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把心中的忧虑告诉了凌风。
“啧,小泯曲的血蛊,是个难事啊,每次拔灵根都要耗费许多的气血,而且灵根的生长速度会随着拔除灵根的次数增多和小泯曲自身的修为提升而加快......这次是二十天,下一次,不知道是多久......哎!”
玄冥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咬咬牙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小师叔,这一次我不想,不想做拔除灵根的那个人了......”
玄冥的眼睛里满是歉意,凌风知道自从上次玄冥从泯曲的识海中出来之后,心情比较低落,虽说后来也是恢复了,但是再来一次这种经历,也确实受不了。
凌风看着玄冥可怜巴巴的憔悴样子,说:“那要不,这次我来吧。”
“可是小师叔你都不会攻击术法,你进去......不太行吧。”
不能攻击的人进去了泯曲的识海,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凌风却是没那么在意,“还好吧,我现在也会一点攻击了......”
凌风说得没错,一晃过去了二十多天,他已经从一开始的无法出手,攻击不能成型的状态,慢慢进阶到了能够发动小小攻击的地步。
要说这个“小小攻击”,究竟“小”到什么程度呢?
打个比方吧,若发动土系攻击,别人可以造就漫天黄沙的气势,用沙土尘石作为自己得力的攻击武器,从四面八方进行攻击敌人。但是凌风可以催动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土包,让它在地面上爆破,嗯......怎么说呢,也算得上是可以让敌人收到小小的惊吓。
再比如,火力攻击下,别人能让敌手烧为炭烤,凌风可以让对手在寒风中感受到为数不多的热意,大抵可以比得上一根蜡烛罢!
就这样,凌风仍旧努力修炼,至少,对于这么小的攻击,他心里不害怕,能够更好地进行练习。
玄冥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凌风所谓的“攻击”,嘴角抽了抽。
“小师叔,泯曲的这个蛊,除了拔除灵根外,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凌风无可奈何摇头,“没有办法,我也试着找了很多书籍,都没有关于破解这种蛊虫的方法。”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玄冥像是认命一般,他说:“小师叔,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吧,第一次都是我做的,以后也一直都让我做吧,也熟悉了。”
“你行么你啊?真的能承受住?”凌风不太放心,“你能控制好情绪不能?”
“能,二师兄跟我说过,一个人被选择,一定是因为他身上有足以胜任的特质,所以,不论如何,都不能辜负那个选择我们的人,对吧。”
凌风有点没明白,但是也没继续问,“是......吧......”然后看向玄冥眼里突然出现的莫名的坚定,自己也好像有了信心:“对,说的很对。”
但凌风心里还在纳闷:他二师侄那个闷葫芦啥时候能说出来这么高深的话了?
......
天色已经有点暗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并不是绝佳的行动时机,石乌丕和格洛两个人还在蹲点。
泯在行出了自己的屋子,就在院子里找了两个扫地的小厮,吩咐他们去门口找找是否有蹲点的人,并且最好能够把蹲点人的相貌特征记下来。
泯在行扫过四周后,压低了声音:“快去快回。”
“是,家主。”
他说完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内。
两个小厮晃晃荡荡走到了门外,一边小声嘀咕。
“他不会是发现我们是卧底了,所以故意叫我们出门去的吧?”
“我看不像,我们刚才是被随机抽到的,一定不是刻意选取。不过没想到,除了我们家对他有所怀疑外,居然还有其他的势力也开始怀疑泯家了?”
“算了,别想那么多,我们还是先去外面找一圈看看。”
“嘘,小心行事,不可暴露身份。”
泯家的两个小厮到了门口,凭借着高超的洞察力四处搜索了一番。
石乌丕听见有人过来,立刻就布了个隐身的阵法。
其实布阵反倒有灵气的波动,但是奈何他没带够符箓呢,只能靠着阵法躲避这次被发现的可能。
灵气的波动很容易被人察觉到不对劲,这两名小厮虽然功力不算高深,但作为卧底,对于这点灵气的波动还是很敏锐的。
“虽然是没人,但是我总觉得有人呢?”
“刚才你有没有感受到有灵力的波动?”
“有一点,难不成是看见我们来就跑走了?”
“来头应该不小,我们估计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回去把这件事情上报吧。”
“走,走,感觉后背都阴森森的。”
“快走快走。”
两个小厮往回跑的时候倒有点仓促,其中一个差点被绊倒。
......
泯家,泯在行房间。
房门开了又关,房内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从门缝中溜进的丝丝寒气而有所降温,依旧是紧张的氛围。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随后散落在地上的茶杯碎片像花瓣一般,四散开来。
“怎么回事,外面明明有人在盯梢,为什么叫你们出去看都看不到!你们干什么吃的!”是泯在行十分愤怒的声音。
地上跪着两个小厮,就是刚才被指派出去的那两个,颤颤巍巍地回答:“家主息怒,那人的修为远在我们之上,根本没有办法查看究竟是谁......”
“什么事情都办不成!滚!滚出去!”泯在行捂着胸口出,他的声音带着些撕心裂肺的吼叫,表情也是十分狰狞。
两个小厮像是得了赦免一般,连滚带爬出了泯在行的房间。
在两人出了房间后,泯在行就熄灭了房间内的所有灯光。
他坐在椅子上,脸向上仰着,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他的喘息声很沉重,在整个房间里回荡。他的表情表现出他十分痛苦,脸上的皱褶都多了几道,却还拼命咬着牙,不愿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