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被教训过的崔尚老老实实的凑齐了五千人。袁玉璋又让他将牢中囚犯放出,与间谍队伍一共一千人组成囚徒军。
当场宣布,杀一人者,有罪的免罪,无罪的三倍赏钱,每场战斗结束后就发钱,概不拖欠。杀王仙芝者,表奏朝廷封四品武官,赏千斤黄金。
转化囚徒军说难其实也没那么难,钱给到位,免罪的待遇讲好,这条命基本上 就是你的了。
听到这等条件,数千人高声欢呼,个个迫不及待的等着与王仙芝一战。
却说那王仙芝带兵两万还在围困南阳郡城,袁玉璋领兵而来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他却一点不慌。自认为都是熟人那袁玉璋定然不会真要与他打仗。
知道听说洛阳兵马六千已逼近南阳,前锋的囚徒军更是身先士卒,碰到小股部队阻击,上去就不要命的砍杀。跟之前的官军判若两人。
王仙芝遂解了南阳郡之围,集结兵力对阵洛阳兵。南阳郡见贼军撤围,以为是怕了洛阳兵,要去逃窜,带着城中大半兵力追击出去,没想到陷入王仙芝包围。
不等南阳兵摆开阵势,王仙芝就派出精锐骑兵冲阵,外围农民军大部队紧随其后,一番厮杀过后,全歼南阳兵。
后派出士兵用俘虏打头阵,骗开城门,终于在洛阳兵来之前,攻下了南阳。
王仙芝兴奋地打开库藏,只见那偌大的粮仓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袋粟米,老鼠都不稀罕来啊。再看金库只是缴获了几万铜钱。
原来那南阳刺史李福在农民军攻下唐州后就立刻转移大量钱粮,只留下够守城军三个月的用度。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得到了一个空城,王仙芝大怒,遂命令士兵劫掠百姓。
农民军如狼似虎地冲向居民区,专挑富贵人家,钱粮掳掠一空,男人全部杀死,女人捆起来以供淫乐。
还没来得及大开杀戒,洛阳兵前锋囚徒军已靠近南阳,王仙芝派出三千人阻拦。
那囚徒军首领就是在洛阳酒楼的那名小将,认了田令孜做义父,赐名王建。自觉被分在袁玉璋手下,迟早要被玩死,还不如就此立下大功,那袁玉璋投鼠忌器想来也不敢动自己。
王建将囚徒军的精壮集结起来,全部配备长枪,以做冲锋之用。碰到起义军杀来,缓缓退到一处高地,王建拍马带着长枪营猛然杀出,直奔起义军杀来。
那军中几个骑马指挥的将领,见这些人竟然是冲自己来的。命左右兵马上前拦截,不曾想那长枪营锐不可当,一点都没有纠缠下去,跟着王建往阵中猛插。
那王建极是英勇,连斩几名骑兵,追上带队军官,大刀顺势劈下,砍在肩膀里大半。
急切间拔不出来,一脚踹倒尸体,砍翻大旗,接着挥舞着大刀兴奋大叫:“主将已死,速速投降!”
长枪兵用枪一指,农民军再无反抗意志。一个个跪下投降。
王健命人将老弱遣散,放归南阳城中,留下五千人充入囚徒军。
等袁玉璋的大军赶来,囚徒军正在战场上收割脑袋。
不一会儿,罗隐拿着统计账单前来报告:“殿下,那王健果然是个勇将,此战斩首八百,俘虏五千,其余人等放归。是不是要追究他的责任,趁机干掉?”
袁玉璋道:“人家刚打了胜仗就干掉,以后还怎么带兵,你去把他叫过来。”
王健听到呼唤,跑来拜见袁玉璋:“末将王健拜见郡王殿下。”
袁玉璋道:“免礼,王健,这次的仗打得不错,怎么样?弟兄们的赏钱都领到手了吧?”
王健咧着嘴笑道:“领了领了,弟兄们还是第一次见发钱这么及时的 ,个个喊着要为殿下打一辈子仗。”
袁玉璋笑道:“将士们卖命,都是他们应得的。对了,我怎么听说你又放了好几千人回城?怎么?学会养寇自重了?”
这漫不经心的一问,吓得王健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分辩道:“殿下,末将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这些人已经是手下败将,他们若是回了南阳城,定能影响城中士气。万万没有养寇自重的想法啊!”
袁玉璋仔细看了一番王健的表情,倒是情真意切,不像假的。
道:“起来吧,这次的仗打得不错,今日起你就做这游击将军,从五品,带好囚徒军。”
王健大喜,又下跪感恩。袁玉璋让他不要多礼,赶紧去安抚降兵吧,明日还要去打头阵,攻打南阳城。
王健拜谢归来,派出亲信到长安向田令孜报信。接着立刻对降兵颁布政策,赏金如同囚徒军一样待遇,拿农民军的脑袋换来赦免,仗打完了 ,一个斩获都没有的,斩首!
这王健的风头可是出大了,收了降兵,人数比洛阳兵都还多,引得南阳刺史李福眼红,听到袁玉璋将明日攻城前锋又给了王健,颇为不服。
当即要求让给自己,袁玉璋道:“你也不要去争,眼下还有邓州还在贼军手中,真要是厉害,就去给我拿下!”
李福道:“小小邓州还不是易事,属下本部一千人就足够了。若是多给几日,我把唐州也收了。”
崔尚不满道:“我洛阳兵五千人,不能干看着不出力吧?殿下,这唐州归我了!”
袁玉璋道:“给你们可以,只是我这边将南阳城拿下,贼军必然逃窜,你们两个处在必经之路上,若是抵挡不住?”
李福道:“若是挡不住,请斩我头!”
崔尚道:“我也一样!”
袁玉璋道:“好!你们两人各带一千,去吧!”心中暗喜,部下相争才能激起斗志。看来这唐末将领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啊!
次日,袁玉璋到南阳城下视察。这囚徒军果然不要命,昨天刚经历大战,才睡了几个小时,老早就起来置办攻城器械,主动性倒是挺高啊。
王健拍马上前禀报:“殿下,囚徒军已做好攻城准备。”
袁玉璋道:“这仗我不参与,全看你的。”
王健行礼,两腿一夹跑到阵前,将手中大刀一指,一旁传令兵挥动红旗,士兵们扛着云梯就冲了上去。
此时正值春季,护城河河水最深不过也只淹没膝盖,那南阳城城墙不到五米,士兵们拿着长枪基本就能捅到城墙上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