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大多数课程已经入门，想要达到音乐家门槛自己有自知之明。那是不可能的，至于自己擅长什么还没有发现，音乐，绘画，雕刻，计算机，机械，电子，管理，都学过相应知识，感觉自己成就不会高。唱歌跳舞玩了几天就腻了，好像唯一坚持下来的就是武技和看书。
“你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杨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明天就要去新学校上学了，新的校服已经经过清洗熨烫。家里原本的乐器里又多了一架古琴和几根笛子，一把相对廉价的小号民谣吉他。
钢琴家里有两台，民族传统乐器也有不少，配乐设备，小型录音室，架子鼓等等该有的都有，还都是新的。是的新的，杨雨霏女士也会几种乐器，会弹不跑调也就那样了，你让一个学中文的歌手精通几种乐器不太现实，母子两个配乐时够用就行。
杨晓这次报的乐器班也不是就教一种，多种民族乐器入门课程，教导如何弹奏吹奏等，各种基础手法，识谱后可以自己慢慢弹奏出来。加上大量视频课程购买，就培养出一个似懂非懂似会不会的杨晓。
吹拉弹唱都会，也能成曲成调，至于表演？还是算了，丢不起那人。最丢人的是古典音乐欣赏课程，老师自己放弃了。
唯一学的不错的就是古琴和钢琴，二胡吉他排后面，笛子刚入门。古琴大概是自己大量阅读道藏和古书喜欢所致。武技也就是自己练练，没有武术木桩和对练，杨晓也知道自己练的是杀人技不是表演术。必然是密不显露。
营养足够锻炼也够，杨晓感觉自己长高了不少。别问一米八，根据妈妈说，舅舅家里就没有一米八的，杨晓也知道，凭借如今的一米三四长到一米八那是不可能，接近就好。
父亲？这个没见过的，杨晓也问过身高，母亲就说了一句，两年前全家失踪了。谁的手笔不问，反正如今是单亲家庭，也不会再有小说里的恶心桥段。
有个问题杨晓问过母亲，趁年轻再嫁他同意，不会出现阻挠的事情。母亲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强行抱着自己儿子回去休息，夜半杨晓挣扎着回到自己房间，母亲的怀抱并不都是温暖的，也可能是被勒的窒息。
看着对面一身迷彩的母亲，视频对话还算顺畅。
“儿子，听说你定下一个女孩子？”
“什么定下？谁？”
“不老实的孩子可不乖，那么贵重的东西都送出去了。妈妈要一块都不行。”杨雨霏女士在对面欲哭欲泣。
“不是，妈。好像当初一半都给你了吧。”杨晓无语。当初为了走明路跟着母亲去拍戏，像是开玩笑一样买了一些石头，调换开出不少东西，一半给了母亲。当然也在剧组里疯传了一阵。
“那也是你的，妈给你保管。可是我儿子做了那么多，一个礼物都没有送给妈妈。”这是戏精附体了？杨晓内心吐槽。
“肯定有妈妈的，妈妈生日肯定会收到儿子的礼物，我保证。”杨晓马上保证。
“乖啊，妈妈很忙，在演出。你要吃好吃饱。学不学习的无所谓，少招惹女孩子。”
“不是妈，我定下谁了？分别礼物都不行？再如何就是个石头，好几年同桌了，人家要离开本地去魔都，送个礼物怎么了？”
“啊？妈妈误会了，没关系没关系。儿子你继续努力，该妈妈上场了。”杨雨霏知道儿子没那意思，赶紧捞了好处跑路。
这妈是不是恋爱了？怎么这么跳脱？
杨晓有点疑惑，想想自己又没有消息来源，索性继续自己的生活。
新学校，看到了一些原来小学的同学，相互打了招呼去自己的班级报到。所有手续李姨过来代表家长办好了，又不是小说世界主角自己搞定一切。该成人出现的地方，一个小屁孩谁能理你？
初一二班，看着发育比自己高的同学，安排在第二排毫无想法。新同桌不是同一个小学的，叫韩萍。微胖，身高略微比杨晓要高。
“你好，我叫杨晓。”
“你好，我是韩萍。”
新学校，新班级，新同桌，新同学。嘻嘻哈哈一天就都熟悉了。
母亲回来一起过了生日，拿着自己儿子送的礼物笑呵呵回去工作了。
杨晓想问亲爱的妈妈。您说的新工作会有很多时间陪孩子，时间在哪里？陪伴在哪里？这不是散养是放养吧？拉着儿子去商场，四季衣服一试大小，买一些一挂就上班去了。
李姨看着车子离开，帮着把衣服分类清洗。
“晓晓，你妈忙一些你别怪她。”
“没事的李姨，我不怪她。我妈也该有自己的生活，再说我也长大了。”
“哈，长大了？行吧，你不怪她就好。她不容易，从舆论风暴里硬挺过来，走到如今的位置。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李姨，我妈是不是谈恋爱了？没事我不阻止，只要不是娱乐圈的人。”
“嗯，知道你懂事。有个人不在意你的存在，正在追你妈妈。介绍人是单位领导。”
“那人什么情况？”
“一个的单位研究所领导，不是离异而是意外失去家人。比你妈大两岁，温文尔雅的，很沉稳。”
“生活履历那？外面有没有其他女人。”
“这话让你问的，没有。算是事业型的，因为你妈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任何绯闻。领导才介绍的。”
