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太和李淼沉默不语。
赵夫人见状,踌躇试探道:“琴儿说的也不无道理,老爷老太太不妨给她个机会,看她做的如何。”
“老太太,父亲,琴儿的才华并不仅限于此,也不该限制在这个女儿身,请老太太和父亲成全!”
李宝琴跪下给两人磕头。
全场沉默,无一人敢再发声。
“李大小姐确有其才,今日这出戏也是有心。”
骁王放下酒盏,起身为李宝琴说情。
“老太君和靖国公若有忌惮,不妨由本王出面,携大小姐一同经商,普惠与大鑫万民!”
“这……”
李淼看向老太太,似是想请老太太示下。
毕竟是骁王求情,又愿意为李宝琴出面,他也不好再拒绝。
老太太深呼出一口气,同李宝琴道。
“……好吧,既然骁王爷都开口了,那便成全你吧。”
“谢老太太!谢父亲!”李宝琴连忙谢恩。
李淼笑着同李宝琴招手,叫她起来不用再跪。
老太太却似是灰了心,语气疲乏:“好了,今日寿宴到此为止吧。多谢各位前来为老妇过寿,辛苦各位了,请回吧,老妇也有些乏了。”
“恭送老太君。”
好好的寿宴草草收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太君表面上同意了,其实心中还是有芥蒂。
只不过碍于骁王,不好再驳回罢了。
李宝琴却管不了那么多,高兴地跟个跳跳虎似的,在原地蹦跶几下,大喊着“yes!”
骁王来到她跟前,抿嘴微笑:“恭喜李大小姐,心愿得成。”
李宝琴欢欣雀跃地握住骁王的左手,跟打井似的上下摇:“谢谢你啊谢谢你啊!”
凌晔噗嗤一声笑出来,逗乐似的打趣道:“李大小姐,果然不同凡响。”
李宝琴傻乎乎的笑,没听出凌晔话中有话。
骁王却明白,凌晔意指李宝琴言行举止粗糙,不似大家闺秀。
骁王朝凌晔微微摇头。
凌晔眼珠子一转,仰头侧身,悠然看向别处。
他刚好看到倚在二楼栅栏处的李安棋,忽然似是被施了定身术。
李安棋拿下团扇,朝凌晔微微一笑,行礼如仪,飘然而去。
李宝琴搭着骁王的手臂,热情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合伙人了!也不用那么拘束,叫我琴儿就好了!”
骁王看了看她搭着自己小臂的手,抿嘴微笑。
“琴儿姑娘,以后你与本王一同行商,难免会多有往来。这块令牌你拿着,若有事找本王商议,可派下人执此令牌来骁王府传信。”
李宝琴将令牌收好,笑道:“不用下人传信,我亲自去,见面聊方便!以后多多关照了啊!”
“这……也好。”骁王道。
“oK,那我回去准备,到时候见!”李宝琴笑着拍拍骁王的胳膊,一蹦一跳地离开。
骁王收起微笑,回首看向凌晔。
却见凌晔望着右二楼一处空荡荡的角落发呆。
骁王好奇,拿手在他视线前招呼两下。
凌晔猛然回过神。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凌晔摇摇头,绽放笑颜:“没什么。”
老太太的寿宴结束后。
李安棋也恢复了平日的生活。
她不用再去家塾上学。
只需每日早晚请安,参加府中节日祭祖,晚上则去福寿堂同大家一起吃晚饭。
除了去老太太那边走动,其余闲暇时间,她便在自个房中读书下棋画画。
夏日炎热,老太太命人给李安棋送了六个西瓜。
李安棋打听一圈后发现,这西瓜,老太太唯独给自己送了,别的兄弟姐妹都没有。
于是李安棋命秋月将西瓜冰镇,一处一处给其他人送。
李安修忙着下聘的事,不在府中。
李安棋将一个西瓜留在李安修的住处,便去了李宝琴那里。
结果彩霞说李宝琴去了骁王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李安棋只好也将李宝琴的西瓜留下,去了李安书院子。
“阿姐!”
今日正好家塾放假,李安书正在房中练习琵琶。
见李安棋来了,李安书立刻放下琵琶过来拥住她。
“阿姐怎么来了?”
李安书跟个孩子一样抱着李安棋摇啊摇,咧着嘴笑。
“这几日天气炎热,老太太赏了我几个西瓜,我冰镇好了,给你送过来解解暑。”
李安棋牵着李安书坐下,命人切好西瓜。
李安书舔舔舌头,捧起一块瓜,咬上一口。
“老太太对阿姐这样好,安书都有些嫉妒了。”
李安书撅着小嘴表示委屈,随后却又笑起来,握住李安棋的手。
“不过转念一想,阿姐有这些宠爱也是应得的,嘻嘻!”
李安棋露出浅浅微笑。
“你我同出一母,我好便是你好,你好也是我好。只要咱们姐妹同心同德,相互扶持,许多难事和烦恼,自然会迎刃而解。”
“阿姐说的是!”
李安书想到什么,神色略显失落。
“书儿近来苦练琵琶,就是想弹给父亲听一听。可惜,父亲常因公事常不在内院,即便到了内院,也不会来书儿这里。”
李安棋听出李安书话语里的心酸,牵起她的手。
她这才注意到,李安书的双手全破皮起了水泡,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