,高高举起。
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对方制服。
“你算什么东西!”
“嘭!”
陈刚被重重砸在地上,肋骨断裂的声音透过身体传进耳膜。
紧接着,是他的惨叫。
保镖见自己的领导受伤,一时间不知道还该不该打。
纷纷愣在原地,像失去指挥的士兵,无从下手。
周季延擦掉脸上的血迹,“芸儿在室内,拜托你快带她走。”
他用尽力气站起身,视死如归般面对这群人。
只见恍惚间,一道黑影从周季延眼前闪过。
是......秦封。
速度之快,快到不到一秒就消失在他眼前。
周季延难以置信,“他为什么会?”
速度快到不像人该有的速度。
钟离芸躺在长椅上,奄奄一息,是手掌心的灵力在反噬,必须带她回冥府找冥王。
这个只有他有能力帮她。
秦封小心翼翼的抱起钟离芸,离开民宿。
就在周季延还在震惊之际,秦封已经抱着钟离芸走出门口。
等他反应过来,面前的保镖也纷纷到底,昏迷不醒。
空中传来一道空悠悠的声音,“我之所以帮你,是不想梦儿难过,周季延,你保护不了她就该离她远点!”
周季延的耳畔回荡着秦封那冰冷而决绝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裂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防。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泪水,在不经意间滑落,与脸上的血痕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他颤抖着声音,内疚不断充斥心口,“对不起......”
......
冥府。
始终困于地底,不见阳光,被阴气包裹的冥王府内,冥王俯视着秦封以及他怀里的钟离芸。
眼神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心疼,也有嘲讽。
“选这条路就该想到这个结局。”
他站起身,如风一般出现在秦封面前,“把她放在地上。”
秦封乖乖照做,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只见冥王汇聚身体的灵力汇聚成屏障,将钟离芸的身体包裹住。
随后,他握住她的右手,划破自己的手指,用指尖血浇灌她手掌心的灵力。
“你......”
秦封震惊地瞳孔一紧。
用血浇养灵力,就意味着以后灵力认主,只接受主人的血液,若是灵力长期没吸血,主人也会被反噬。
从此,钟离芸一旦受到灵力反噬,便离不开冥王的血。
简言之,在另一个层面上,他和钟离芸成为了一体。
几分钟后,冥王收回手,释怀一笑,“你也认为我只想折磨她?”
他目光落在依旧昏迷的钟离芸身上,眼里是很少有的柔情,“我对她的感情不比你秦封的少。”
千年前,他还是宇文缚,不是冰冷冥王府里的冥王。
他确实用不光明的手段强留钟离芸在自己身边,害她只能自杀逃离自己的掌控。
但他没想过伤害她,即便他用的方式再不对,他也从未想过害她。
秦封垂下头,那场尘封的记忆如洪水般袭来。
他上下滚动喉咙,心有不服,“所以这一世,她身边也只能是周季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