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成允又吃醋了,不悦地说道:“那是你姐嘛?那是我家姐好不好?你姐是孟贵妃。”
孟老四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提他姐,也沉了脸子:“能别提我家姐么?她又不在这儿。”
他那贵妃姐姐在皇宫里得宠,他这个弟弟自然是高兴,知道姐姐过得好,但是姐姐为了自己儿子能夺储,竟然秘密下令截杀香掌柜,太子他们,就让他难以理解。
这也是他将海宁巡抚的传话只告诉三哥的原因。
只有三哥能理解他,而大哥二哥则是大姐命令坚决执行者。
正聊着,孟老大孟老二前后脚来了。
这俩兄弟虽然总是针尖对麦芒,但他们却总是在大致想法上一样,不过细节分歧,不愧是双生子,这出门后,都差不多一起回来了。
两人看到一桌子丰盛菜肴,还多了两个年轻人,几乎是同时诧异出声询问:“来客人了?”
没人回答他们,香成远他们对这孟家老大老二印象不好,他们不像梦老三老四那么真诚。
孟老三为了缓解哥哥们的尴尬,不得已在旁介绍。
孟老二忙给行礼见过傅景正,而后又跟吕清风打招呼,不亏是文人,做事极为妥帖。
孟老大还在愣神呢,暗自忖度,怎么太子来了。
孟老二不悦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劝道:“快见过太子。”
傅景正却扬声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说完,他率先坐下,然后举杯对香浓浓柔声笑道:“浓浓,辛苦了,准备这么多好菜。”
香浓浓则勾唇笑道:“为太子接风洗尘,应该的。”
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样子,孟家哥四个各怀心思。
孟老大是生气,香掌柜果然跟太子有一腿,那可难搞了。
而孟老二这么想的同时又担心老三老四会因香掌柜被太子拉拢过去,这俩弟弟他太清楚不过了,痴迷经商,爱好美食,且家族荣誉感不强,做事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孟老三则是挺高兴的,香掌柜跟太子亲厚,没什么不好,这样她生意庇护更强大,自己跟她联手,自然是也跟着沾光,于是打定主意,趁着这次同行,搞定跟莫愁客合作。
孟老四却是无所谓,他的目的就是跟着香掌柜吃美食,其他一概不管,跟香成允差不多。
席间,傅景正毫不掩饰自己对香浓浓的感情。
这让镇国公夫妇及香老三夫妇也看在眼里,意识到两人经过分离,更加珍惜彼此了。
但对两人感情,两对父母却不看好,忧心忡忡。
毕竟太子在登基之前,各种势力虎视眈眈,都想扶持自己拥护的皇子。
元极帝儿子众多,倒了一个六皇子,还有其他皇子有夺储之心,香浓浓必然受其累。
饭后,香浓浓还未离开饭桌,镇国公就开口了。
“浓浓,你到我房间里来一趟,还有三弟跟弟妹。”
镇国公自从跟香浓浓相认后,便对香老三以兄弟相称呼。
香浓浓微微点头,心里已经意识到这亲爹可能要跟她聊什么了。
香浓浓在镇国公夫妇房间里跟两对父母落座后,便静待下文。
良久镇国公这才开口,语气极为温和:“浓浓,你跟太子是否相互有意?”
其他三人都望向香浓浓,他们自然也关心这个问题,虽然明摆着,还是想听香浓浓表态。
香浓浓想都没有想,坦诚直言相告:“自从一网将太子从海里救上来,那一刻就注定的缘分。将近两年时间,我们彼此了解,认为合适在一起。”
这回答相当高明,让两对爹娘都无力反驳。
毕竟她一网将傅景正从海里捞起,这是多大的缘分啊,更何况这两年都一直在一起。
香老三轻叹一声:“要说阿正,确实不错的孩子,只是他是太子,一入皇宫深似海,再也难出来了,爹娘看你一次都不容易,而且那里面……我也不懂,但知道锦衣玉食背后绝不是那么容易,嫔妃之间,皇子之间,各种争权夺利。”
这些话是镇国公不能说出来的,毕竟他是朝臣,却说出了他的心声。
他接口说道:“是啊,浓浓,你可想好了?若是嫁平常官家,你要求一夫一妻都没有错,爹娘都不希望你太累,只想你养尊处优,幸福快乐生活,有个恩爱享受的夫君。”
两位娘亲则是都眼圈红红的,她们一想到,将来香浓浓嫁进皇家,就很难见上一面,都忍不住掉眼泪,特别是国公夫人,这跟女儿刚相认。
香浓浓又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她一脸云淡风轻地笑道:“都不要担心,我就算跟阿正在一起,绝不会循规蹈矩像你们认为那样,我会一生桎梏在那个牢笼中。就算我嫁进皇宫也会自由出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毕竟我是官商,有生意要做。还有阿正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他的承诺,我相信。”
听到这话,镇国公四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能吗?”他忍不住反问。
香浓浓微笑:“怎么不可能?只要阿正想就可以。”
看她坚定地眼神,镇国公沉默了。
他感觉女儿这是在走一条危险路。
就算傅景正同意,可朝臣会同意吗?
岂不是会利用这个理由将他踢出局?
但这样的事情,他知道女儿跟太子一定会想到了。
于是他又问道:“假如所有人都反对太子只娶一妻……”
香浓浓接口笑道:“事在人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是要有人做了第一次,才有第二次。我相信阿正会开好这个先例,他有这个能力,就算失败了,我们还有莫愁客。”
听到这话,镇国公再次沉默了。
他意识到女儿主意已决,而跟太子也聊得很深了。
虽然他一向为官小心谨慎,甚至一再约束儿子们不要参与皇子之争。
但现在为了女儿,他愿意拼尽全力去守护,帮她实现心愿。
毕竟她这十六年太苦了,从襁褓中被人换掉,从未享受过亲生父母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