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俊走后许久,梁丘恪脸上喜愉的神色仍久久不退,与先医生宣布他是肺叶末端破裂症时那个目光暗淡的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头,这是你要的东西。”何嘉辉递给他一台警用应答机和一把格洛克17交给他,这台应答机就是梁丘恪平常使用的那台扣机,也是他外挂的绑定物。
按照规定警员的枪械在下班后要归还枪房,而扣机就没有下班强制归还要求。他遇袭那天下班时,扣机两块电池正好都没电,就留在警署充电,可恰巧他没带扣机的晚上就遭遇袭击。若是那天,他在警署中等扣机充半小时电再回家,有外挂血色之眼顸警,他绝不会被东南亚壮汉打成重伤,说不定东南亚壮汉反而变成了他的妙玄之气来源。
这件事给了他一个深刻教训,外挂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没有外挂血色之眼给他的危险预警,即使有枪在身边,真遇到危险时,敌人连拔枪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因此他决定以后不管什么情况都要扣机有点,且非必要不离身,以避免类似这种情况发生。
梁丘恪受伤的第十天,在大夫惊叹的目光中,他的手臂骨折处的骨骼以超常人两三倍的速度愈合,于是他出院了。
在他出院后,警务处就专门派了三对两人组对他进行暗中保护,梁丘恪知道自己己被国际杀手视为猎杀目标,因此在被保护期间从不去安全难以保障的地方,经历过一次生死危机后,他总结出的第一条验证就是不给敌人留一丝机会。
至于名字下了猎杀榜,梁丘恪表示‘呵呵……’。要知道杀手界的规矩历来都是先付一半金款,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如今倪家钱都给了一半,哪会轻易取消交易,因此梁丘恪敢肯定此刻的港岛,一定有杀手躲在暗中准备随时取他性命。
尽管保护小组给出的保护意见是让他住进安全屋,直到悬赏风波彻底平静手。当得知风波过去大概需要半年才能真正平息时,梁丘恪拒绝保护小组的意见。真等半年,他的病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到时候还真有可能会和梁永俊一起守射击训练营。
这一天,梁丘恪从观塘的家中搭红鸡的士前向九龙区黄氏医馆,这家黄氏医馆就是梁永俊推荐能治好他的医馆。
据梁永俊自己所说,他被子弹打烂小片肺叶,虽然大难不死,但医生已经明确说过,他剩余的肺叶不能支撑他从事警察这份工作,但他在休养大半年之后,竟然神奇般通过了警队的体能测试重返警队。
他之所以打破医生的断语,就是接受黄氏医馆的中医治疗。当初因为手术摘除了被子弹打烂的六分之一肺叶,即使后来有黄氏医馆治疗,可他少了六分之一肺叶,身体有了缺陷,再也无法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所以才没能返回一线行动岗。
虽然医院认为梁丘恪那些爆裂过的肺叶已经功能性失效,不可能再恢复如初,可梁永俊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梁丘恪,在黄氏医馆治疗下,他是能恢复如初的。
按照梁永俊给的地址,梁丘恪来到了目的地,黄氏医馆所在地出乎他意料,竟然在离东九龙总警区不远的一个商居两用区,从东九龙总警区步行来黄氏医馆才不到十分钟路程。
没来黄氏医馆前,梁丘恪想像的中医馆应该是处处古色古香,当他来到之后,才现发自己错的离谱。
黄氏医馆所在地便不是那种古楼雅阁,而是设在一处现代化的商居两用楼之内。医馆设立在二楼,在一楼沿街处,用一条可三人并行斜向上的楼梯连接供上下通行。
还没上二楼,梁丘恪就闻到一股淡淡中药味道,这股中药的味道中隐隐夹杂着烟熏的味道。沿梯上二楼,那股烟熏味道盖过了中药味,梁丘恪仔细一闻,才分辨出这股烟熏味原来是正在做艾灸所熏出来的。
整个院馆异常安静,偶尔从一个隔间内传来“哒,哒”的声音,梁丘恪听出来有人正在正骨。
“您好,请问孙大夫在吗……”梁丘恪向一个穿灰色对襟长袍少年问道。
说实话,梁丘恪也被黄氏医馆给搞糊涂了,明明选的地址是现代楼房,可内里的装修却古色古香;明明外面世界的人都是穿西装牛仔t恤,可一个少年人却穿着民国时期的对襟长袍;明明叫黄氏医馆,医馆的主人却是姓邵。
“你找哪个邵大夫?”灰对襟长袍少年人的回答再次出乎意料。
“我找邵季景老大夫。”
“哦!找我爷爷啊他吃早茶去了,要十点才回来,你坐那等等。”少年指了指一条藤椅,然后就继续自顾自的捣着药臼。
本想在医馆内四处转转,但梁丘恪刚走还没几步,那灰对襟长袍少年就开口劝止“客人,那边是诊疗区不对外开放,非请勿入。”
梁丘恪来这里是有求于人,可不想做有恶主人的事,因此依言坐藤椅上等待,捣药少年见他落座,便泡了杯茶给他。
临近十点,从楼梯下走上几位和捣药少年同款衣服的男性,年纪和梁丘恪差不多大,这几人对捣药少年打了声招呼,就走进了那不对梁丘恪开放的区域。
“他们几个是你师兄?也是大夫?”梁丘恪好奇的问捣药少年,因为他刚才看到那几人对捣药少年打招呼所用的方式是抱拳行礼,相互间称师兄弟,这样的行为方式和说话用词,差点让梁丘恪还以为再次穿越了。
“他们呀!他们不学医,跟我爸练武。”捣药少年的回答再次让人料外。
“练武?国术!”梁丘恪刚说完“国术”两个字,楼梯处就传来一声惊讶。
“咦!少友还知道国术,可有传承?”
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精神抖擞鹤发长须的老人正在向他走来,梁丘恪将小时侯爷爷教过的向长辈礼的动作,向迎面走来的老人依葫芦画瓢用的出来,说“曾听家里长辈提过,无缘得学。”
梁丘恪不知道他这作揖躬身行礼的举动,令老人十分受用。
“爷爷,这位客人有事找你,等你快一个小时了。”捣药少年打断两人对话。
“小友专程来找老夫?”
梁丘恪此时也知道眼前这位精神抖擞的老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冶病大夫,于是也不再客套,“邵老先生您好,晚辈梁丘恪。前段时闸晚辈遇到歹徒偷袭受了暗伤,经人指点,得知您能治好此疾,因此今日特上门求医。”说完,梁丘恪将一个牛皮封信袋递给捣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