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伟峰谋划着打出山海关进军奉中的时候,夏至也在琢磨着打进山海关兵发上京城。
田春来的中路军拿下锡盟半个多月后,夏至就收到军情团的情报,山海关和上京城之间的大城山地区,华夏军再次集结起十万大军,营地中还发现了攻城器械。
随着青阳防卫军战略重心西移,军情团也得以把散落在东北各地的兵力集中到西线,为三路大军提供情报,其中负责华北地区的人数最多。
夏至现在已经能掌握华北全境的信息,甚至还能渡过黄河向南探查,另外晋省方向的情报也开始丰富起来。
收到华夏军的最新情报后,夏至立刻召集众人开会。
“十万人,不好打呀。”
罗胜武拧着眉嘟囔道:“一直也没和他们交过手,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成色,心里有点没底。”
夏至不紧不慢地说道:“自信点,他们同样不知道咱们的底细,而且他们耗不过咱们,必须主动发起进攻,更容易露出破绽。”
“你打算守城吗?”
“对,咱们占据着山海关,肯定要利用优势跟他们打守城战。”
夏至把桌上的杂物扫到一边露出下面的地图,伸手指了指山海关以北的燕山山脉。
“虎哥,山里那条路就交给你了,他们一定会派部队突袭的,你要给我盯死了,不能放一个人绕到咱们身后。”
刘青虎沉声道:“放心,交给我了。”
“好,我给你两个团的兵力。”
刘青虎摇摇头:“不用,山里的路我研究过,很多处都是盘山路,很险要,我带我的106团就够,山海关防线太长,你这儿需要人手。”
“好,多带信鸽,有情况及时通知我。”
刘青虎点头答应。
夏至看看其他人:“山海关防线有二十多公里,咱们得分兵驻守,分段负责。”
罗胜武代表其他人应声道:“没问题,一个团长负责一段,保证不出纰漏。”
“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要保持足够数量的机动部队,确认敌人的主攻方向后及时增援。”
夏至看看杨霖和欧阳瑞:“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哥俩了,以关城为界,分别负责南北两向的机动防务。”
两人接令后,夏至又指向地图上山海关以内。
“其实这次战役的决战点不在关墙以下,而是在那里。”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据我估计,守城战不会有什么意外,他们不会跟咱们在城墙下死磕,最多就是让部队适应一下咱们的强度,顺便试探咱们的火力配比。”
夏至的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的一个点。
“真正决战的地方,就是他们上次扎营的那个位置。”
罗长军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咱有好好的城墙不守,为啥要跟他们打野战?”
夏至呵呵一笑:“因为咱们的最终目的是打出去,而不是守着山海关过日子。”
罗长军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就是算准了咱们不会放过他们呗?”
“对,所以他们不会玩命攻城,也不会在城墙下浪费太多兵力,一定是要吸引咱们出城决战,只有那样,才能给对方造成重创,分出胜负。”
众人立刻低声议论起来。
等他们说的差不多时,夏至才拍拍手让众人安静,然后把自己的作战计划详细讲给众人
“呵呵,这样倒是挺痛快,兵力虽然稍微差点,不过咱们有骑兵呀!”
罗长军哈哈大笑,顺手拍了拍站在自己身边的赛罕。
自从来到山海关,罗长军和赛罕就越走越近,两人经常凑在一起研究骑兵战术。
夏至看看他俩:“在我的作战计划里,你们两个的任务是最要紧的,你们行不行?”
“这话问的,怎么可能不行!”罗长军大声回道。
赛罕也看着夏至语气坚定的回答:“请军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好,那就各自准备吧,这是咱们走出家门的第一战,一定要打出个样来,让身后的老百姓安心过日子。”
青阳防卫军秣兵厉马,整军备战,华夏军也已在大城山地区集结完毕,整整十一万大军犹如长龙一般缓缓东进。
华夏军的领军将领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将,从上校升到这个位置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只因他押宝押中了蒋伟峰。
华夏军里那些旧时代的高级将官或是战死沙场,或是死于暗算,几乎已经凋敝殆尽,偶尔有几个幸存的也全都离开部队隐姓埋名。
现在部队里那些肩膀上扛着将星的军官无一例外全都是最近一两年蹿升起来的新人,有很多甚至原来都不是军人。
蒋伟峰这次派来的中将已经算是他手下比较出色的将领了,对于主动进攻一个并不熟悉的敌人,这位姓白的中将也比较谨慎。
出发前,他把这次一起领兵的三位少将叫到一起研究作战方案,还特意叫上了只有大校军衔的卫青鸾。
虽然卫青鸾的军衔只是个大校,但部队里很少有人敢轻视他,因为在旧时代,他肩上就挂着大校军衔,全华夏二十九个重装合成旅,他是如今硕果仅存的一位旅长。
看得出来,卫青鸾并不太想讨论作战计划,他全程都在打哈欠,其他几人问的紧了,他就不痛不痒的随口应付几句。
“白将军,这个姓卫的有点过分了。”
会议结束后,一名肩膀上扛着少将军衔的中年人不满的发着牢骚,这位少将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细皮嫩肉的根本不像是个军人。
“唉,有什么办法呢?人家连蒋主席的面子都不卖,能应付咱们几句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中将苦笑一声:“有本事的人才能这么屌,你要是也能三天四连胜,以一万部队克敌十一万,然后把上百万民众转移到黄河北岸,你也可以不卖领导们的面子。”
细皮嫩肉的少将撇撇嘴嘟嘟囔囔小声嘀咕着。
“那又怎么样,再厉害也就是把刀而已,现在战事吃紧用的着他,就让他嚣张几天,等以后一统了,才是跟他算账的时候。”
其他几位将军看看他,神情复杂的低下头,谁都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