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浓浓却不同意,收养的孩子,终究不是自己生的。
她想生一堆自己的小宝宝,这是她生命的延续和传承。
[不,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我想生属于我自己的孩子,而孩子爹就一定是我爱,且爱我的人。作为女人,轮回一世,若是没有自己孩子,岂不是很悲催,不完美?]
[我们本就是一个人,我知道你是赞成我的想法,只是你却桎梏前世那些梦魇诅咒。那些已经毁了我们一世,难道你还要再因此毁了我们这难得二世?]
[随心所以生活,大不了,灰飞烟灭,再也不屈从命运的蹂。躏,白活一世,我决定了。]
香浓浓说得很坚决,说得很用力,好像要将这些想法灌输到那个香浓浓思维中。
那个香浓浓又沉默了。
而傅景正等不到她回答,轻声问道:“现在你已经认亲国公府,难道不回去看看?”
香浓浓回过神来,脸上现出一抹苦笑。
她的命运现在不单是她自己说了算,还有个拦路虎。
香浓浓轻叹一声:“看看再说吧,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主意。”
傅景正却从她表情上意识到,她可能是顾虑那个香浓浓。
“浓浓,你可不要再带着养父母去隐居了,这样会伤了亲生父母的心。他们被骗了十六年,跟亲生骨肉终于相认,看他们为了你,可谓是恨不得将心头挖出来。回中都看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香浓浓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有了几秒钟的昏眩,知道那个香浓浓又在做怪了,她忙抬手,示意傅景正不要再说了。
傅景正见她五官扭曲在一起,便知道又心痛了。
他忙刹住话,重重叹息一声,心疼地说道:“怎样,才能解你现在的困局?”
香浓浓苦笑,她何尝不是纠结这个,怎样才能解她困局。
“你远离我,就能解我困局了。”
虽然这话,她不想说,但还是出口了。
傅景正痛苦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我远离你,真能解你困局?”他一字一顿地问。
香浓浓蓦然又加了一层心痛,但她还是点点头:“是。”
傅景正绝望地闭上眼睛,很快他又睁开眼睛,沉声说道:“我明白了,只要你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当然包括远离你。”
说着,他站起身来,抬脚决然离去。
原先那心痛消失了,但后来添加这层心痛,却愈发严重了。
香浓浓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心痛到麻木了。
她闭着眼睛,再次痛苦地趴在石桌上。
“宝贝女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为娘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忽然传来一道焦灼的声音。
香浓浓忙抬头,看到是一脸担心的镇国公夫人。
她忙展颜微笑:“没事,我就是累了,趴会儿,身体没有不舒服。”
镇国公夫人却眼泪汪汪地扶着她,心疼地拍着她的手:“女儿啊,你不能让自己这么累,娘看着心里不好受。这些年,你吃了那么多苦,娘却浑然不知,甚至不知有你这么个女儿,呜呜……幸亏老天有眼,让你回到娘的身边,娘这些年竟然养了害你人的女儿……”
她情绪很激动,几次哽咽着说不去了,看得出是真得很痛苦,很自责。
香浓浓听着也不觉动容,能体会她那种痛。
白替仇人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儿,结果自己女儿却被仇人丢掉了乡下受苦。
“夫人,您别伤心,这不是回来了吗?”
国公夫人止住哭泣,震惊地望着她,痛苦地问道:“女儿啊,你叫我什么?”
香浓浓明白,自己应该喊娘,可一时难以出口。
她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是香姨过来了,她轻轻拍着香浓浓的肩膀,鼓励地说道:“女儿啊,你该喊娘。国公夫人才是你亲娘,她等你这个亲生女儿喊亲娘已经十六年了。”
国公夫人含泪点头,巴巴地望着香浓浓,等待她喊娘。
香浓浓却张张嘴,喊不出来。
香姨在旁急了,忙劝道:“快喊啊,浓浓,骨肉相连,你得喊娘。”
国公夫人见香浓浓一脸为难,她眸中满是失望的痛苦,反而摆手说道:“妹妹,既然女儿还为适应,那就不着急喊,横竖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慢慢来。”
香姨知道她心里的苦,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用眼神暗示香浓浓赶紧喊娘。
香浓浓迟疑间,国公夫人忽然晕倒在地上。
“姐姐,你怎么了啊?”
香姨吓坏了,忙伸手去扶。
香浓浓看着怀中国公夫人身子软软的,眼睛紧闭,登时很自责。
大夫来了。
头等客房里。
国公夫人躺在床上依旧是昏迷不醒。
大夫请来了。
把脉之后,他脸色很沉重。
“夫人原本就是身体有隐疾,再加上这次急火攻心,诱发隐疾,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来都不好说啊。”
听到这话,香浓浓急了。
她没想到自己没有喊娘,竟然要了国公夫人得命。
“大夫,求您,一定救救我娘,不管用什么法子,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大夫却缓缓摇头说道:“病一旦得了,可不是花钱就能治好得,我们大夫自然是希望治一个好一个,不会不卖力气治病。”
镇国公忙接口说道:“大夫,小女也是一时情急,才会说话莽撞了。您说夫人有隐疾,请问这是什么隐疾?为何从前都一直没有察觉,而夫人身体也没有异常?”
大夫想了想说道:“这隐疾,我看更像是长年累月慢性中毒使然。当然也未必就是中毒,可能是长期吃一种本不该吃的东西,从而造成身体慢慢垮掉。我只是打比如,你们家人应该比我清楚,好好查查,夫人饮食起居等等,看看症结出在哪里,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香成远听到这话,脸色很难堪,当即说道:“难道是香浅?她曾经差点害得爹爹丢了性命,如今娘这样跟她定然逃不了关系,这个贱人,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狼,连亲生父母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