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部分人在吴国锋的解释下,选择相信警方,可大部分人还是要下楼离开。
双方僵持下,吴国锋用应答机请示指挥部怎么处理,标叔还没回答,梁丘恪的声音就在吴国锋耳麦中响起:“老吴,‘医生’有没有抓到?”
“梁sir,人都走散了,太混乱,根本找不到,所以……”
“守好门口,‘医生’肯定还在上面,坚决不能放人离开,再坚持五分钟,支援的伙计正在赶来的途中,等我来处理。”
由于一楼丧邦向楼上逃亡,顶楼又有两名匪徒向下逃窜,在没有清剿完三名匪徒之前,警方不敢冒险让顶层的权贵富商离开,只能调附近的ptU支援,乘电梯将74层受伤的警员接下楼。
‘医生’见吴国锋通在应答机对完话后,没有让众人下楼之意,顿时心急如焚,他知道警方封锁顶楼,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找他,如果不趁乱离开君度酒店,等警方完全控制局势,他将插翅难逃。
于是医生大声道:“我们是君度酒店邀请来的客人,这里太危险了,我要离开,你不让我离开,涉嫌非法拘禁,我会到律政司投诉你。”医生说罢,拿着电话开始拨号。
‘医生’当然不可能真打电话投诉,可他的举动,提醒了现场真正的权贵该怎么办,于是真正的权贵纷纷拿出电话,拨打电话给港府高层。其中尤以瑞士公使打出的电话最有份量,他直接打通了港督的电话。
几分钟后,港督便电话通知一哥,命令警方护送君度酒店顶层的人离开现场。等港督的命令经过层层传递,到达梁丘恪这个君度酒店顶层现场指挥官时,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
到这时,从手雷爆炸开始算起,时间过去近十分钟,74层受伤警员已经被接下一楼,现场也由三队ptU小队九人进行处理,被击毙的匪徒留下的武器手雷炸药,已经转到安全的地方,至于匪徒尸体,还要等法证现场勘测,才能搬动,因此只是用一条毛巾草草将头盖住。
有ptU接手现场,梁丘恪于是来到75层。
此时75层人声鼎沸,大人在喊港岛警方草菅人命的话。梁丘恪一听,这还得了:老子拼死拼活搞匪徒,可不能让这帮王八蛋权贵富商把功劳喊没了。
于是梁返回74层,让ptU将匪徒用的冲锋枪、手雷、炸药摆在电梯不远的显眼处,将匪徒尸体头上的毛巾暂时收起。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来到75层。
“各位,我是本次行动酒店顶层的现场指挥官,由于匪徒还没有全部肃清。
所以诸位要离开酒店,这段电梯内的行程,将由警队派人护送。
为谨慎起见,每次只能走五个人,为了在场诸位的安全,请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梁丘恪说出撤离方案后,从怀中拿出一张A4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单。
“为了公平起见,撤离者的名单,将按入场先后,也就是先入场先撤退。
相信诸位都是港岛名流,对于这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梁丘恪这条先后撤退的规则一出,有人高兴,有人不满,不满者当然是后入场者,那些后入场者,纷纷要求调换,其中就有‘医生’,遭到先入者的强烈反对,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再中间者的加入下,还是按照梁丘恪所说的方案执行。
很快人员便按梁丘恪手中的名单开始撤离,第一批撤走的人,刚走下楼梯没多久,留在现场的人就听到其中的女人尖声大呼,似乎受到强烈惊吓,没几秒,第一批撤退的人,又全数返回。
“yue…yue…”两个返回的女人脸色惨白大吐特吐。
现场有认识第一批撤退者的人,好奇发问:“郭主编,发生什么事?”
这个被称郭先生的人,是星岛日报的总编辑,是个四十岁左右戴眼镜的斯文男子,那两个正在呕吐的女人是他妻子和妹妹。
见到有人问他,郭先生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向众人拱手,说道:“鄙人妻子和胞妹身体不适,需要在此暂歇片刻,暂不下楼,排在鄙人后面的朋友,可以先行请便。”
众人见郭先生不肯说,于是只能作罢,梁丘恪开始按照名单顺序叫号唱名。
第二批下电梯的人全是男人,楼顶的人虽然也听到他们在74层大呼小叫,却没见他们返回75层。很快,刚刚下去的人,给还在75层的朋友打来电话,接了电话的人挂断电话后,立刻对梁丘恪说:“阿sir,我不急,我走最后,我走最后。”
梁丘恪一听,就知道这人清楚楼下的情况,不由一笑,“走先走后无所谓,反正两三个小时间不会搬走。
“什么!两三个小时!这么久……”
“好吧,两三个小时就两三个小时,我等!”
这个接了已经下楼朋友电话的人,宁愿多等两三个小时,也不愿下楼梯,实在是因为他朋友描述的场景,太慎人太恐怖了,他朋友在电话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现场众人,不乏有见多识广的聪明人,联系前因后果,以及两位还在呕吐的女士,已经隐隐猜到楼下的真相,这些人将自己猜测说给身边的亲朋友,很快在场众人都知道楼下是怎么回事。
到此刻,就只有部分胆大的人敢于下楼,大部份人选择留在顶楼,选择下楼的人,都有亲朋好友劝其暂时留下。
等到轮到‘医生’时,‘医生’脸色故做一副难以决断的模样,轻声问梁丘恪说:“阿sir,楼下是不是有死人!”
由于警方没有‘医生’的具体资料,梁丘恪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有几分儒雅的男人是‘医生’,对他笑笑不语。
‘医生’见状,来回踱步,最后像是下了最大决心,“我有要事,必须马上离开,我走……”
梁丘恪见状,安排他下楼,当‘医生’离开后,梁丘恪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仔细想想,猛然发现刚才这个人离开时,现场竟无一人与他打招呼、劝其暂留。
能参加这个展览会的人,别人就算不认识,也有所耳闻,绝不会像他这样,别人对他不闻不问,于是梁丘恪招来曹查理,指着‘医生’的有影问:
“他叫什么名字。”
曹查理看着‘医生’背影,回想这人的容貌,皱皱眉回答:“没印象,应该是老板发的邀请函。”
“不认识?”
“对,不认识!”
梁丘恪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迅速朝‘医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