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仔白沐棉终于停止喝水,不是因为喝饱,而是喝累倒,胳膊实在抬不起。
“喝不完,根本喝不完。”
累瘫的白沐棉仰面长啸,再摸摸肚子,平坦紧致,没有丝毫改变,一如身边平静的水面。
“干吃不胖,看来以后再也不用为减肥发愁。”
自我安慰百试不厌,且很管用,心里美滋滋,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小身板盛不了多少水,也太看得起自己。
“团团圆圆,走,回家。”
从河水得出结论,空间事物看似平淡无奇,实则都蕴含强大生命力,所以原定的征服高山计划果断被抛弃。
一直沉浸在水潭,白沐绵刚站起身便被眼前空间的改变惊掉下巴。
这山石林立花团锦簇是什么鬼?
还有那条河流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的青青草原呢?
是谁动了我的空间?
啊.....
内心狂叫不止,随即猛然想到什么,快速转头看向脚下水潭。
水面泛起一层波纹荡开,好似在回应她。
暗吐一口国粹回神,抬眸间视线落到不远处的黑白相间大团子上。
两只庞然大物身处水潭显得格外突兀。
“你们两背着我吃什么了?怎么瞬间长这么大?”
没错,还在泡澡的两小只背着她偷偷长大,且竟比前世她在动物园见过的成年大熊猫还要大,简直颠覆以往所有认知。
‘嘤嘤..妈妈不爱我们了。’
白沐棉:......
她想再死上一死。
谁能告诉她她可爱小小的团团圆圆去哪了,眼前这两只站起来都比她还高的四脚兽是哪来的,干嘛还一脸受尽天大委屈模样的看着她,明明凶猛无比干嘛硬装哈喽kitty,一点都不可爱,呜呜呜....
白沐绵还是喜欢小小一团的两小只,抱在怀里随便撸,长这么大她还怎么丧心病狂的欺负,惹恼了一掌都能将她拍飞好吧,虽然内心告诉她她养大的绝对爱她。
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两只大团子,内心崩溃到难以接受。
于是乎,空间上演诡异一幕。
身穿单薄纱衣的赤足女子扒抱在黑白相间的绒球里嚎啕大哭。
空间:假哭不可取,同情不起来,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干打雷不下雨半天的白沐棉嚎累后挣脱开两小只,(额,现在应该叫两大只了)结果挣脱半天都丝毫未挣脱半分,只听耳边嘤嘤声不断。
原来是她之前干嚎声音太大,掩盖了大团子的痛哭声,所以并发现她是假哭却感染的两个大家伙真哭起来,且声音不大,有点像小猫,就是听着极其悲伤,让白沐绵内心油然而生一股罪恶感。
动物的心都是纯洁无害的,且他们早已将白沐绵当成亲人,甚至是‘妈妈’,才会对白沐绵的一切有所牵动。
再说,白沐棉只顾干嚎,哪注意到这些。
“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白沐绵放弃声音,手上下轻抚团团的后背。
别问她是怎么区分两只家伙名字的,问就是心里感觉。
第一次听食铁兽哭,声音虽低沉绵软,但也架不住一直在耳边嘤嘤,更何况还是两只四体环绕式哭泣,都快赶上低音炮音箱,心肝都跟着颤动。
白沐绵安慰半天才抚平两兽的心情,顿感一阵疲惫,暗骂自己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假哭代价太高。
空间三支影子相伴往回走。
白沐绵被一路的改变惊得瞳孔地震,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庞然大物正在逐渐缩小,最终回归成初见时的奶团子,小短腿为跟上白沐绵的脚步不停倒腾,一路跌跌撞撞才勉强跟上,可爱呆萌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揉搓。
视线转到白沐绵脸上,已经不止眼睛地震,神情也一副便秘模样。
眼前竹屋周围早已面目全非,药香怡人风景秀丽。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没走几步,为什么就到家了。
白沐绵刚才只顾埋头赶路,心里认定回竹屋又是个大工程,眼睛更是被沿途改变所吸引,并未注意距离问题,没成想空间早已在她一次次吐槽中,朝着她心里想象而改变,她也在再次看到两团子时猛然惊醒,一切迷雾渐渐清晰。
白沐绵手脚发虚,浑浑噩噩走进竹屋瘫倒在床上,大脑飞速运转,开始回忆从去意识到来到这个空间的一点一滴:
母亲在她婚房怀念种种,碎碎念过后将一枚玉佩塞进她掌心,而后她便感觉到一阵温热,继而失去意识。
再睁眼时,就躺平在这片荒无人烟的破空间,随之从只能动眼到支配四肢,再到自由活动发现竹屋。
随着时光流逝。
从无缘无故昏倒冰封,到大婚婚房被塞玉佩,再到这个阴晴不定,变脸比女人都快的奇异空间。
白沐绵能想明白的,只有眼前困局。
她被迫困在一方空间,而且这个空间滋养她的同时,她也在成就空间。
可是,她想出去,想找到那个害她的幕后之人,想那个为他披上嫁衣之人,想弄清自己的身份,想爱她的父亲母亲和哥哥们,不知大哥得知她昏迷的消息会如何,不知那个他是否还在原地等她。
想着想着,便再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