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敏锐地观察着这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仿佛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陈明的眼神在孙家人和孙铁牛他们之间来回移动。
如同两道犀利的剑光,试图穿透众人的伪装,探寻事情的真相。
看着孙富贵不再说话,双方争论不休。
那气氛愈发剑拔弩张,火药味越来越浓,好似一点火星就能引发一场爆炸。
陈明眉头紧皱,心中的不满不断累积,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
终于,他忍不住出声道:“老孙大哥,你这想法有些不对啊!”
陈明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带着几分严肃和指责。
仿佛一道清凉的泉水,浇在了炽热的炭火上。
孙富贵故意装糊涂,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茫然。
他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问道:“咋滴呢?”
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还眨巴了几下眼睛。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仿佛真不明白陈明在说什么。
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忍不住站了出来,他颤颤巍巍地指着孙富贵说道:
“老孙啊,你可不能这么偏心!
铁牛他们西厢房为你们整个孙家那是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付出啊!
你不能这么亏待他们!”
孙富贵听到这话,顿时拉下脸来,狠狠地白了老者一眼,没好气地大声吼道:
“你懂啥,这是我家的事!用不着你在这儿多嘴!”
其他人也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齐投向陈明,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都屏气凝神,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说法。
陈明清了清嗓子,神色庄重,一字一顿地说道:
“每个人的口粮田那是国家给的,可不是我们个人能随意说分就分,说不分就不分的。
当然,你表示把地分给孙铁牛他们,这做法是完全正确的。
但是分家这事可没这么简单啊!
从住宅到钱财,从粮食到农用工具,甚至是锅碗瓢盆,这每一样东西都得分得清清楚楚啊!
孙铁牛家的西厢房为你们整个孙家可是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怎么能不分得相应的东西呢!”
陈明说话时,声音洪亮且坚定,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在众人的心间。
陈明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孙富贵的表情。
目光犀利得如同鹰隼,不放过孙富贵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陈明的眉头微微蹙起,额头上的青筋也随着情绪的波动而若隐若现。
心中暗自腹诽:这孙家可真是不讲理!
前面说的那些话看似冠冕堂皇,实际上不过是慷他人之慨!
国家给的田地,他们孙家就算想不分也不行啊!
可是除了土地,听孙富贵这意思,其他的东西是什么都不想给孙铁牛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真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他的拳头在身侧不自觉地握紧,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孙队长,我这话说的对吧?”
陈明转过头,目光急切地看向一旁的孙大刚,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那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希望的曙光。
在他心里,孙富贵或许因为年纪大了,思维有些混沌,处理事情难免糊涂。
但孙大刚不会啊!
他还是桃花岭的队长,平日里在村里也算是有头有脸,思想觉悟按理来说一定跟得上。
陈明这次是过来帮着分家的,自然是希望事情能越轻松越好。
毕竟谁也不想看到因为分家而导致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凄惨局面!
那将会成为整个村子的笑柄,也会让亲情在利益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如果能和孙大刚把道理说明白,让他认可自己的观点。
陈明就打算越过固执己见的老头子孙富贵,不和他再过多纠缠了。
孙大刚却心虚地避开了陈明那满含期待的目光。
梗着粗壮的脖子,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一脸蛮横地说道:
“陈书记,现在你别把我当成队长,我们现在就是面临着需要分家的这么个情况。
作为儿子,顺者为孝嘛,一切我都听我爹的。
他说咋分就咋分,我绝不反驳!”
说完,他双手抱在胸前,脑袋高高扬起。
斜睨了孙铁牛一眼,那眼神恶狠狠的,仿佛在说:
有种你也听老爹的,像我一样乖乖听话,别在这里瞎折腾。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
似乎笃定了孙铁牛不敢像他这般顺从孙富贵的决定。
接着,他还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以此来表达自己坚决的态度。
这时,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就像热油里猛地滴进了冷水。
瞬间沸腾,喧闹声如浪潮般涌起。
一个红脸汉子气得双眼圆瞪,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挥舞着粗壮有力的胳膊,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孙队长,你这么做可不地道啊,哪能这么分家!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你这样不公平地处理分家之事,简直是丧了良心,让大家怎么看你!
你摸摸自己的胸口,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仿佛要冲破云霄。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气得胡须直抖,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
他用拐杖用力地跺着地,拐杖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
忍不住怒冲冲地说道:“老孙家这事儿办得可不地道,铁牛多老实能干的一个人呐。
起早贪黑地为这个家操劳,啥脏活累活都抢着干,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咋能这么对他!简直是没天理啦!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天可是长着眼呢,会给铁牛一个公道!”
老者边说边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旁边一个中年媳妇也跟着愤愤不平地附和,她双手握拳,柳眉倒竖,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说道:
“就是呀,铁牛媳妇也是勤勤恳恳的,家里家外操持着,忙里忙外,照顾一家老小。
这分家也太不公平了。
这不是把好人往绝路上逼嘛!
你们就不怕遭人戳脊梁骨吗!
以后走在这村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充满了愤怒。
一个大妈着急地直跺脚,满脸通红,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接话道:
“人家郭逍遥地里活干的还少吗?
风里来雨里去的,从没有偷懒的时候。
反而是孙大刚他们东厢房没一个人出力。
凭啥好处都让他们占了!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这心偏得也太离谱了,简直让人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