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过的很是惬意,将人命视作蝼蚁。”
江迁冰冷的话语,宛若置身在暴雪的天气中,令两人只觉得如置冰窟,脊背生寒,不敢有丝毫反抗的举动。
他们皆是清晰的察觉到江迁,话语中充斥着浓烈杀意,心脏狂跳,仿佛马上就要跳出体外。
“我也只是听命行事,我都是被逼迫的...”刘奎面露惊恐,似乎真如他所说的那般,举起双手,似乎在示意对方自己不会反抗,以求对方能放过自己。
可是能在这里待上这么多年,以及之前谈论的话语,手上的人命不下五千条。
此时的状态,只不过是想要表现出不会反抗的模样,让其放低戒备心,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眼前的少年撑死不超过二十岁的年纪,绝对会心软,不会对他出手。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可要知道敢对我动手的话,我保证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你的家人都会为你陪......”
杨宇叫嚣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毙血削去头颅,脖颈处的血液,宛若喷涌的泉眼,激射而出。
刘奎也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下手居然如此干脆利落,眼皮都不眨,更是让他更难心生抵抗之意,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谦卑到极致。
之前还想偷袭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甚至提不起一丝反抗的举动。
他清晰的从眼前少年的眼眸中,看出毫不掩饰的杀意,丝毫不怀疑有任何可疑的举动,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后果你是懂的。”
江迁手握长刀形态的毙血,白骨刀尖直指跪在地面的刘奎。
“我说,我都说......”刘奎已经被吓破了胆,双腿之间传来阵阵温热的黄色液体,沾满裤腿,流入鞋履之中。
......
一望无际的星河,天空泛着五彩斑斓的星彩,滑落而过。
一座巍峨庞大的飞行大陆,悬浮在浩瀚无垠的星河,无形的屏障,破开星河中的层层气墙,将气流挤向两端,犹如乘风破浪的船只。
身着朴素衣袍的老者,端坐在蒲团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宛若屹立在山峰上的云松,无论风吹雨打,还是暴雨雷鸣都不能改变分毫。
刹那间。
他气息为紊乱不堪,犹如万千丝线交织在一起,迅速睁开苍老的双眸,眼角的皱纹仿佛堆砌一起,他的眼中并未老年人眼中的浑浊,而是一种锐利精明。
磅礴如山岳的气息逐渐弥漫而出,宛若一双无形的手掌向下倾压,恢弘的宫殿像是被挤压碎裂的豆腐,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
“恐有大劫将临,亦伴随着祥瑞,怪哉怪哉...”
他端坐在最为常见的蒲团上,周身围绕着晦涩难懂的星文、符箓、撰文,构建成一道道独立的圆环,环环相扣,将苍老年迈却挺拔的身躯包裹,不断的流转。
两只干瘦没有杂纹的大手,似乎有着独立的想法,不断的掐算起来,快若闪电,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
伴随着他推算的越多,头顶积蓄的朵朵黑云,像是锁定他的位置。即使这座巍峨庞大的飞行大陆,以飞快的速度行驶着,都甩不掉。
不知多久过去。
天空凝聚黑色雷云,几乎是遮云蔽日一抹星光都挥洒不进来,形成一道飞速旋转的旋涡,夹杂着碎石与断裂的山木,雷光阵阵闪烁,似乎照亮黑色的巨大雷云。
一道青灵脆响声响起。
巨大的雷云旋涡,宛若天际降落的雨珠,劈下映映生辉的傲世狂雷,击穿的恢弘殿宇,不偏不倚的劈落在他的身上。
他欲将抵御雷云降落的狂雷,却无济于事,仅仅坚持片刻就被击穿他的防御。
当第一道狂雷击穿他的身躯,残余的雷霆之力令其身体麻痹,紧接着万千狂雷化作雷枪,刺穿天空盘旋的雷云,贯穿他的身体。
天空雷鸣大作,声音惊天骇地。
尖锐刺耳的雷霆声,仿佛贯穿所有人的耳膜。
头顶凝聚的黑色雷云渐渐散去,恢弘的殿宇倒塌化为一片废墟,老迈的身影躺在废墟之中,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悄然死去。
他浑身血肉模糊,伤口泛着黑色,数不尽的焦黑洞窟,源源不断的冒出鲜血,面色泛白如纸。
气息骤降,杂乱不堪。
“南淮...淮,皇域...”
他语气虚弱,焦黑如碳的手指在地面写下,仅是写出四字,便昏死过去。
数道强大气息破空而来,身后挂着长虹,跨越天际而来。
一道幽幽倩影,迈着莲步踏空而来,一步一灿莲,身姿卓越,一眼梦万年。脸上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看不清她面纱下的绝美倾城的脸庞。
裙摆随风而舞,勾勒出她千娇百媚的身姿,身前的衣物似乎承受不住要爆裂开来,光是远远扫上一眼魂魄都会被勾走。
难以忘却...
......
江迁知道他们犯过的恶行,心中充斥着愤怒的火焰,却又知道,以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改变什么。
从始至终皆是如此。
最起码如今还只是微末之身的他做不到,甚至连家人都保护不住,若非有唐家做中间人,他绝对躲不过张氏的报复。
他只能拼尽全身力气去变强,抓住所有能变强的机会。
“大...大哥...我都说完了,能放过我吗?!”刘奎说出的罪行越多,身体颤抖的越是厉害,如今硬着头皮说出这番话,已经用尽全身的气力。
他跪伏在地,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看向眼前的少年,艰难的吞咽口中。
在寂静的屋中,清晰的听见喉结滚动的声音。
“好。”江迁干脆利落的说道,丝毫不拖泥带水。
“嗯?!”刘奎心中充满惊喜与错愕。
他没想到杀伐果断的少年,竟然真的会放自己离开,毕竟他身上的杀孽同样深重,绝对不会低于杨宇。
他连滚带爬的向后逃去,转身后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在脑海中想着该如何报复他。
红白光影一闪而过。
他被拦腰折断,猛然睁开瞳孔,眼眸中充斥着强烈的恨意,似乎要将眼前的人记住。
江迁却头也不回的往深处走去,准备看看还有多少人还算正常,若是被折磨的极为严重,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死。
毕竟对他们而言,死亡恐怕才是唯一的解脱,更像是受到魔气的侵蚀。
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不会活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