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龙总警区总部大楼,所有的警员都愁容满面,经过一天一夜高强度巡查,仍然没王建军一伙人半点踪迹,这一点对雷蒙打击很大,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如果在一哥给定的期限内没破案,他将承担昨天西九龙冲锋队行动失败的责任。
事情如果到了那步,对雷蒙最好的结果是调后勒部门去养老,最坏便最离开警队,这两种结果无论哪种都是雷蒙无法接受的,因此后唯一的出路是将王建军一伙人绳之以法。
雷蒙正为如何破局而心情烦躁,同样的烦躁的还有梁丘恪。
梁丘恪对于自己给出的那条计策有没有效果,心里是没底的,如果是他,他和王建军换位,他会不会中计,他未亲身经历过,最终他会做何选择他自己也拿不准,只知道结果在两可之间。
警队花费如此人力物力,虽没有找到王建军一伙人,倒是搂草打兔子,顺手打掉上百起违法案件,抓捕了逃犯、嫌犯上百人。
全港社团从今天对麾下的小弟放出消息,暂停一切活动,违者按帮规处置,一时间,全港治安之好达到历史最点,可有消息人士指出,这种情况无法长久维持,十天!甚至要下了十天,一个礼拜就是警方的极限。
消息人士的消息确实准确,雷蒙再次接到一哥电话,一哥直接问天要不要将办案权移交刑事总部,换取雷蒙不用离开警队。
一哥的未尽之言雷蒙听懂了,上交办案权,他雷蒙负冲锋队行动失败的责任,调后勤部养老。
如果三天内抓不到王建军一伙人,这是雷蒙最好的结果。但还未到时间,雷蒙习惯掌控主动权,因此拒绝了一哥。
被拒绝的一哥没发任何脾气,他语气平淡的告诉雷蒙,港督也只给了他一个礼拜时间,一个礼拜时间一到,抓不到王建军一伙人,不仅雷蒙要被严厉问责,连他这个一哥也要去立法局被讯问,如果到了那步,两位警务处副处长,就会开始准备处长任责发言。
“李sir,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一步吗?”电话线传递着雷蒙的问题,电话线的另一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句“时间不多,有什么办法全部用上,那边已经发力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就挂断电话。
“政治处…”雷蒙用微弱的声音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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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之后,阴气森森的必发道就绝少有车来,若不是目的地是西九龙殡仪馆,所有的车辆都会提前避开必发道。
但今晚的必发路与往常稍微有点不一样,虽然同样没车经过,但是在几个不起眼的阴影里分别停了几辆车身两侧贴着‘奠’字的黑色子弹头,这种连玻璃都是黑色不透明的子弹头车就是港岛市民印象里的灵车。
但若是从上帝视角垂直俯视必发路,就能发现这几辆子弹头灵车互成犄角之势,卡在出入九龙殡仪馆的必经之路上。这几辆‘灵车’停放的位置自然不用巧合,其实是西九龙总警区的伪装车辆,每辆‘灵车’中都隐藏着四五名重案组警员,埋伏在此的目地就是在钓鱼,鱼饵自然是停放在殡仪馆冷库中王建国的尸体。
“各小组通报情况!over”
晚上十点半,几辆‘灵车’中的‘车长’扣机传来梁丘恪的呼叫。
“1号车正常,over。”
“2号车正常,over。”
“3号车正常,over。”
“4号车正常,over。”
听完4个埋伏点都做了应答,梁丘恪按下扣耳应答键,“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目标人物极其危险,目标人物极其危险,一旦发现目标,立刻报告,随后可先行展开攻击。Understand!”
“Yes sir。”4个‘车长’同时回答。
4个‘车长刚’回答完不到五分钟,梁丘恪扣机就收到标叔发来的传呼,标叔要他立刻带领返回总警区。
“标叔,我这边的人都撤了,还怎么执行‘钓鱼’计划?”
“还钓什么鱼,一个小时前有市民报案,说在南澳边边的一个岛上有一伙行迹可疑的人。刑事情报科通过种种线索综合判定,这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帮人。这次将由我亲自带队,重案组、冲锋队、水鬼加上十个SdU队员,带着这么多人我还怕搞不死这帮大圈仔?”
西九龙总警区刑事部指挥官董标‘雄心勃勃’的说着他的计划,就算是隔着大哥大,梁丘恪都能听出他的兴奋劲,可梁丘恪下意识的感觉这里面有种说不明白的不妥处,但到底哪里存在问题,还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既然港警总部刑事情报科断定王建军一伙人在南澳那边的某个荒岛上,胳膊就不个大腿,梁丘恪只能听从命令带人返回西九龙。
挂断电话,梁丘恪下车走向殡仪馆,二十分钟后周围的五台‘灵车’全部驶撤离。在必发路五百米的一处烂尾楼中,手持小型望远镜的王建军见到五台‘灵车’全部驶走后,表情闪过一丝不屑,随即身体隐入黑暗中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从西九龙总警区、机动部队特别任务连(SdU)、水警总区(水鬼)分别驶出一支车队,这三支车队的目的地就是距南澳最近的水警码头。
三支不同部门的警队在水警码头碰头后,董标作为此次行动的现场指挥官,分析了歹徒所在的小岛地图后,对现场人员进行分配协调。
特别任务连的十人分成两个战斗小组,是上岛后强攻的主力,西九龙冲锋队二十人分成四个战斗小组负责后续支援,重案组人员守着两个离岛小路防止歹徒逃脱,水警五艘快艇在小岛周围水面巡逻构成最后一道包围圈。
从董标布置的行动方案可看出,他此次行动体现了一个字——稳。这种行动方案其实是军队围歼战的一种缩水版,是用绝对大于对方的力量进行围歼,是一种四平八稳层层蚕食对方的战术,也是最无亮点、最无特色的、最无解的战术。
用一句话来形容董标的进攻方案——以势压人,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