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有罪啊。”他扬声喊着。
县令吃惊地望向他们,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孟老幺双手绑在背后,插着荆条。
“孟老爷你这是作甚?”西和县令询问。
乡绅一一行过礼之后,这才解释道:“我是带着犬子来投案自首了。”
西和县令听到这话,不敢多说什么,而是望向镇国公及香浓浓他们。
“你何罪之有?”镇国公淡声询问。
乡绅将小儿子一脚踹在地上,怒声骂道:“畜生,你自己说,到底犯了什么,让你父兄的脸都跟着丢尽了,我我恨不得宰了你。”
孟老四跪在地上将他如何鬼迷心窍,想要试探香掌柜,把他们拦下等等事情都一一说了。
香浓浓第一反应就是,面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孩,绝对不是事件背后的黑手,是替罪羊。
但她转念又想,既然乡绅以这种方式来求和,那他们不如就坡下驴,赶紧离开此地,以免多生祸端,反正他们的人也没有被伤到,倒是他们搭进去了几个。
“人小鬼大,你今年几岁了?竟然能办这么多事,还真是个天才。”
孟老四磕头回道:“我今年是十三,不是小孩了,我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将我娘娶进门了。传闻香掌柜那么厉害,我是一直不信,我哥哥们能文能武,还能不如你?”
“现在我信了,您比他们都厉害,以后您就是我的老大,我听您的。”
说着他竖起大拇指,满脸崇拜地说道。
香浓浓都被他弄懵了,没想到是这样的操作,甚至不知真假了。
她定定地盯着他,微笑询问:“小公子,那你为何要与我为敌,来试探我?要知道,这样会伤害多少无辜的性命?将心比心,若你是被殃及无辜呢?像这饭庄的吴掌柜,太冤了。”
孟老四虽然脸上露出难过而又愧疚地表情:“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但我初衷也是好的,就想看看香掌柜是否有真才实学,若是能过我这一关,可以撮合你跟我三哥一起做生意。”
“三个臭皮匠赶上一个诸葛亮,更何况我三哥还是商界奇才,跟您一起联手做生意,相得益彰,如此,功过相抵,我是不是可以被原谅?”
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思维单纯,让香浓浓再次愣住了。
事情就这么过了?
明显几次都是对着他们来的劫杀,甚至会一个不留。
可现在,竟然被一个孩子给顶包了,理由也是简单没有争议,从一个孩子角度来看没错。
香浓浓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轻叹一声:“你这么小,好胜心这么强,将来还了得?请问你凭什么来试探我的能力?难道你比我还强大?”
随后,香浓浓顺势而为试探孟老四的能力,发现他文韬武略,还懂经商,是个小天才。
“我有资格试探你吗?”孟老四得意地问道。
香浓浓点头应道:“当然,你很棒。”
既然有人出来顶包,她不想再纠缠下去,只想赶紧带着这些人平安回到中都。
随后她跟镇国公商量几句,便跟众人告别,准备继续赶路。
乡绅自然不会阻拦,事情终于解决了,双方没有矛盾冲突,最好的结果。
他给小儿子一个赞赏的眼神,而后很热情地询问:“镇国公大人,香掌柜你们这一路上女眷多,行走比较艰难,我让四个儿子护送你们一起回中都吧,正好那边宅子也很久没有住了,让他们哥几个回去收拾下,我便带着家眷过去住。”
香浓浓听到这话,望向镇国公,想看他什么意思。
镇国公倒是没有拒绝,点头应道:“如此那便是更好了,只是国丈大人您四个儿子都跟我们走了,您岂不是身边没人照顾?”
乡绅笑道:“无妨,我还有些之子,功夫也都是极好,他们到时候可以护送我们回中都。”
镇国公行礼道谢。
一行人继续赶路,不过多了孟国丈四个儿子。
香成远找机会将香浓浓和镇国公走到一起,很是担心地问道:“我们带着他们安全?国丈一家绝对是有问题,开始派人追杀我们,几次失败后,又假意跟我们示好。现在竟然让四个儿子跟我们走,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岂不是这一路更凶险?”
镇国公却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解释,而是问向香浓浓。
“女儿,你说,我为什么答应带着他们四个?”
香浓浓笑道:“他们已经错过了追加截杀时间,现在包括西和县令都知道四个国舅跟我们一起回中都,若是他们路上对我们做什么不好的事,岂不是自我暴露?带上他们,我们这一路就安全了,不过是身边多几个人,我们谨言慎行些便好。”
香成远这才恍然,国丈让四个儿子保护他们就是为了做表面功夫示好。
但他们心里怎么想的,那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
“孟贵妃的小皇子才十几岁,他们就准备夺储计划了?”
镇国公听到这话脸色瞬沉:“亘明,日后切莫再说这些话,否则为父不让。”
香成远知道这是触犯了父亲的禁忌,不让掺和皇家事,但不掺和就能躲掉?
现在外面可是都认为他们镇国公府是太子党了。
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恭声答应着。
正如镇国公预料那样,孟家四个儿子跟随队伍一起走,再没出现劫匪之祸,平安无事。
这天,他们来到热闹的海宁府。
“过了海宁,就是中都了,再走一天就到了。”香成远看着地图,很是开心地说道。
这一路他感觉走得很辛苦,带着女眷,各种操心的事,好在一路平安。
“太阳马上就落山了,我们找个店住下,明天早起赶路,天黑之前就到中都了。”
镇国公手搭凉棚,翘望着海宁城内街道两边林立的铺子,扬声说道。
香浓浓对此没有异议,一行人住进了海宁府最大的客栈。
掌柜是个胡子花白的老者,面色和善,并没有买卖人那种奸诈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