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吐舌头：“再明显点，我就不能活着出机场了。”
“唉，就这点事，这脸臭得跟掉进阴沟里似的，脾气还真大。”沈倩给她撑腰。
苏苒嘀咕：“我还抢了他的飞机餐。”
沈倩又憋笑：“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呃，”苏苒突然想到了法律援助活动那次，“好像是高律师？”
“我说你学谁不行，学她？”沈倩拍她的肩，对着前面努努嘴，“她也就能糊弄糊弄她家老刘，对付这种难搞的男人，她有成功的经验吗？”
唉，这倒是。
苏苒为难：“我也没追人的经验。”
她已本着豁出去的心态，无奈弄拙成拙。
“这事问我呀！”沈倩傲娇。想当年她追男神学长，使了七七四十九变，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只不过最后还是没成。
当然，这个不能提。
苏苒张大嘴：“真的？”
“当然，别看我现在这么温柔成熟懂事大方，我也是有过疯狂的青春的……”
“太好了。”苏苒像找到救星。
她俩还在交头接耳，李博衍喊了声：“沈律师，到你们了……”
沈倩对苏苒使了个眼色，不在同一层又怎样？鸭子就算没煮熟，也让它插翅难飞！
……
卓心医药是一家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成立的创新药企,国资委作为股东参与其经营。拥有雄厚的新药研发实力,在肿瘤药物等领域拥有多款创新管线。
既有国企的雄厚背景，又有改革后更为灵活的发展机制。
其中有部分高层，就是当初的国企留下来的，赵明飞就是其一。他也是荣市人，和孟主任都属于恢复高考后改变命运了的知识分子，工作分配到了卓心医药。那时候的国企，类似计划经济，法务部门无用武之地形同虚设。可如今，随着越来越和市场接轨，尤其是他们这种研发能力强、创新药频繁的，没有法律知识傍身，简直寸步难行。
于是，他在集团里，也越来越吃香。
找上许漠安，是之前安南的案子为他打出了知名度。因为自己是荣市人，赵明飞找合作单位，自然喜欢一线城市的精英。素质高，专业强。
一见面，果然如此。个个精明能干，气质非凡，团队里各司其职，分工有序。哪是他们这种三线城市能比的？赵明飞很满意。
同样很满意的，还有他的侄女，刚毕业，带在身边实习。开会的时候，侄女就在边上做记录，时不时拿眼睛瞟许漠安。衣冠楚楚，冷静自持，符合小女生对成功男人的所有幻想。
他乡遇老乡，遇才俊，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赵明飞拿出十二分热情，在一家私房菜馆宴请几位。
赵明飞简明扼要介绍：“这位是我侄女，刚大学毕业，最近在我们法务部实习，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小囡，给几位哥哥姐姐敬酒，要多像他们学习。”
小囡，是荣市市人对家里女娃的昵称。会议上赵明飞没做介绍，这会儿提起来，还是这么个称呼，像是家里人的聚餐。
小囡倒也大方，配上甜甜的笑：“大家好！我叫赵思雨，今天很荣幸认识各位优秀的哥哥姐姐们！”
苏苒不禁多看她几眼，只因这姑娘也生了双桃花眼，弯起来很好看。
赵明飞适时接话：“她是国东政法毕业的，一直在荣市。小囡，这位许律师和苏律师可是复大毕业的高材生。你们不仅算是老乡，也算半个校友了。”
苏苒客气笑，这赵总还没喝上，就醉了。国东政法和复大，算哪门子校友？
沈倩心领神会，接过话头：“小姑娘是想以后也留在卓心吗？挺好的，你叔叔经验这么丰富，跟着他能学不少知识。不像我们刚毕业那会，跟的师父用不用心教，全凭运气。”
“唉，沈律师，就是你这句话。其实也是想给她荣市的机会，但一来怕没有好老师，二来她妈觉得在我这里，家里人都比较放心。”
沈倩客套说：“国东政法在荣市也是很有名气的，律所里招应届生，都很喜欢去那里招。您侄女长得这么水灵，人看着也聪明，刚入行的时候勤奋些，不怕以后没好发展。”
“小姑娘涉世未深，主要是想找个靠得住的律师带着。律师这行，说白了就是师父带徒弟，摊上个好的师父，那就是修来的福气了。”赵明飞说完，还瞟了许漠安一眼。
这是递橄榄枝了？许漠安当然懂，直接挑明了：“赵主任要是信得过我，回头把简历给我一份，我可以帮忙在荣市里找个靠谱的实习单位。”
这时候，服务员把菜一一端上来。
等人走，赵明飞拿起边上的湿巾擦手：“许律师，不瞒你说，今天见了几位，这么年轻，又这么专业，我对贵所的业务能力非常欣赏。也不需要找别的地方，如果能来你们景程，就再好不过了。”
许漠安也爽快：“行，那我推荐个合伙人。”
“许律师，和你这么熟了，我也实话实说，小姑娘今天一直在会上旁听着，对各位都非常佩服。她也悄悄和我说，就想进你的团队，跟着你们多学习学习，见见世面。”
许漠安不慌不忙：“赵主任，不是我不收，我们团队要求高，压力大，别没开始呢，就把小姑娘吓跑了。您要不信，问问沈律师就知道了。”
沈倩笑着应付：“对呀，赵主任，许律师在我们所里是出了名的黄世仁。你看我被折磨的，我闺女天天喊见不着亲妈像是后妈。把她放在身边，您不就是想让她过得舒坦些？别律师没当成，把她初出茅庐的一点小自信全打击没了。”
听到这话，赵明飞还真有点犹豫了。侧头瞟自家侄女，明白了递过来的暗示，他顺手给侄女夹一块排骨，又开口：“没事，年轻人就该多磨练磨练，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嘛？”
这比喻，果然和孟主任是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