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比照此时英镑对美金的汇率汇报梁丘恪,如果将做空的英镑汇率单就此平仓,那么此次梁丘恪的的收益将超过一千一百万美金。
扣除必须要缴纳的保证金、手续费,最后可落袋为安的资金超过千万美金,换算成港币将超过八千万。
临近中午,梁丘恪来到怡和大厦,约马克在附近的家茶餐厅见面了解作空英镑的具体事宜,倒不是梁丘恪没钱吃不了高档餐厅,而是因为汇市交易没有午休,如果梁丘恪不是委托雇主,马克是不会在如此关键刻离开办公室。
马克看到梁丘恪为自己点的那份鲍汁叉烧饭,不由打趣道:“马上就是身价数千万的大水喉,就一份叉烧饭就打发我了?格局!你的格局呢!”
梁丘恪笑了,朝餐厅老板招手道,然后指了指马克,说道:“给他来个六六大顺。”
听到‘六六大顺’,马克连连朝餐厅老板摆手:“六六大顺就免了,三阳开泰,三阳开泰就好。”
餐厅老板听完,迅速在点餐单上写着什么,随后将点食单撕下后后厨窗传菜窗口台面一贴,敲响悬挂的小闹铃,也就几秒钟时间,点菜单被一个穿着短打服的厨师取走,随后后厨啊起厨师的吆喝声。
“起火……三阳开泰……”
不到分钟时间,餐厅老板将一小盅钵菜肴端到梁丘恪所在的餐桌。
待餐厅老板退下后,马克迫不及待揭开盅钵盖子,只见三拳头大小的鲍鱼浇着浓稠秘制酱汁,冒着热气的鲍鱼汁沁人心脾,让人食欲大开。
“多谢老板,多谢老板。”马克一边说,一边端起盅钵,将三只鲍鱼连同酱汁全倒到自己的叉烧饭上,随后开始狼吞虎咽。
能看出,马克对于鲍汁盖浇叉烧饭的味道是极其满意,嘴中不时发出‘嗖嗖嗖’的声音,可话又说回,港岛谁能拒绝拒绝鲜嫩鲍鱼秘制盖浇叉烧饭的诱惑。
梁丘恪选的这家虽然是茶餐厅,但地处中环商业中心区,不乏身家不菲的大水喉来此吃食,而餐厅老板能将饭店开在此处,可见老板非等闲之辈,因此即便鲍鱼历来是高端食才,在这家茶餐厅仍然有消费市。
因鲍鱼是高端食材,一道以鲍包为主的菜肴,其鲍鱼数量往往是以只论数,如独立鳌头、双喜临门、三阳开泰、四季鸿运、五谷丰登、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天揽月、十全十美。
餐厅老板为了这些名字显然煞费苦心,但港岛人最讲究风水寓意,其中又以商人最甚,中环又是港岛最繁荣之所在,周围聚集了大量的公司,上行下效,在这些老板的影响下,其员工也受其影响非常讲究风水寓意。
于是这家有高端食材,又非常有寓意的餐厅成为周围同类餐厅中的爆款,类似于梁丘恪所知道的后世网红餐厅。
“呃……”狼吞虎咽的马克噎着了,饮了口奶茶压下饱嗝,马克放下筷子,向梁丘恪汇报基金会做空英镑事宜。
“按照您的方案,六百资金,我留下一百万做备用金,剩下的五百万,在六月底我就安排人分批建仓,我们按照您的指示操作,此次最经能落入你袋中的资金应该不少于7千万。”
听完马克之言,梁丘恪表情没太多变化,因为这此消息,马克在两人之前的电话沟通中就已通过气,梁丘恪知道马克接下来说的话才是重点。
“如果你不怕麻烦,等全部平仓,资金最快就在三天内转入你的私人户头,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为什么?”梁丘恪不解的问着。
“原因有两,其一,这么大笔资金入帐,应照公职人员廉洁法例,您是虽要向老廉申报,并说明资金来历。这样一来,你炒汇作空英镑的事就无法隐瞒。
其二,你的这笔钱虽然是汇市中所赚,但本质上是在薅英国羊毛,现在港岛仍处于呆英殖民,呆英虽然很难找大游资麻烦,但如果知道这过程有你一份功劳,一定会出手收拾你。”
梁丘恪听完马克分析,换位思考顿时觉得他所说有道理,换作他梁丘恪是港督和呆英土官员,也一定会收拾自己。
“你有什么好建议,让我既能拥有这笔资金的支配权,又能躲过呆英的注意力?”梁丘恪没草率武断,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向马克问起解决之道。
马克思索片刻,给出了建议:“如果您不急着需要使用大笔资金,那么从我的考业角度,我建议您用这笔资金,成立一家投资基金……”
梁丘恪没有当场给出答案,反正离最后平仓时间还有几天,他打算听听这笔投资基金另外两名出资人的意见。
回到西九龙,梁丘恪就往重案组方向走去,没有任何阻挠来到陈家驹办公室。
梁丘恪刚进陈家驹办公室,陈家驹就酸溜溜的说:“呦!是什么风把您靓仔恪吹我这来了!”
“不就是升个职?用的了这么酸?”来到这间办公室,梁丘恪一都不将自己当做外人,熟门熟路找出茶具开始泡茶,顺便问问陈家驹最近在调查什么案子。
陈家驹也没把梁丘恪当外人,把重案组正在跟的一起军火走私案告诉了对方,但只透露大致案情没说具体细节。
饮了两轮茶,陈家驹瘫坐在沙发抖着二郎腿,一副看透梁丘恪的样子:“说吧,是不是又要借人手?我先说好的,最近案子紧,借人没有,借命你拿我的去。”
梁丘恪扶了扶头,心中暗想:是不是找大鼻子借人借得太频繁,以至于大鼻子见到自己,就问是不是要借人手。
“不借人,这次是钱的事。”梁丘恪解释着。
梁丘恪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陈家驹顿时炸毛了:“靓仔恪!你过份了点!我给了你五十万!你还来!你不是被包养了吗!要钱!找你家小富婆去要!”
显然陈家驹对上次芽仔坑他的事记忆犹新,他存的私房钱已经被阿美全部没收了,现在阿美每天给他两百块零花钱,害的他想在手下面充大头都不行。
“不找你借,给你送钱来了……”
“送钱……”陈家驹好半晌才反过来梁丘恪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脑子不笨,随后就意识到了什么:“没亏太多吧!”
当初对于投资的五十万,陈家驹完全没想到赚钱,因此当他叫到梁丘恪是来送钱时,第一反应是问亏了多少。
梁丘恪神秘一笑,说道:“你猜?”
见此,陈家驹脸上表情一垮:“亏,三成?”
见梁丘恪摇头,陈家驹又说出个数字:“五成!”
见梁丘恪依然摇头,陈家驹急了:“衰仔,难道是七成!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老婆本!你居然把它亏了七成!”
见梁丘恪仍旧不语,陈家驹绝望了:“扑街仔,你不会亏得只剩下皮皮了吧!如果是那样,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我不想再见到你!”
梁丘恪饮完杯中之茶水,起身向办公室门口走去,在将来出门时,停下脚步,拽拽的说道:“把你的户头告诉我,十天之内会有一笔七百五万港币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