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
钱勇军愣了愣,脱口问道:“什么指纹?”
钱勇军和方尧正是跟着赵澄海,一大早从魔都坐火车赶过来的人。
因为赵澄海身份和级别的关系,又事先打过招呼。
一行人刚到张架界。
市总局的头,便亲自陪着他们到了永定局。
所以,一行人虽然才到不久,但前期的工作推进却非常的顺利,该了解的基本案情,都已经基本清楚了,包括陆野提供的证据视频。
但这些案情资料里面。
似乎并没有提到在死者的衣服上,发现了陆野推搡对方留下的指纹啊......
“该死,他问什么不好,怎么偏偏问这个?”
坐在一旁的曾庆波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就又强装镇定。
而此刻。
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内。
赵澄海等人,正通过监控大屏幕,紧密的注视着审讯室内发生的一切。
他们仔细观察着陆野的眼神,以及钱勇军和方尧同陆野对视后的状态,倒没怎么注意到陆野的提问有什么问题。
反倒是跟在众人身后的永定局负责人马勇,闻言额头有青筋猛的跳了一下。
他飞速的观察了一下前面的各位领导。
见大家都没怎么注意,这才微微舒了口气。
“咦?”
“今儿凌晨你们审讯我的时候,不是说在许志迅和他的同伙后背的衣服上,都提取到了我的指纹?”
“而且还请专业人士推演过,确认是我在做推搡动作下留下的,而且凭此就已经可以定案了。”
陆野有些疑惑的看向曾庆波,“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说的那个指纹,到底是哪儿来的?”
只是,他每说一句,曾庆波脸上的尴尬就多一分。
待他说完,曾庆波脸色已经难看到发红。
“陆野,审讯人员让你提问,是希望你能说一些有利于案件的问题。”
“不是让你有的没的,在这里胡说八道。”
他压抑着心底的惧意,眼神警告的看着陆野。
大领导们可都在隔壁的监控室里啊。
陆野这番话......
他额头已经开始微微冒汗。
“在两位死者的衣服上,都有提取到陆野的指纹吗?”
钱勇军低着头翻了翻手里的材料,也有些诧异的看向曾庆波,低声问:“为什么这些材料里没有提呢?”
“......这个是没有的事,他就是在故意胡说八道。”
“大明星嘛,觉得半夜被羁押过来受了委屈,胡搅蛮缠一点可以理解,你这边多担待。”
曾庆波深吸了一口气,故意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懂的都懂的口气解释道。
“这两个人,恐怕跟曾庆波不是一波人吧?”
第二轮审讯一开始。
钱勇军和方尧在打量陆野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对方。
无论从审讯的方式,还是语气,这两人很明显都和曾庆波和刘军他们不同。
从直觉上来讲。
他甚至感觉到这两人对他本人,甚至比对案件本身的兴趣更大。
本来,询问指纹的事,只是一句试探。
现在看到曾庆波在两人面前吃瘪的样子,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
陆野抬头,用下巴示意了斜上方的监控,“查一下审讯监控记录不就知道了。”
“陆野,你别在这里蹬鼻子上脸。”
“审讯监控是你想查就查的吗?”
曾庆波忍无可忍,抬手下意识想要去拍桌子,但不知为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
监控室内。
目光一直盯着陆野、钱勇军和方尧反应的赵澄海,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们这次过来,虽说主要目的是为了近距离观察陆野的。
但打的幌子,却是协助办案。
都是老办案人了,曾庆波的反常反应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
“李局,陆野说的指纹是指?”
他扭头看着作陪的总局领导,笑着问。
“老马,你们局办的这个案子,你来讲讲这个指纹是怎么回事?”
李局扭头,示意马勇上前。
他们刚才一起看过这起案子的所有材料,包括陆野提供的证据视频。
材料里,并没有提到指纹。
视频里也看的清楚,是死者偷袭陆野,陆野全程都没有动,又怎么可能在他们身上留下指纹呢?
“各位领导,看这事闹的。”
“我最近盯着几个大案要案,还没来得及关注这个案子。”
马勇陪着笑从最后面走上前,满脸谦然道,“所以指纹的事,还真不清楚。等我,等我这就去喊个负责的人过来问问。”
说罢。
做势就要开门去喊人。
“不用喊人了,让技术人员把今天凌晨的监控调出来就行。”
李局深深的看了马勇一眼,对一旁的技术人员道。
技术人员吞吞吐吐:“......监控视频这个......”
“我看暂时就先不用了吧。”
“先看看年轻人怎么接着往下审。”
赵澄海连忙笑着对李局打着圆场。
在场的都是满级人精,马勇、曾庆波和技术人员的反应,怎么会看不出端倪?
只不过,自己跨省而来,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要给人留点脸面。
李局深深的看了马勇一眼。
只是那眼神,让马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下恐怕要兜不住了。”
该死!
这个陆野到底什么来头?
本来简简单单一案子。
不仅引来了魔都警司一把手亲自跨省而来,还把自己直属大boss都给弄到了现场庭审。
早知如此,拿到视频后明知不可为,就应该立刻放了他,哪里还有现在这破事!
“肖舒阳,我看钱勇军省的差不多了,你进去把他给换出来。”
赵澄海观察了半天,并没发现任何异样。
于是,扭脸拍了拍跟着他从魔都过来的肖舒阳道。
“好。”
肖舒阳应了一声,去了隔壁审讯室,将钱勇军换了出来。
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讯问。
最后,就连赵澄海都亲自进了审讯室。
三拨人轮番上阵,一直折腾晚上十点,这才罢休。
“你们跟他对视时,感觉如何?”
“有没有异常,或者思绪不受控制的时候?”
一间单独的小会议室内。
赵澄海四人凑到了一起,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