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心声,傅景正脸一黑。
目光扫过面前的粉衣女子,颇为无语。
他看起来像是眼光这么差的人吗?
“不对呀,我和阿正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为啥要怕她误会?”
想通了这一点,香浓浓挺直腰杆,看向傅景正。
“阿正,这是你认识的人?”
傅景正摇摇头,“我不认识她。”
马秋雨气得跺了跺脚,“你胡说!”
香浓浓一惊,难道是因为阿正没有恢复记忆,所以他才不认识这名女子,说不对对方真是他的家人。
正想着,那女子指着他娇斥道:“你方才在府门前才同我说过话!”
嗯,是这个关系?
居然趁她不在撩妹!
马秋雨得意地看着他,上下打量了傅景正一番,神色越发满意。
她今天心血来潮,来接父亲回家,谁知看到个俊秀少年郎站在衙门外。
他身长玉立,五官俊朗,简直就是自己的梦中情郎!
她的夫君,只能是这张脸!
她想也没想,当即就匆忙回去换了身衣裳。
香浓浓盯着傅景正,见他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我不记得自己同她讲过话!”
香浓浓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他们应该不认识吧。
“你今年多大?”马秋雨忽然开口,“家中有几口人,是做什么的?可读过书,认得几个字?”
说着,她目光在香浓浓二人身上扫来扫去,“你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问题有些多,他们两人但是都愣在原地。
傅景正拽住香浓浓,不想跟她多说,“回家。”
马秋雨生气地拦住他们,见傅景正不想理他,只能凶狠地瞪着香浓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傅景正将人拉到自己身后,面无表情道:“这位姑娘,请你不要纠缠。”
在皇城里倾慕他的女子也多,但绝不会有人这样,大街上就把人拦住了。
还死缠烂打的。
一对上他,马秋雨就害羞地低下头。“我……我又没问你。”
傅景正浑身一抖,只觉得后背汗毛直立。看着他的样子,香浓浓有些想笑。
她笑眯眯站出来,温声道:“阿正是我们家的长工,这位姑娘,你是看上他了么?”
一听这话,马秋雨脸垂得更低了。
过完年她就二十四了,同龄人孩子都已经好几个了,她现在还没嫁人,她爹都想随便将她许配了人,免得留在家里丢脸。
见她如此扭扭捏捏,香浓浓也有些起鸡皮疙瘩。
她看了眼黑脸的傅景正,头一次发觉魅力太大也会给人带来困扰。
“我给你银子,你将他卖给我吧!”眼看着两人要走,马秋雨急忙道。
这公子生的好看,声音也好看,长得高大。
不像她爹,就是个矮冬瓜,害得她也长得这么矮,才一直许配不到人家。
缺什么就崇拜什么,她就喜欢这么高的男子。
到时候他们生个男孩,肯定也是高大威猛的!
想到这些,马秋雨就十分兴奋。
“多少钱我都给得起,五百两,怎么样?!”
香浓浓咳嗽了两声,不自然道:“阿正只是我家的帮工,卖不卖的,得看他自己。”
太子殿下的脸色阴晴转换,揪住香浓浓,头也不回的离开。“想都别想!”
卖卖卖,他头一回觉得买卖人口是如此可恶。
他堂堂太子殿下,就算在这里没有表明身份,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好人。怎么能因为别人说买就买!
等回了宫,他一定要禀明父皇,除非是犯了大罪的人,其他的人,一律不能参与买卖。
否则,全部以买卖人口罪处置!
回去的路上,见他心情不好,香浓浓也不好去触霉头,反而将地图拿了出来。
她已经在城中转过了,这几个位置的店都在转让,正好她的快餐店要扩张,可以趁此机会将这几个店盘下来。
傅景正不发一言走在前面,眼看着他要拐弯了,香浓浓连忙追上他。
他面目温润,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但香浓浓总觉得他不对劲,想了想,安慰道:“阿正,皮相是父母带来的,长得太好看,也不是你的错!”
傅景正侧目看她,想到刚刚那个女人的话,他忍不住问道:“如果我给你签了卖身契,你会不会真的把我卖了?”
香浓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惊讶地看向男人。“你在说什么啊,难道我给你一种很贪财的错觉吗?!”
傅景正盯着她没说话,但脸上写满了难道不是吗?
这几个月,她没命的挣钱,没命的扩张开店,日夜都在盘算,说梦话都在吼什么天下第一富商。
这难道不是贪财吗?
“你……你!”香浓浓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捏得死死的。
眼看着她要破口大骂,男人突然垂下头,殃殃开口:“对不起,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
“我只是害怕你不要我。”
说着,他睁开眼,清亮的眼睛凝视着她。
他的眼睛很干净,黑白分明,不见一丝浑浊。
香浓浓无法从中看到别的情绪,只觉得他有些可怜兮兮的,像是在讨好自己。
她不自在的别过头,心里有些愧疚。
这男人被她从海中捞出来,什么都不记得,睁开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后面也一直跟在她身边。
许多丢失了记忆的人都会产生一定的心理问题,更何况他还是不知道遭了什么难才流落到这里的。
没有安全感多正常啊,自己真是小人之心了。
想到此,香浓浓脸上浮现愧疚。“阿正,对不起啊。”
“你放心吧,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了,怎么可能卖你,再多银子都不卖!”
“而且,就算你真跟我签了卖身契,那我也不会同意。”
“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物件,别人哪能决定你的人生呢,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自己要做什么。”
香浓浓发誓,自己就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随口一说而已。
也没想到太子殿下能记那么久,还差点因此改变历史。
这是君主制的时代,尽管世界观不同,香浓浓也不敢跑出去大喊什么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