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于午睡醒转之后,方才徐徐清醒过来,皆拖沓着步伐立于自家房门前,竭力驱除那依旧萦绕于脑海间的浓浓困意。此刻的阳光仍旧炽热无比,仿若要将大地炙烤出一道道裂痕。孰料,在一个个睡眼惺忪之际,却瞧见壹大爷手持一根硕大的扫帚,威风凛凛地立于院子中央。他并非如往常那般在清扫卫生,就这般挺直了腰杆,眼神犀利地环视四周,好似在探寻那隐匿极深的贼人一般。
“壹大爷,您大中午的不歇息,就这么在日头底下杵着,难道不惧中暑不成?” 许大茂一边言说,脸上的神情还带着几分戏谑,一边呵呵地笑个不停。他这人向来心怀叵测,一旦捉住能拿他人取乐的契机,说话定然是毫不留情。平素就爱耍弄些小聪明,此刻更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好好闹腾一番。
见有一人率先开腔,众人亦不再拘谨。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声音此起彼伏,直令壹大爷烦扰不堪。
“你们一个个别耍贫嘴,今日我站在此处,乃是为给大伙擒贼!” 壹大爷一边陈言,声调都上扬了几分,一边奋力扔掉手中的大扫帚,扫帚落地发出“砰”的一声响,扬起一片尘埃。
“你们今日中午,谁进了王卫国的家中窃取了物件,此刻主动站出,否则,人家可要去报案喽!” 壹大爷话音刚落,众人皆禁不住相互打量。谁不知王卫国家中向来富足,他家的房子在这一带亦是最为气派,屋内的陈设更是精美考究。可同样的,大伙也都明白,王卫国可不是好招惹的主儿。他性格刚直,手段凌厉,在这一带颇具声望。敢去他家行窃,这人真是胆大包天。
“东西丢啦!” 傻柱也跟着放声大笑,他那笑声格外洪亮,脸上满是幸灾乐祸之态。他早就对王卫国心怀怨恨。二人之间曾因一些琐事产生纠葛,彼此互不相让,闹得颇为不快。此时看到王卫国家出事,属他最为欢喜。
瞧着还有个幸灾乐祸的,壹大爷险些一脚给他踹回去。若不是一直强抑着心中的怒火,维持着一丝理智,这傻柱恐怕早已被踹倒在地。
“你这般幸灾乐祸,莫不是你就是那贼?” 许大茂也看不顺眼傻柱,于是也挺身而出讥讽。他向来与傻柱不和,此时正好借题发挥,欲让傻柱难堪。一时间场面甚是混乱,各种声音交织一处,仿佛一锅沸腾的粥。
“你们两个……” 壹大爷用食指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轻点了点,随后皱起眉头说道,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下水来:“别在这关键时刻瞎搅和!” 这二人虽不情愿听从,但也知晓此时并非嬉闹之时。 于是都冷哼一声,各自扭过头去,嘴中还嘟囔着一些不满的言辞。
贾张氏从未曾料想此事竟会如此迅速地被众人觉察。此刻的她,死死地握着自己兜里那皱巴巴的十元钱,内心恰似有万千只小鹿在横冲直撞,惶恐不安的情绪弥漫了她的整个身心。
她起初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些“不义之财”隐匿在一处极其隐秘之所,可当她归家之时,瞧见儿子躺在炕上酣睡正香,孙子亦在一旁发出匀和的呼吸声,皆已步入了甜美的梦境。她着实不忍将他们从睡梦中惊扰,毕竟这一日下来,儿子和孙子皆已疲惫不堪。思前想后,她索性就直接拖着疲倦的身躯上床休息了。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如今这般情形,自己竟不知不觉地直接把这最为致命的证据带在了身上。
“壹大爷,依我之见还是径直去报案吧,那个贼,恐怕没胆量承认的!”王卫国冷哼一声,其坚定的眼眸中流露出无可置疑的决心。于他而言,将此事宜交由公安局处理才是最为妥帖的办法。毕竟人家公安局的同志着实本领超群,具非凡的侦查能力。他们专业的手段绝非壹大爷这钳工所能同日而语的。
“大家也都听见了,赶紧寻思寻思自己身旁的可疑之人,要是真去报案了,那可就真丢人现眼了!”贾张氏狠狠地瞪了王卫国一眼,心中盈满愤恨。在她看来,不就是丢了十元钱嘛,居然也值得这般兴师动众地去报案。尽管她于心底这般思量,试图为自身的行径寻觅一个合理的托辞,可实际上,她的内心深处着实惶恐至极。她深知,一旦事情败露,自己将面临何种不堪的结局。
“我记起来了!”正当贾张氏苦思冥想寻思着法子打算处置自己身上之物时,却忽然听闻了三大爷那洪亮的声音。这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在她耳畔炸响。
