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却不看她,一脚将她踢开,骂道:“混账玩意儿,以后还敢乱来?!”
而后她又命令道:“来人将香浅给我送回行宫里关着,没有我允许谁也不能靠近。”
长公主跟来的随送答应一声,便将香浅给带走了。
傅景正没有阻拦,事情到此为止,已然真相大白,想要香浅亲口承认自然不可能。
他也要给长公主一个面子,让她救下香浅,毕竟是长辈,是姑姑。
“姑姑,香掌柜跟吕清风两人身中迷药被丢在这客栈里,您怎么看?”
长公主淡淡地扫了一眼被刺伤的宫女,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确定香浅是穿着这身衣服戴着面具回来的?而不是有人调换了衣服,以至于你包错了?”
被刺伤的宫女不傻,自然听出她的意思,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若是顺着长公主那就是说谎,得罪了太子。
若是不顺着长公主说,一再得罪她,后果自然也很严重。
长公主是太子的姑姑,两人若是较真起来,她自然是压这太子一头。
怎么办?
下意识被刺伤的宫女望向傅景正。
长公主及时制止:“你看他干什么?实话实说。”
傅景正也在旁接口说道:“对,实话实说,你在我府中,我保你,任何人动不了你。”
这话就是保证。
被刺伤的宫女心里有底了。
“奴婢确定小姐就是穿这身衣服戴面具回来的,至于小姐是不是在外面被人利用了,将跟她不相干的衣服面具穿回来,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她终究还是给长公主及香浅一个台阶下,并没有将话说死。
但众人自然是听明白了,香浅就是穿着那身衣服戴面具的瘦瘦小小的人。
跟客栈掌柜及那几个见过她的人,口中所描述对上了。
傅景正冲她赞赏地点点头,这个宫女还挺机灵。
他而后对那俩女暗卫吩咐道:“将她带回去,你们好生照料着。”
长公主也没有阻拦,毕竟事情算是了了,她不好再多生是非。
“姑姑,是不是该还香掌柜及吕公子清白了?”傅景正执着地询问。
长公主淡淡地哼道:“此事你处理,自然是你说了算,我只是路过,来看热闹而已。听说莫愁客饭庄里菜品绝了,比御膳都好吃,明儿就要回去了,我便想尝尝那儿早餐。”
她为自己过来救人找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莫愁客吃早餐。
如此谁也不会质疑,来通县不吃莫愁客,那就是白来。
傅景正微笑应道:“姑姑绝对不会失望,但比得过御膳,那就是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
不落痕迹地怼了长公主,民间怎么可能会有饭庄比御膳还好吃的说法?
长公主眸中闪过一抹冷笑,没有再搭理他,而是望向香浓浓。
“你就是香掌柜吧?可有什么早餐推荐?”
香浓浓一直冷眼旁观,对傅景正处理结果也非常满意。
毕竟香浅背后大佬是长公主,想对付她,只能慢慢来。
听到被长公主点名,她起身飘然行礼,而后展颜笑问:“长公主可忌口?”
长公主却没有回答,而是她身边的宫女开口了。
“长公主不吃荤,不吃辣,不吃甜,膳食必须美味可口,食材丰富。”
不过是一句话,却让围观的百姓都咂舌。
这些不吃,还讲究吃什么早餐?
讲究就要犯忌口了。
但谁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那是长公主啊,一个眼神不对,很可能就会被杀头。
他们都很担心地望向香浓浓,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香掌柜怕是要遭殃了。
香浓浓却一脸从容,她想了想,微笑回道:“莫愁客有条经营理念,能让天下最挑食的食客吃得心满意足,当然若是连自己觉得好吃,停不下嘴,却非说不好吃,那就没辙了。”
长公主唇角勾起一抹嗤笑:“这么自信?”
香浓浓点头应道:“莫愁客是饭庄,必须得让众口找到适合自己的口味。”
长公主哈哈一笑,声音里有明显的不相信:“那拭目以待喽。”
说着,她便起身,然后看了一眼香浓浓,那意思就是让她带路回饭庄,兑现豪言。
傅景正知道今儿这姑姑这是趁机找香浓浓算账了。
“姑姑,侄儿也没吃早餐,我陪你一起去莫愁客,那里我熟悉。但香掌柜跟吕公子这事……”
他还是要让长公主亲口给香浓浓和吕清风一个交代。
长公主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悦地哼道:“你处理的事情,姑姑怎么何必插一杠子?”
傅景正在心里冷笑,你若是这么想,就不会来这里了。
但这话不能出口,毕竟长公主是长辈,皇家威严,长幼尊卑不能逾越。
“姑姑,那您稍等片刻,侄儿还了香掌柜跟吕公子清白再去莫愁客不迟。”
长公主任是心中不满,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傅景正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做出结论,而是望向围观那些百姓,听听悠悠众口的想法。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对今早客栈发生的事情,说说想法吧。”
围观百姓们早就忍不住了。
个个争先恐怖地发表自己想法。
“香掌柜和吕公子是被冤枉的,他们为人我们都清楚,绝不是苟且之人。”
“对对,吕公子就借住在莫愁客,两人就算有事也会在莫愁客头偷偷摸摸吧?”
“吕公子跟香掌柜从小青梅竹马,出事早出事了,还等到现在?还非来客栈满城皆知?”
“香家跟吕家都赞成亲事,我跟他们一个村,上次碰到香老三还说吕公子是准女婿。”
“那女子肯定是故意陷害香掌柜,破坏她的名声,怕是看上莫愁客,想要霸占吧?”
“那女子是谁家下堂妾,使出来做这下三流的手段,太坏了。”
如此等等。
反正都是些百姓,他们说不出什么高深的话,但都相信香浓浓跟吕清风的清白。
傅景正目的达到了,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管让百姓们畅所欲言。
长公主听不下去了,她压着性子,淡淡地问道:“侄儿,一句话的事,搞得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