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风只感觉自己双脚离地,一点一点离那两人越来越远。
“香浓浓,你回来!”
人群熙熙攘攘,空气都变得浑浊。
香浓浓一口气憋得脸色通红,一直到彻底挤出去,她才发现吕清风不见了。
“阿正,清风跟我们走散啦!”
周围人密密麻麻的往一个方向涌动着,香浓浓踮起脚,也只能看见一个个乌黑的脑袋。
这太可怕了……
她缩了缩脖子,感觉手腕又被人抓住了。
抬起头,是男人温润的面庞。
“浓浓,我们先出去,吕兄肯定会来找我们汇合的。”
香浓浓艰难地点点头,“走吧。”
虽然他有点影响自己跟傅景正交流,但是在这么多人的时候走丢,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们去看戏的地方,等他找过来。”
没了第三者,傅景正总算轻松起来。
现在没有刚才挤了,他们有了闲情逸致看周围的店铺。
看到一家装修豪华的女红店铺,他顿了顿,想到昨天在那书里看到的提示。
温声问道:“浓浓,你……你喜不喜欢手帕?”
女子都爱绣工精美漂亮的手帕,傅景正觉得很有道理。
之前在中都父皇宫中那些妃子为了同一个绣娘的绣帕,抢得头破血流。
“喜欢手帕,我为什么要喜欢手帕?”香浓浓盯着他,忍不住想道。
看到他脸色变了变,她轻声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傅景正还是听到了她最真实的想法,登时觉得那本书确实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认识你这么久了,我也没送过你什么礼物。”
傅景正坦然道:“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
乍被人问到兴趣爱好,香浓浓突然怔了下,心里似乎跑出了一直小怪兽。“我喜欢钱。”
那只怪兽说了这句话。
香浓浓没忍住,也被自己逗笑了。“阿正,我们这样的关系,哪里需要送什么礼啊。”
她摆摆手,“咱们还是赶紧去看戏的地方吧。”
傅景正死死拧着眉头,紧跟着她的步伐离去。
不是说相爱的第一步是互相了解吗?
浓浓既然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兴趣爱好,那他们如何才能进行下一步发展?
没走两步,香浓浓停下来。“对了,阿正,趁着这个时间,你快告诉我那些走私犯都说了什么。”
香浓浓高兴得很,兴冲冲地看了眼四周,确认吕清风没有跟上来。
“快点说吧,待会儿吕清风又跟上来了!”
傅景正:“……”
他目前只有这个借口把她约出来了。
见她这么急不可耐,傅景正脸上划过无奈,温声道:“你过来些,这些话不能让别人听见。”
街上人不少,如果不是顾忌着孤男寡女的不好看,他们还真不会在这里说这么隐秘的东西。
香浓浓看了眼四周,当即又往傅景正身上靠了些。“你小声说,我能听到。”
末了,又叮嘱道:“长话短说。”
眼见着小姑娘钻进了自己怀里,男人眉眼闪过笑意,下一秒,又见她要抬起头。
傅景正按住她,凑近她耳朵缓缓道:“那天晚上,那群走私犯和异族人在祭台边,似乎在商量什么价格的事。”
“走私的人要求货物再便宜七分之一,因为他们已经连续合作了很多年,从来没这么要求过。”
“如果谈得不合适,他们就找别的商家。”
香浓浓点了点头,想到那天晚上那群走私犯临走时高兴的样子,这生意多半是谈成了吧。
但她很给面子地问:“那异族人怎么说?”
傅景正拧起眉,许久,缓缓摇了摇头,“异族人说的话我从未听过,也不是周围几个国家的语言。”
他作为一国太子殿下,生来便身负重任,学习多国文化这件事,他从小便笃学不倦。
“啊?”
竟然听不懂么?这不是太抓心挠肺了。
香浓浓有些失望,“那他们还说了什么?”
傅景正一直注意着她,见她有些小动作了,便知道她已经心不在焉了。
“然后走私犯又听了一会儿,不停确认着船上运的东西是不是都不能打开,打开容易惹出祸事。”
香浓浓眉心跳了跳,想到在二十一世纪发生的事。
别国的植物或动物到了我国,就会造成生物入侵现象。
她又来了兴趣,抬头问:“为什么不能打开?”
傅景正这回没着急问她的话,指着旁边的甜水铺道:“浓浓,这里有鸡蛋煮甜酒,你要喝一碗吗?”
香浓浓一心想听下文,又看到他干得要起皮的嘴巴,只好点点头。
“喝吧。”
进了店,傅景正先要了一碗鸡蛋甜酒。
香浓浓在柜台看了眼,却道:“我只要甜酒,不要放鸡蛋哦。”
这样的客人平日里也很多,老板很快就答应了。
傅景正温和地看着她,笑道:“你不喜欢吃鸡蛋?”
“不喜欢。”香浓浓看了眼傅景正,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每回吃着鸡蛋总觉得它有一股屁味,这白水煮得更难吃了。”
听到她的心声,男人眉心跳了跳。
香浓浓摸了摸鼻子,为了不影响他的食欲,友好解释道:“我觉得甜酒和鸡蛋煮一起太腥了,我吃不惯。”
傅景正点点头,心里默默记下。
不爱吃白水煮蛋,也觉得鸡蛋很腥。
“但是像清炒的,或者用其他方法做出来的,只要处理过味道,我还是挺爱吃的。”
香浓浓笑眯眯道。
这个店位于街上人流较多的位置,店里几乎没有空位。
香浓浓又往四周看了一眼,换到傅景正旁边的位置。
“阿正,你继续说啊,为什么不能打开那些箱子?”
“鸡蛋甜酒来咯~”老板端着一个陶瓷小碗,放在傅景正面前。
接着又给香浓浓端来一个,“客官,这是您要的不放鸡蛋的。”
看着里面稀稀拉拉的甜酒,香浓浓有些不过瘾。“甜酒这么好吃,怎么才放这么点儿。”
“等回了酒楼,我也要出个和甜酒有关的甜品!”
香浓浓喝了两口,又催促着傅景正继续说。
男人将一碗甜饮喝光,才开始下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