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毒品调查科得知在观塘查获近七百公斤海洛因,又紧急调配两个行动组赶赴现场,与之一起到来还有法证部的五名勘验员。
随着法证部人员就位,由高级化验师高彦博带领法证部众人,对被查获的各种纯度毒品进行现场勘验封存。
按港岛现行律法条例,刑事案件被告人有可能被判处终身监禁及以上刑罚的案件,其取证堪察工作必须由化验署法证部完成,法院最终会根据法证部出具的鉴定报告作出裁决。
现场勘验只是对物品性质作出判定,所以高彦博为首的法证化验师,在确定警方的查获物含有海洛因成份后,就组织人手对查获的毒品进行计量打包封存。
法证部的这道程序称为物证封存,被封存的物证会被法证部贴上封条,等证物运回警方物证仓库,法征会立刻对封存的证物进行科学检测勘定,最后对警方出据鉴定报告。
如凶手案,法证部会对死者死因、警方查获的凶器、以及dNA信息进行勘定;而涉毒案,就会对获的毒品的重量、种类、纯度等影响定罪量刑的关键指标进行堪定。
由法证部介入的刑事案件,理论上物证封条在法证部第二次开封化验前,是不能有破损或者拆封痕迹,一旦出现上述痕迹,那么该物品就被视为失去物证资格。
这种制度,也是港英军当局出于平衡考虑而制定,目地是从行政层面制衡警务处,防止刑事制度被滥用。
第法证部把查获的毒品现场封存完毕,毒品调查科的军装组伙计开始对封存的毒品进行序搬运,而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时间来到将近傍晚六点。
港岛三色无线台之前的总部就在观塘,现在虽然搬西贡清水湾,但观塘的人早已养成给三色台打电话报料习惯。
因此飞虎队在观塘长辉工业楼行动的消息,在行动没多久就被‘朝阳’群众通知给三色台。
若不是整栋大楼都被警戒线封锁,而且几处出入口都有警员把守,闻讯赶来的乐惠贞早就进入大楼内部进行采访。
面对封锁出入口警员的无可奉告,乐惠贞身为三乐台首席记者,根据过往经验她深知事情越大字越少,面对警方的三缄其口,乐惠贞坚信在长辉工业楼内有着重大秘密。
因此在其他媒体报纸等了两三小时,见警方依旧没有动静就撤离新闻采访主力人员,乐惠贞力排众议,坚持和团队留在警戒线外围等候。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整个团队都有点倦意时,长辉工业楼一层电梯门缓缓打开,两名军装警察抬着一口金属密封箱走出电梯。
“惠贞姐、惠贞姐,出来了、出来了!”助理小妹激动的指着大楼电梯方向。
“跟上……”乐惠贞留下两个字,不顾警戒带,捉着话筒向两名提箱子的警察冲去。
两名抬金属密封箱的警员,被乐惠点的样子吓了一跳,第一时间是本能的右手扶枪袋,等看清飞奔而来的是一名身穿oL套装、脚踩高跟鞋、手持三色台标志采访话筒的女子,顿时松了一气。
“阿sir,我是翡翠台记者。在不涉密的前提下,可以谈一谈警队今天的行动吗?”乐惠贞隔了三四米,就开始采访两位刚出电梯的军装警察。
两名军装警察是一老一少,年少的警员显然没有应对记者采访的经验,面对怼胸前的话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那位年长肩膀挂着‘三柴’衔的警长替后生仔解围,接过乐惠贞的采访问题:“不好意思,案件正在侦察阶段,我们没有得上司的相关授权,不便对媒体透露案件相关信息。”
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身穿蓝色衬衫、将红白相间斜条纹领带塞到左胸衬衣兜的梁丘恪,站在c位率先走出电梯,慢梁丘恪半个身位,在他左边的是马昊天,右边的是全副武装戴着战术蒙面面罩的周星星。
乐惠贞正打算再次发问,见到从电梯走出的梁丘恪眼神一怔,随即眯成月牙状,步伐轻盈向对方走去。
“梁丘警官,请问今天这个案子是你负责的吗?能不能简单向我们介绍案件的相关情况,以及警方取得的成绩?”乐惠贞直接挡住三人的前路,嘴如连诛弩般将三个问题一股脑儿抛出。
就这个案子,梁丘恪原本是不打算接受记者媒体采访的,但见到采访之人是乐惠贞这位有过两面之缘的人,而且对方显然也记得自己,梁丘恪心中一动,不由改变主意。
