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正笑道:“我来第二天晚上,就已经找到马大壮了,他这几天一直跟香掌柜他们在一起。今晚上香掌柜他们院子被发现了,我这才将他们送过来,如此香掌柜行踪就算是彻底公开了。明儿你可正大光明领着你县衙内那些管事跟香掌柜谈生意了。”
宋县令差点惊掉了下巴颏儿,张大的嘴巴好一会子才合上。
“傅公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徐家找马大壮可是找了很久。”
傅景正笑笑:“我给你这儿安排些暗哨,你们今晚只管安心休息,有什么事,明儿再说。我也回去睡了,明天见。”
说着他望向香浓浓,暖声说道:“浓浓,你去休息吧。”
香浓浓冲他点头应道:“好。”
傅景正又从后窗户进了自己房间。
很快住在隔壁屋子的影草悄悄摸进来。
“傅公子……”
傅景正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询问:“有什么事,直接说。”
“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在门外给香浅房间里吹药了。还真神奇,大约三刻钟前,香浅从她房间里出来,挨个敲门,询问有没有带针,并对我们搔首弄姿,极尽勾引之能事。我告诉她,我们都是糙汉子,出门怎么可能会带针线,让她到楼下找掌柜要,不要影响客人休息。”
“她表面上答应,却趁我们不注意,又闯入公子房间,喊你借针线,被我们给拉出来了。”
傅景正勾唇冷笑,香浅和***这两个女人还真蠢。
知道他房间偷偷进不去,缺找了个那么蹩脚的理由,进他房间查看,那就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想了想,挥挥手,示意影草回去休息,而后便上床睡了。
次日清晨,傅景正起床后,一脚踹开了香浅的房门。
香浅正坐在铜镜前梳头,被吓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惊声喝问:“谁?”
傅景正带着斗笠,压得很低,盖住自己的脸,抱着胳膊很是不悦地沉声质问:“昨晚是你要硬闯我房间找针线?”
香浅听到这话,忙行礼赔罪:“公子实在对不起啊,我衣服破了,不得已挨个房间寻找有没有人那阵线,毕竟常年在外的人,不管男女都会身上备着针线。如有冒犯,还请见谅,若是没有针线,缝不好衣服,我就没法出门了。”
傅景正冷冷一笑:“是吗?那我现在缺一把好刀,我倒是看看姑娘房间有没有。”
说着他走进来,径直去翻看香浅的包袱。
香浅登时急眼了,忙大声阻止:“我一个弱女子,岂能有刀?”
傅景正哼道:“你出门在外不带着防身的东西?若是如此,你又凭什么进我房间找针线?我是男人,昨晚若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我已经睡下,信不信,我起床将你扔楼下。”
听到这话,香浅自知他是故意来找茬,便开始示弱了。
“这位公子,是我不对,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但当时我确实没有多想。”
傅景正沉声问道:“你姓甚名谁?跟谁一起出来的?莫非是专门深夜自愿送到房里的窑姐?听小秦掌柜说,他们客栈对这些人看管很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还住到了上房?”
香浅瞬间炸毛了,竟然说她是窑姐,孰可忍熟不可忍!
她开始要嫁给皇子,将来当皇后,太后的人呢。
怎么能被平白诬陷说成窑姐?
“这位公子,你有病吧,大清早到别人房中胡言乱语。我可是有身份的人,配得上住上房,徐老太爷寿辰快到了,什么尊贵人物都有可能来,你还是别自己寻死,姑奶奶我可不是由着你这等贱民欺负的人。”
香浅虽然在***一再指使试探着傅景正。
但她并不认为是他就是傅景正,衣着打扮说话都不像。
她在通县见过的傅景正,虽然也是平民打扮,但是骨子里有份贵气傲气。
香浅怎么也想不到,傅景正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伪装了。
而且他出门戴着斗笠,压得很低。
在这,香浅也是仗着这里是***和徐海道的地盘,认为即便是傅景正也是他们砧板的鱼肉,根本翻不了身。
她却不知道,傅景正要得就是激怒她,才会说窑姐这样的话。
“贱民?那你说你是多尊贵的人,三更半夜挨个敲房间,可有人出钱让你上床?”
香浅是真疯了,她未出阁的女儿,自然是受不住这样的羞辱,伸手便摸起桌上铜镜朝着傅景正砸过去。
傅景正也不躲闪,铜镜就砸到他下巴上,打出血了。
“你,你这个窑姐,竟然对我下死手,可见是戳中你的痛处了。”
傅景正一手捂着下巴,一边含糊不清地斥责。
“来人,来人那,谋杀啊。”
他这么一喊。
影树影草首先冲过来,看到傅景正被打伤了,双双冲上去揍香浅。
他们都是暗卫,最会打人,疼还看不到外伤。
香浅被两人不过是打了几下就扶着桌子都站不稳了,跌坐在圆凳上。
“你,你们这是要杀人,救命啊,杀人啦……”她也开始大叫起来。
很多房客过来看热闹。
小秦掌柜也上来了。
他看到傅景正被打伤了下巴,忙上前问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还见红了啊。”
傅景正将自己被打,香浅昨晚挨个敲门的事情讲述一遍。
“我睡觉喜欢果睡,幸亏我两个随从阻拦,要不她是不是要上床扑我?小秦掌柜你不是说女人住店,都会特别审问一番,不会放窑姐进来吗?我怎么感觉她就是窑姐,要不,哪有跟男人借针线用的?这跟闺阁女儿家借刀剑有什么区别?”
小秦掌柜一听也很生气,他不悦地责问香浅:“这位姑娘到底是不是窑姐?”
香浅现在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毕竟自己昨晚确实在***授意下以借针线为由去查看傅景正是否在房里,她总觉得他就是太子。
“不,我绝不是窑姐,我尊贵人家女儿,是来参加徐老爷子寿辰,跟姨娘一起……”
香浅说着,忽然意识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