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滚了两圈,夏侯武单手撑地缓缓站起,身上所穿的灰色长袍沾了满灰尘。
咳咳……
夏侯武左手捂胸发出一阵咳嗽,舒缓咳咳,他刚想站直,但肺腑火辣辣的疼痛,令他只有保持佝偻着腰的姿势才不会疼痛。
他这模样像极了低头服输的模样,龙威见状出言嘲讽:“扑街仔,被打到知错了!”
龙马目光在夏侯武、靓仔恪身上徘徊,是后目光落到前者身上:“他受伤了!”
夏侯武闻言强行挺直腰,他的这一举动打破肺腑受伤之后脆弱的平衡,才压下的咳嗽再次复发,而且越来越剧烈,他涨红着脖子和脸,佝偻着腰咳十声后,咳出一口喑红色的血,这才停下咳嗽。
随着这口血咳出,夏侯武潮红的面色仿佛也随着口血一起被带走,几秒之内就变得惨白。
大厅中的宾客,除了极少数武术师,其他大部人直到此刻夏侯武吐血,才知道他受伤。
靓仔恪从梅花桩跃下,刚站稳,脑袋和身体就传来一虚弱感,表现在外是是身体突然一阵踉跄,好在身边有陈伯光扶了一把。
“怎么了,阿恪!”陈伯光观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脱力了!”
梁丘恪当然不会说这是抽取玄妙之气作弊所致,上次使用玄妙之气把身体变成这副虚弱模样,还是击毙王建军那次。
见衰仔没事,陈伯光兴奋的朝洪叶招手,同时大喊:“快,快,倒酒。”
洪叶着急忙慌的扣了个玻璃杯,提了瓶酒上前。
“碗,碗!两个!”陈伯光将玻璃杯扫落。
洪叶只得返回宴桌,将两口用过的碗用茶水淌两遍,然后用衣服擦干碗壁水渍。
陈伯光接过两口碗便往里倒酒,中间不够酒,借了隔壁桌的半瓶酒倒满。而后,自己端一碗一碗分给靓仔恪,双手捧着酒碗兴奋的向四周宾客示意,同时大声道:“各位朋友,各位同道,多谢众位前来捧场,陈某敬大家一碗。”
说完,陈伯光仰头将满满一碗酒饮尽,有数滴酒从嘴角两侧洒落打湿衣襟,饮尽碗中酒,示意洪叶继续倒酒,囗中接着说道:
“自古以来,擂台比武,先落地者输。虽然小徒与合一门夏侯师傅的比武已分出高下,但是陈某在此恳请各位给在下一个薄面,勿将今日之事外传,以免将来影响夏侯师傅传艺授徒。
众宾客听到陈伯光的所谓请求,都不由会心一笑,都知道陈伯光也就嘴上客气客气,没人会当真。
港岛武术界有头有脸的人,今天到场的有六七成,只要宴会一散,夏侯武踢馆不成反被打的消息,就将传遍整个港岛武术界。
可陈伯光身为港岛国术总会副会长,这些维护团结的场面话,是他必须要说的。在说完场面话后,他指点靓仔恪和洪叶,让俩徒弟学自己模样,而后师徒三人向现场宾客摇相敬酒。
陈伯光话虽然说的漂亮,却也给这场比武定了基调,现场武术界的人都听出其未尽之意,那就是夏侯武今后不能在港岛公开授徒。
若不是夏侯武是警队特聘教官,一众受过他踢馆之人,恐怕已经联合起来,将他赶出港岛。
“夏侯武,你就这么一走了之?”
一道宏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靓仔恪见夏侯武要走,突然大喝。
随着靓仔恪的喝声,大厅喧嚣声顿时消失,一众宾客都将目光扫向离大门没几步的佝偻身影。
夏侯武转身看向靓仔恪,他很想问对方,击倒他之前的那个飞身上桩是如何做到的,但想了想最终没问出口。输了就是输了,就算问出来又有什意义,改变不了他输了比武的事实。
“成王败寇,你想怎样!”夏侯武一边说,一边咳嗽。
“不请自来,捣乱寿宴,得罪同道。这些事你自己想想,要怎样做成能给大家一个交待。”靓仔恪又将皮球踢回给夏侯武。
不远处的龙马对儿子龙威说:“学学人家,这手段才叫高明。”
龙威不解,一脸看不懂的问道:“高明?没看出哪里高明。”
龙马给了儿子一个爆栗:“你旦凡搞女人的心思少半,就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见龙威还里不解,龙马无奈,只能点破其中关窍:“哎呀,我龙马怎么生你这么蠢货。我问你,夏侯武现在哪里受伤。”
“肺。”这次龙威很快给出答案。
“对,就是肺。而且不轻,若不及时治疗,肯定会内出血扑街。”龙马点出重点。
龙威也是练武多年,听完老父提点,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真阴险。”
龙威剩刚说完,脑袋又遭遇老父的一记爆击:“什么阴险,这叫高明。陈伯光新收的这徒弟,这是要合理废掉夏侯武啊!只可惜,今天的这场比武,打废了一个宗师苗子。”
在龙氏父子对话时,跟随洪叶的红衣对襟长衫武师,快步奔至大厅大门守着,其意很明显,夏侯武不给个交待,就不放他出门。
感受着胸腔肺腑火辣辣疼痛所有减弱,夏侯武知道这不是伤势好转,反而是伤势更加恶化的缘故,若再拖延,即使治好,将来也不能和人动手。
靓仔恪要个交待,夏侯武无非两个做法,下跪磕头赔礼道歉,罚酒三杯赔礼道歉。
夏侯武如果肺脏没受内伤,罚酒三杯赔礼道歉是最好的选择,但此刻他以受伤之躯自罚三杯,其后果无异于自残。而武术界最重颜面,如果下跪磕头赔礼道歉,那他永远无法在港岛武术界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做人。
罚酒废身体,下跪毁名声。不论他选哪种方式,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总之自今往后,‘夏侯武’都无法在港岛武术界立足,这是就是为什么龙马说靓仔恪手段高明的原因。
夏侯武在众人注视下,来到最近的一桌酒席,端起一只能装二两的玻璃杯倒满酒,朝栋伯光拱手一礼:“在下今天鲁莽,愿自罚三杯,请陈师傅恕我不敬罪。”
告罪后,夏侯武连饮三满杯罚罪酒,而后踉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