等三色台负责摄像和收音的工作员,扛着机器跟上来,梁丘恪才不紧不慢将胸兜领带淌平,随后又心机boy将委任证挂在脖子上,便且是正面信息对准镜头,将微乱的头发理了理头发。
正当其他人以为梁丘恪将侃侃而谈时,他却对乐惠贞说:“麻烦你们在电视台播放的那段,将我没打领带的那做剪掉。”
乐惠贞不说话,小迷妹般看着梁丘恪,头点个不停:“我知、我知,你说的pK发型不乱嘛。”
梁丘恪没想到几个月前随口一句玩笑话,对方竟然还记得,而且还当众说出,饶是他脸皮厚也有几分尴尬。
但梁丘恪显然没忘记改变想法,接受乐惠贞采访的原因,于是和镜头呈45度夹角,向着乐惠贞谈起今天的案子。
晚上七点半,太平山顶黄氏大别墅餐厅,佣人将食物摆好,便退至客厅将电视机提前打开,以便家主收七点半的新闻。
不多时,黄扬庭一家三口从各自房间来到餐厅各自落坐,家主黄扬庭居主位,妻子居左、女儿黄窦雅居右,三人呈品字而坐。
黄家虽是大富之家,但食饮却讲究清淡,这一点从一家三口都保持均匀的身材就可见一斑,一荤两素一汤是黄家的晚餐标准。
黄家自黄扬庭起,祖上三代并不是什么老学究,因此餐桌上便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些讲究,而且像平常家庭一样,在餐桌上聊聊家常。
正在饮汤的黄窦雅有一搭没一搭应付着父母拐弯抹角的逼婚,突然放下碗筷,提高两度音量朝客厅方向说:“张姨,电视声音大一点。”
“好的,小姐……”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随后电视的声音逐渐增大,直到在餐厅的三人都能听到。
“本台消息,今天下午四点左右,西九龙扫毒组在观塘某大楼捣毁一个制毒窝点,现场逮捕三名制毒师,缴获毒品超六百公斤,是近五年来港岛破获的最大一桩涉毒案,下面请看本台记者乐惠贞行现场发回的报道……”
黄窦雅听到电机喇叭中传来‘西九龙扫毒组’字眼,就放下碗筷对父母说了句:“daddy、妈咪,你们先吃”,就退桌,向客厅走去,黄氏夫妻见状,也放下碗筷,随女儿来到客厅。
此时电视画面正切换成乐惠贞采访梁丘恪的画面,黄母见到电视中乐惠贞那张与女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惊骇的说不出话来,随后一脸不善看着大夫,一旁的黄窦雅也没好到哪里去,显然母女二人都在等黄扬庭一个合理解释。
面对妻子和女儿异样的目光,黄扬庭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确定电视里那个与女儿同样面孔的女孩,不是自己的杰作,因此只是对妻女淡淡说:“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便坐到主位上。
电视画面一转,镜头由乐惠贞切换到梁丘恪,只梁丘恪修长身高、浓眉大眼、鼻挺面方、一派玉树临风的堂堂仪表,对斜对着电视镜头面方乐惠贞侃侃而谈,电视左下角屏幕,还打有梁丘恪职务与警衔的旁白字幕。
梁丘恪面对电视镜头所说的内容,比实际内容要保守许多,饶是如此也足够让港岛市民知道警方破获了一桩惊天涉毒大案,这也是时隔两年后,梁丘恪再登新闻媒体版面。
整条有关毒品案的新闻长两分半钟,其中梁丘恪的采访镜头就占据一分钟,按三色台新闻收视率,至少有超百万人在电视上见进他这张只比帅逼陈晋差一点点的脸。
有关梁丘恪的新闻过后,其他新闻对黄家三口而言就没甚吸引力,佣人捧上三杯饮料退下后,客厅就只剩黄家三人。
“宝贝,你和阿恪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得找个时间把事情定下来。”黄妻一脸疼惜的对黄窦雅说。
“哼!”黄窦雅冷哼一声,看着父亲不说话,随后黄妻也看着黄扬庭。
“看着我!看着我干嘛!我还不是为了黄家,为了家业能继续姓黄!”黄扬庭辩解道。
“daddy,恪哥是不会同意入赘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再说,我们家十几亿家产,他还真看不上的,你别拿这一条干涉我们。大不了黄家的家业留给阿锋,我放弃继承权!”黄窦雅说出压在心中近一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