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拿着绳子走过来,不知道说的是谁,自然把两个人都绑了起来。
马秋雨叹了一口气,心平气和道:“你也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身边那位公子。”
“他总是避着我,我想见他一面都这么难。”
马秋雨脸上有些郁气,自顾自说完,目光落在香浓浓身上。“你放心,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在这种时候杀了你的。”
那得看那个男人对香浓浓的在意程度,若是超过了救命恩人的程度,那她就必须得死!
如果没有,那等那男人入赘到她府上的时候,她还是会派人给香浓浓一大笔钱的。
既然是阿正的救命恩人,那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里,马秋雨神清气爽。“我就是逼他来见我,等见了面,自然会放了你们。”
香浓浓嘴被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她无力地闭上眼,心中哀叹。“红颜祸水啊!”
傅景正还没进太傅的门,就见暗卫匆匆回来了。
他眉心一跳,急问道:“如何?”
“主子,香姑娘好像遭遇不测了!”
两个暗卫匆匆赶去,一路都没找到人。
他们以为香浓浓已经到了家,还去香家探查了一番,谁知道人居然没了!
慌忙之下,二人原路返回,在岔路口的大树上挂着一红灯笼,那灯笼下面就贴了这字条。
【若想见人,子时前到海边。】
傅景正猛地收紧手指,阴霾浮进眼底,他摘下腰牌扔给暗卫,“影云,你去问太傅借兵。”
交代完,又马不停蹄往海边赶。
“人带够了吗?”晚上这风刮得人脸疼,马秋雨摆弄着蔻丹。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那个男人,她心里又暖乎乎的。
“放心吧小姐。”丫鬟小心翼翼道:“府中的十几个护卫都来了,那位公子再厉害,也逃不出去。”
香浓浓和秦晓钟背对着背,被吊在船头。
这马小姐真是个人物,还会霸王硬上弓。
手被吊的生疼,似乎下一秒就要断了。
秦晓钟倒是比她好得多,一双清澈的眼睛炯炯有神,观察着船上的情况。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马秋雨不耐烦了。“他到底会不会来啊,你们不会骗我吧?!”
几个瑟瑟缩缩的男人这才抬起头,露出几张青肿的脸。
定眼一看,正是赌场里的刀疤。
他愧疚地扫了香浓浓一眼,连忙回话。“马小姐,我们真的没有骗人。”
“当时那个男人的确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
马秋雨稍稍放下心来,但是更觉得香浓浓不顺眼了。
只要在意,人肯定会来,但她心里就不能舒服。
不在意她心里舒服了,可今晚就是做白用功了。
正说着,小厮气喘吁吁跑上来,兴奋道:“来了,来了!小姐,他来了!”
马秋雨蹭地站起来,整理着发钗衣裳。“我头发乱了吗?”
“没有,小姐好看得很!”
“衣裳乱不乱?裙子,快帮我理一下!”
船上登时慌乱起来,脚步声凌乱。
傅景正面色平静,刚到海边,就被人请上了船。
定眼一瞧,便发现了香浓浓和那黑皮小子都被吊在海边。
他垂下眸子,看不出情绪。
香浓浓倒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他的脸色。
虽然知道自己和秦晓钟是被他牵连的,但看到他明明害怕还是义无反顾地上船。
香浓浓心里那点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阿正,美色误人啊呜呜呜……”
傅景正眉心稍动,余光扫过船边吊着的小姑娘,她看起来难受极了,堵着的嘴发出呜呜声。
见人上来,马秋雨欢喜地看向他。“正郎。”
喊完,又觉得有些羞怯,这称呼反正她已经在心里悄悄喊过无数次了。
“正郎,你终于来了。”
傅景正:“……”
香浓浓瞪大了眼睛,目光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别寒暄了,先把我放下来可以吗?”
傅景正垂下眸子,“这位姑娘,请把我的朋友都放下来。”
马秋雨回头扫了一眼二人,眼底划过不悦。
看到傅景正清隽如竹的样子,登时又气消脸红。
“正郎,你先不要急,来这边坐下,我想和你谈些事情。”马秋雨指了指桌子边,炭火烧得正旺,“瞧瞧你,手都冻僵了,快来暖暖手。”
如果能好好说,那就尽量不动武。
马秋雨看中他的人,自然也是希望他能够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
“不必。”傅景正冷目道,直直往船头走。
看样子,是想自己把人放下来。
“你做什么?!”马秋雨怒了,也顾不得维护自己美好的形象,指挥着护卫,“拦住他!”
一群人扑上来,傅景正一脚踢开一人,抽出他们腰间的刀,手起刀落,转瞬就收了几个人头。
人头骨碌碌滚到脚边,马秋雨如遭雷劈,连连后退。
“你居然敢杀人!”
海水稍微涨高了些,船身一晃,傅景正脑袋晕眩了一下。
下一瞬,他又站直,坚定地往船头走去。
“把他们扔进海里!”马秋雨啪地摔了杯子,气急。“该死的贱民,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岂容你放肆!”
船不小,船头的小厮眼疾手快劈了绳子。下一瞬,又被刀捅了个对穿。
傅景正扑向船边,只看到两个人的移交消失。
看着翻滚的海水,他有些头晕目眩。
太傅的府兵终于到了,把船围了个遍。
马秋雨还没看清局势,冷笑道:“这二人手脚皆被束缚,不出片刻,便会咽了气!”
回应她的,是咚落水的声音。
马秋雨急得跳脚,眼睁睁看着那男人往海里跳。“蠢货,真是蠢货!”
“都涨潮了,他跳下去必死无疑啊!”
一道冷光闪过,冷兵器抵到她的脖颈。
“主子跳海了!”
一群暗卫站在船边,扔掉沉重的冷兵器,下饺子似的往海里跳。
马秋雨怒斥,“你们是何人,竟然如此待我!”
“等我爹爹来了,定要砍断你们的手脚!”
香浓浓沉沉往下坠着,手脚的绳子怎么也挣不断。
她想保持体力,可这种情况,再不挣扎一下,可能马上就得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