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阿sir,省省吧!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经过最初被捕的慌张后,廖永文已经平静下来,他从一个小混混最终混到国华头马的位置,与警方肯定打过不少交道,知道怎样说话才对自己最有利,因此面对警方审讯,总用这句话打发审讯他的警员。
梁丘恪见快半天都没拿下口供,和曹达华亲自下场审讯,他除了这句话外,其他警方所有审问一律装聋作哑。
见状,梁丘恪将笔重重拍在桌面,随后站起身做一个运动前的拉伸动作,用一种【你成功激恕我】的表情看着廖永文,曹达华恰到好处的起身关掉审讯室的录音照相设备,随后两人不知从何处取来了小铁锤和一本三公分厚的书籍,带着笑容向廖永文走近。
“你们要干嘛……这样做是吓不到我的!”廖永文早年是各警署审讯室常客,自然知道梁、曹两人即将要做什么。
梁丘恪用书拍打他的肥脸,“水佬文,隔壁‘默老四’可是将一切都推到你头上,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开埠第一悍匪的共犯这个身份是十年牢饭打底的。”
只见廖永文一听‘默老四’将一切推他身上,顿时破了大防,脸上神色变得拧巴纠结,最后他思索了几分钟,对梁丘恪说“给我支烟。”
梁丘恪满足了他抽烟的要求,而且是亲自给他点好送到他嘴里,在此过程,梁丘恰不失时机说“大家都是观塘人,别说不给你机会,你好好讲,我们警方会向法官替你求情,说不定能少判两年。”
梁丘恪利用徒囚困境拿到廖永文帮王建军伙团偷渡的口供,临了说了句“默老六你这捞仔!我艹泥马……”
曹、梁两人也作式整理审讯桌的文件,一副公事办完要离开的模样,廖永文顿时慌张了,“喂,阿sir!阿sir!文书还没做,向法官求情的文书还没作!”
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梁丘恪,似是反应过来对廖永文说“你这涉嫌的这个罪名,我们警方出具的求情书,法官也不会轻判多少,顶多就一年半截的样子,你要获得陪审团和法官的轻判,你现在所作的这些可远远不够。”
“死条子,你玩我!”廖永文哪还不知道被耍了,但他已经做完口供,对罪行供认不讳,此时说什公都为时已晚。
“水佬文,不是不帮你,只不过你这个案件影响实在是太大,想要获得轻判,只有变成警方的污点证人,你想想看有什么事可以成为警方的污点证人。”梁丘恪一副为廖永文考虑的同乡模样。
廖永文沉默的坐在审讯椅上,内心天人交战,他在犹豫要不要出卖国华换取作警方污点证人的机会。见他沉默,梁丘恪拍了拍他肩膀,随后走出审讯室。
半个小时后,国华给廖永文请的律师,在被陈晋那几个靓仔阻拦了两个小后见到了廖永文,两人之间谈了什么,警方无从知晓,只是在律师走后,廖永文脸色很难看,随后他便要求见梁丘恪。
梁丘恪早就等着这一刻,见对廖永文,对方的第一句话便是:
“我要转污点证人,我要检举我老板运毒……”
听到廖永文这句话,在外看着审讯室监控的董标不禁大喊一声“做得漂亮”,同时做一个手臂透肌肉的动作,旁边陆启昌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监控中的梁丘恪。
另一边,在澳门的国华在得知廖永文被抓后,第一时间指挥亲信去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处理将那要命的‘洗衣粉’,随后国华并未返港,而是定最近澳门飞泰国的机票。
没错,随着头马被捕,国华嗅到了危险准备跑路了。在跑路之前,他打了通电话给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的法律顾问,委托对方成为廖永文代理律师。
正是国华让自家工厂法律顾问做廖永文代理律师一事,使廖永文下决心当警方污点证人,别人不清楚那法律顾问的水平,他做为厂长还能不知道,国华请这么一位法律顾问,仅仅是因为这位小律师要价便宜,因此当见过这位工厂的法律顾问,廖永文就知道国华放弃了他。
廖永文太清楚被洗衣粉集团放弃的后果,即便他将来在赤柱内吃牢饭,也有被死亡的一天,因此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只有成为警方的污点证人,争取事后离开港岛。
从廖永文得到国华具体藏洗衣粉的地方后,梁丘恪和陆启昌都想主导办案权,最后又是标叔出面,让陆启昌、黄志诚、梁丘恪三人各带一组人和三车冲锋队向三个目标赶去。
陆启昌去的是国华在新界的一处秘密豪宅,据廖永文所述,亳宅有处地下室,里面藏有最多的洗衣粉。黄志诚则是去尖沙咀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冻肉内有一批即将被打包的粉衣粉。梁丘恪则是去弯仔码头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专用货柜区,那里有已经打包好即将发往其它地方的货。
陆启昌和黄志诚是何结果梁丘恪不知,他到码头便立刻封锁码头一唯进出通道,剩余二十余人随他直扑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的专柜区。
此时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专柜区不仅有国华的打手,还有二三十个肤色肤色黝黑的东南亚人,这次东南亚人率先发现被警方包围,然后他们毫不犹豫。掏枪向警队开枪,双方随后展开枪战。
梁丘恪指挥队伍强攻一轮,发现这帮东南亚人颇有几分战术,且里面有数人枪法准的惊人,方才的强攻中,若非每个警员都穿有避弹衣保护,怕是有两三个伙计直接进浩园。
梁丘恪暗道一声倒霉,没想到随机挑选的目标,火力竟然这么猛。其实他不知道,这批在码头的东南亚人是供倪家货的上家,金三角大毒枭‘三面佛’的人,是负责上批抵达港岛货的武装安保,这些人有一半参加过越战,所以梁丘恪才会有他们火力强的感觉。
“不好!这帮扑街在放火,正在烧洗衣粉。”曹达华突然鼻子抽了抽说道。
梁丘恪装满子弹,留下一句“达叔、晋仔俺护我。”便手持点三八式手枪,猫着腰迅速向东南亚人那边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