“今日孩子们皆休假,可我记错了时间,我本已至学校,结果学校空无一人,这才想起今儿是周末!”提及此桩事宜,三大爷甚至还有些赧然地挠了挠头。他当了大半辈子的老师,在教育学生方面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从未出现差池。未曾想到这次居然在这般简单之事上犯了迷糊。原本他是不愿提及此事的,毕竟这于他而言,也算是一件颇为失颜之事。然而院子里出了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作为院子里的三大爷,他深知自己肩负着一定的责任,不管怎样,都要将此事处置得妥妥帖帖,给大家一个交代。
在一个看似寻常却又极具戏剧性的日子中,三大爷的一番言辞,恰似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瞬间将众人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贾张氏身上。那目光之中蕴含着狐疑、斥责与审察。
贾张氏就这般茕茕孑立地处于众人的目光之下,她能够明晰地感知到众人审视自身的目光,仿若无数柄锐利的小刀,一次次刺痛着她的心灵,内心苦痛异常。此事诚然是她受了鬼迷心窍的驱使所犯下的过错,然而,此刻她那自私且狭隘的内心却促使她作出了一个坚毅的决定——不认账。
“阎埠贵!”贾张氏怒目横睁地一声高喊,那声音尖利刺耳,仿佛欲要冲破苍穹。她犹如一头狂怒的野兽,迅猛地冲向了三大爷跟前。“我根本没去过他家,你这信口胡言的本事真是日益见长啊,似你这般的,也配称作人民教师?”贾张氏越骂越起劲,她的话语恰似连珠炮弹,毫无休止。她那狰狞的面容,仿佛已然忘却自己方为那真正的窃贼,一心只妄图通过撒野耍泼来摆脱当下的困局。
三大爷担任了一辈子的人民教师,虽说此生一向擅长筹谋,于生活的细枝末节中都精于计算,竭力将每一分钱都用得恰到好处。但也未曾遭受他人如此当面的辱骂,这使他感到了无尽的屈辱与愤怒。更何况他不过是陈述了自己亲眼目睹的情形,就如同触碰到了某些人的逆鳞。他着实未曾料到,自己的据实陈述竟会招来这般的恶意与攻击。
“我说,三大爷是戳到你心窝子里了吧?”徐大茂见贾张氏这般怒不可遏的模样,不仅未上前加以劝止,反倒呈现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他那幸灾乐祸的神情,仿若在期待着这场闹剧能够愈发激烈。
“我呸!”贾张氏朝着许大茂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她满心的愤怒已然令她丧失了理智。她冲过去就扬起自己的手掌,企图给许大茂一记重重的耳光。
只不过,许大茂向来并非善类。在这院里,他敌不过身强体壮的傻柱,可不意味着他还斗不过一个凶悍泼辣的婆娘。只见他一只手钳住了贾张氏的胳膊,那力道极大,仿若铁钳一般。接着猛地一甩,贾张氏径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狼狈至极。
王卫国恰好就立于贾张氏身旁,瞧着她凶恶的眼神,嘴角却泛起了一丝笑意。在他看来,贾张氏这纯粹是自作自受。“要我说并非毫无可能,毕竟你那般憎恶秦京茹,直接将人从你们家驱逐而出,偷她的钱也并非绝无可能……”
王卫国刚刚提及此桩事情,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认真开始思索起来。要知道,贾张氏向来就是个爱占小便宜,且品行不端之人。
就拿之前的事儿来说,她在菜市场买菜,总要顺走人家几根葱,卖菜的摊主稍有不满,她还会撒泼耍赖。所以当她把秦京茹从其家中驱赶出去之时,那贪婪的目光还始终紧盯着人家的包裹,做出这般举动,着实是不足为奇。
“胡说八道!”贾张氏貌似真的被触碰到了痛处,歇斯底里地冲着王卫国开始肆意谩骂。在传统的观念中,女子本应注重自身的品德和修养,而贾张氏这般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实在是有失风范。
“你们两个男未娶女未嫁的共处一处,谁晓得你们是不是已然同床共枕了,现今讲这种言语来诋毁我,我瞧,你们俩才是沆瀣一气的……”贾张氏越骂越不堪入耳,差不多每一句都在讲他们两个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在当时相对保守的社会环境下,这种毫无根据的污蔑对当事人的声誉损害极大。在过往的岁月里,多少年轻女子因为莫须有的谣言而遭人唾弃、命运凄惨。
“你!”秦京茹被气得浑身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当下这个时候,对于一个女孩家来说,声誉无疑是最为要紧的。在那个注重名节的时代,名誉就如同生命一样珍贵。贾张氏这样信口雌黄,她无疑是损毁了自己的名声。她与王卫国之间清清白白、毫无瓜葛,可贾张氏轻飘飘的这些话之后,在众人眼中他们也不再清白了。
“看我不扯破你的嘴!”秦京茹本就不是个能受气的,如今被他人这般冤枉,她定然不会忍耐下去了。她性格直爽泼辣,眼里容不得沙子,怎能容忍自己的清白就这样被玷污。若是此事得不到妥善解决,今后她在这一方土地上如何立足?又如何能寻得如意郎君,过上安稳日子?
