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赶到了女婿家,把女儿悄悄的拉到了玉米地里。
唐月本来看到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反正她现在看所有人都不顺眼,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自己会对他用心。
本来就想着如何报复别人,听到唐母这么说,唐月本来想讥讽她两句,忽然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唐月沉思了半晌,
“妈,这事儿也好解决,那个魏科长应该是故意刁难,想要趁机捞点儿好处。
这种情况人家拿合同说事儿,真要是告到派出所去咱站不住脚,毕竟人家是公家,这合同肯定没啥问题。
是你们当初没有在合同上把这条款去掉,所以你就是告到天边儿人家也没啥错。”
“那就没办法了,那咱这蘑菇就硬生生的烂在大棚里?”
唐母急的嘴上火,泡都起了。
“妈,你也别急,也不是没有办法,您听这姓魏的意思不就是想要点儿好处吗?
您干脆和村里人凑一凑,每家凑上十块八块,凑上一笔钱出来给那姓魏的一送,保证堵上他的嘴,啥事儿都没有。”
“啥?每家10块8块,那就是大几千块钱,这么大一笔钱给姓魏的送了,他也能吃的下去。他都不怕烫嘴呀?”
唐母想一想就心疼。
“妈,你想人家是罐头厂销售科的科长,说出大天儿去,人家自然比咱们强。
就是讲道理咱都讲不过人家,你就说吧,大家的蘑菇卖不卖?
如果不送这笔钱,那就卖不了,那只能烂在家里,血本无归。”
唐母心里在滴血,可是想一想那大棚里蘑菇全烂到地里,那更完了戏,那可是借了一屁股债的。
“行吧,行吧,那我想办法跟大家商量商量,只要拿钱出来能让魏科长同意收蘑菇。明天晚上我就去找魏科长。”
唐月突然开口,
“妈,就您去找王魏科长,魏科长也不能答应你啊!”
“那怎么不能答应?
我给他送钱啊?”
“妈,您是啥人?魏科长是啥人?人家拿话点了您半天,您什么都领悟不了!
就您这个智商到魏科长那里人家也瞧不起你。”
“怎么我给他送钱还送出错来了?”
“妈,您不知道对付这种文化人,人家拿话都是弯弯绕绕的,您去了根本说不过人家!
说不准送这点儿钱,本来是办大事儿,结果到人家嘴里反而容易得罪人。
妈,这种事情就得找一个同样的文化人去跟魏科长打交道。
一方面大家都是文化人,不好撕破脸,另外一方面说话方面彼此都能知道对方说啥。
隐晦一点儿就把这事情办了,还皆大欢喜。”
“我上哪儿去找个文化人,那不行,让徐桂梅去,她比我文化高。”
妈,人家魏科长那可是大学生,你找徐桂梅一个初中生去能顶什么用啊?”
“那我找谁?”
唐月看到母亲那不开窍的样子简直是怒其不争,不过依然并不开口。
她在那里沉默不语。
唐母思索来思索去,突然一眼看到女儿一拍大腿,那还用找别人。
这不是现成的!
“你就是高中生,虽然没毕业,但是你也是实实在在的高中生。
月月,你去帮妈给魏科长送礼!”
唐母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没问题,女儿长得漂亮,但凡是个男人见到女儿都会心软三分。
“妈,我可不愿意去,这多丢人啊!”
唐月推辞!
“这有什么丢人的呀?
到时候咱家蘑菇大棚卖了蘑菇,我给你分点儿钱还不行吗?”
唐月心里唾弃母亲这小肚鸡肠的模样,又给自己画大饼,每一次都用家里分钱给自己画。
实际上到最后一分钱也捞不着。
可是脸上依然露出了上钩的表情。
“妈那可是说好了等到蘑菇大棚卖了,蘑菇分钱了,您可是一定要分,至少分我50块钱!”
“哎呀,50那么多。20 !
20就够了,足够你买一件的确良衬衣。”
唐母转身就跑,
“你等着,我现在就跟他们商量,等明天拿好钱我就给你送过来,直接把你送到县里去。”
唐月听了这话,嘴角抿了抿。
母亲这着急忙慌的模样,让她看了直冷笑。
唐母永远不会为自己打算。
唐月转身回屋。
她悄悄的翻出了自己的户口本儿和身份证。
没有这两样东西那是寸步难行。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唐母悄悄咪咪的来了,拎着一个军绿色的书包鼓鼓囊囊的塞到了唐月手里。
“你点一点!
这报纸里一家凑了5块钱,十块钱太多,拿不出来,这160户,那就是800块钱。”
“你可拿好了,这800块钱可是我们160户的命根子。你去了跟那魏科长好好说一说,咱蘑菇得另签合同。”
“不然的话这160户人都睡不着觉。”
唐月翻开报纸看到里面那杂七杂八的零碎钱,心里一想,这一大包钱800块钱。
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妈,您就放心吧,我这就去县里。
保证让咱家的蘑菇能卖给罐头厂。
您放心,到了年底我还等着您分我的钱买的确良衬衣呢。”
唐母多了个心眼儿,
“走,妈送你去罐头厂找魏科长。”
唐月点点头,
“妈,我去拿个包伪装一下,你这绿书包看着太炸眼。”
找了一个女士的碎花儿的布包,把绿书包装在里面,肥肥大大的,还真看不出来啥。
和唐母两个人坐了隔壁村的拖拉机一路到了县里。
唐母看着女儿走进了罐头厂,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唐母蹲在蘑菇罐头厂左等右等没见人,左等右等没见人,足足等了五六个小时,天都黑了。
结果还是没有看到唐月出来不由得有些心慌。
急忙凑上去问看大门的老头儿。
“同志,我想问问上午进去那个年轻姑娘去哪儿了?”
老头儿奇怪的说道,
“啥年轻姑娘啊?”
“就是上午10点多的时候,有个年轻姑娘背着个小碎花包扎着两根辫子,从厂门口我看见跟你说了几句话进去的。”
老头琢磨了一下,猛然想起来,
“哦,那是一个年轻姑娘借厕所,我给她指了厂后门儿那里就有厕所,她去那边儿了。”
唐母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