“我知道了，谢谢李姨。”杨晓点头，再没有问别的。
夜里十点，杨晓一个电话打过去。
“妈，休息了吗？”
“没有，儿子有什么事说吧。”
“李姨今天跟我说，什么领导给你介绍了一个研究所领导，李姨很推崇这人，我不喜欢这人目的不纯，并且能找到李姨头上。”杨晓直来直去。
“妈知道，那个人刚说就让我拒绝了。你也别怪李姨，那是她亲戚。妈想跟你说，妈找到了一个人，妈的发小他一直在等我。”
“妈，我同意，不用在意我的想法。再有几年我就成人了。你应该有个好的归宿，不可以孤独终老。”
“你接受他了？”
“妈，我希望你有个好的后半生，不是捆绑在我的身上。我接受你和他的未来。我不会叫他父亲，也不会在他面前晃。”
“你不要妈妈了？”
“没有啊。我不喜欢管一个陌生人叫父亲。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妈你有了一个好伴侣，我高兴。您知道我的，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保持我和他的距离才是最好的。”
“妈要结婚以后会再有孩子的。”
“那太好了，家庭地位稳固。我已经占了您十几年全部的爱，知足。再说我也不缺吃穿用度，你忙你的有空回来看一眼就行。”
“今年过节我带你回去。认一下亲，你姥爷姥姥也想看看你。”
“妈，你爸妈会不会强迫我做什么？比如管那个男的叫父亲？比如我必须在什么地方读书，在什么地方工作？”
“如果会，晓晓你怎么想的？”
“我不去。”
“如果妈让你必须去那？”
“我会去。”
“没别的想法？”
“没有。”
“节前我去接你。”
“好。”
杨晓躺在床上不能入睡，这是个死结。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再次出现曾经走过的老路。这不是他愿意的，这件事必须处理好，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即将安排的命运。实际上被安排也不是不好，一路青云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杨晓有点拧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时不时接到李雯薇的电话视频，说的也是学校的乐事和一些懵懂的爱恋。
杨晓知道这不是他能够选择接受的，还不如保持这份最初的情感。
一天天稳稳当当平常平淡的过去，放假了，早早写完所有作业。在家里吹拉弹唱，让自己的心境沉寂，对待事务能够更客观，不让情绪波动影响判断。
不管是多么有智慧的人，一旦关乎到亲人的事情，都会非常的难以处理。杨晓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大智慧的，能不能处理好马上到来的未知，相当的挠头。
农历二十七，杨雨霏回来了。带着那个口里的青梅竹马，一个棱角分明的汉子，穿着中山装，一脸的严肃认真。
杨晓坐在沙发的另外一头，平静的看着这个男人。
“晓晓，你跟母姓。我叫栗季。有话直说，我是你妈妈的发小。从小我就喜欢她，如今你妈也答应了我。今天来一个是接你们过去，再一个跟你好好谈谈。”栗季说话不快，却有一种斩钉截铁的味道。
“嗯。”杨晓听了一段废话，等着他进入主题。
“你妈跟你说了吧，我们会重新组成家庭。你怎么想的？”
“祝福。”杨晓依旧简洁，话多必犯错。
栗季皱了皱眉，大概是发现这个十来岁孩子很难搞。
“你父亲已经不在了。”
“嗯。”
栗季眉毛挑了挑，杨雨霏之前已经说了自己儿子的话，他本来想要引动杨晓主动说话，他来把控节奏。这一句换一个字，脸色平静无波就相当麻烦，如果以命令方式进行谈话，他将再一次失去杨雨霏。
“你不想叫我父亲，是吗？为什么？”
“逝者已逝，生无父再不需要。”
栗季头更大，十一个字直接包含大段的话。没法猜测杨晓的想法，杨雨霏说过她的儿子自小极其独立，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基本上不可能改变。
“我和你妈结婚后会在首都生活，你怎么办？”
“不变。”
“你不过来吗？你妈会想你的。”
“寄人篱下，呼来喝去。”
“不可能，我会当你是我的亲生。”
“…”
“说出你的想法，我斟酌一下。”栗季皱着眉看着杨晓，这孩子很难搞。根本就不顺着自己的话去思考。
“…”杨晓就那么清澈平静的看着栗季，杨晓赌栗季不会固执。
“雨霏，你不说两句？”
“不，我看我儿子的决定，今天是否跟你回去。”杨雨霏看着一脸平静的儿子，很心疼，自己的事情已经伤害到了儿子，如果这次不能达成，那她就守着儿子不再动情愫。
栗季头痛，自己见到过无数的人，什么对手都碰到过，杨晓这种用不了任何话术的最让他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