秦京茹恰似一阵凌厉的疾风,毫无征兆地疾冲而出,那股气势仿若要将周边的一切尽数吞噬。只见她双目怒睁,满脸涨红,眼神中燃烧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径直朝着贾张氏猛扑过去。
就在众人尚处于懵懂迷蒙、尚未回神之时,秦京茹已然以排山倒海之势骑到了贾张氏的身上。要晓得,她平素向来都是竭力压抑自身脾气之人,总是试图秉持以和为贵之理念,不愿轻易与人产生冲突。然而此刻,她终究是再也无法容忍。
一想到方才贾张氏那尖酸刻薄、不堪入耳的言辞,再联想起前些时日发生的那些令人愤懑的事宜,桩桩件件犹如尖刺一般扎入她的心底。她越寻思越是恼怒至极,内心的怒火已然如火山喷薄般难以遏制,径直朝着贾张氏的脸狠狠地扇了数个耳光。
谁都未曾料到,秦京茹平日里瞧着水灵灵且娇娇弱弱的模样,竟能有如此火爆的脾性。这当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赶快赶快,快把她们俩分开!”壹大爷见场面如此混乱狼藉,瞬间觉得自己血压骤升,急得额头青筋暴突。他慌乱地抬高嗓音,匆忙指挥身旁之人将她们分开。
得到壹大爷的指令,旁边的人纷纷涌上前。众人手忙脚乱,有从正面阻挡的,有从后面拖拽的,终是将她们二人拉开了。壹大娘紧紧拽着贾张氏的手用力,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就恐自己稍一松手,这人又要似脱缰之野马冲出去!
“看我不揍死你这个贱……”贾张氏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话尚未说完,就被王卫国扇了一耳光。
“好好说话……” 王卫国向来对贾张氏的种种劣行心怀不满。他本有着自身的涵养,见秦京茹扑上去了,因而一直强忍着未动手。可如今秦京茹都被拉回来了,她还在骂骂咧咧,那刺耳的声音仿佛魔咒一般缠绕在耳边。王卫国实在忍无可忍,这才出手惩戒。
“你!” 王卫国虽说未用太大的力气,但他本就身强体壮,比普通人的力气大得多。这一巴掌下去,贾张氏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连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不顺畅了。她只觉张嘴脸就疼得如同被刀割,于是整个人似疯了般,头发蓬乱地不顾一切冲过去。
壹大娘带着几个人紧紧拉着她,哪怕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就连衣服袖子都扯掉了,她依旧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恰在此时,被扯掉的衣服悠悠然掉出一张票券,还有散落于地的五颗大白兔。
“我就说这人咋这么大嗓门,原来是心里有鬼啊!”王卫国的目光也留意到了,他怒不可遏,直接一脚把贾张氏踹了过去。
“我还以为是你孙子干的,没成想,是你偷的!”王卫国目光凌厉,语气中满是鄙夷和愤懑。在众人的注视下,贾张氏的恶行终究暴露无遗,此刻的她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这个小小的社区里,这样的丑闻瞬间传遍了每一处角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王卫国起初决然认定这些物件应由棒梗取走,毕竟棒梗素日里就素有调皮捣蛋之名远播在外。岂料,一番探查过后,竟是这位一向刁蛮泼辣的婆子所为之事。
“并非我!”望着众人那一道道射向自身、且满含鄙夷的目光,贾张氏顷刻间便乱了阵脚。她那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须臾变得慌乱无措。她着实未曾料到,揣于兜里的东西竟会于这关键之时掉落而出,仿若命运故意对她加以戏弄一般。
贾张氏于这众目睽睽之中,竭力妄图狡辩。“不是你?”王卫国闻此几乎要笑得失态。都已然至此般境地了,这刁婆居然仍不愿认账?王卫国心中既好气又觉好笑。
“众人皆晓你们家穷得几近难以为继,那你倒是与我讲讲,这笔钱源自何处? 还有这大白兔奶糖,为何不多不少恰好五颗呢?”王卫国目光如炬,言辞尖利地逼问着贾张氏。壹大爷早已知悉槐花丢失了五颗大白兔奶糖,原以为也是被孩子拿去了。未曾料到,竟是被贾张氏偷了去。壹大爷在院里向来德高望重,对这般行径亦是深感不齿。
“我我我……”贾张氏一时亦是哑口无言。她的内心极度惊惶,目光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物件,仿佛这些物件此刻化作了烫手的山芋。她的脑海中一片混沌,试图觅得一个能够让自己脱身的借口。
“你可有凭据表明这些东西归你?”贾张氏依旧紧咬不放不肯承认,她实不愿遭人轻视。于她的观念之中,名声此般事物比任何皆重要。况且,她断言,王卫国无法证明这些东西是他的。
“我能!”槐花望着地上的五颗大白兔,心中着实恼怒。这皆是她平素里舍不得享用、小心翼翼珍藏着的珍宝,结果竟被奶奶偷去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时期,小小的大白兔奶糖对于孩子而言,简直堪称无比珍贵的奢侈品。
“叔叔之前给我买了钢笔,上面有我用钢笔画的桃花!” 她与姐姐的大白兔老是混淆,虽说两人会分别放置,但有时也总会拿错。这种姐妹间的小烦扰,在平素里或许为温馨的回忆,可于此刻,却成了揭露真相的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