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刚说完,陈心心和冯建国有两种不同的反应。
陈心心非常乐意。
她本来就打算开个中药铺。
再多开一间也不是啥问题。
将来她还准备开个日化品商店呢。
她研制的擦脸油,用了都说好!
连她姐这么挑剔的人,把从百货大楼买的护肤品扔了,专用她做的擦脸油。
还有,她大姐沈霞,以前的脸就是典型农民妇女脸,又黑又皴,皮肤干巴。
用了她的擦脸油才几天,再见到她的人,那脸皮,比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都嫩。
上次,沈霞过来,还带了口信,说有好几个人打听擦脸油咋卖的。
陈心心前段时间在准备资格证考试,如今有了大把时间琢磨这些事。
反正也是闲着,看着她姐风风火火挣钱,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冯建国就只有工作看着体面,每月那点工资,日常开销还差不多,真要买房子置地得猴年马月才能完成呀!
所以,有这个机会,陈心心自然会抓在手里。
而,冯建国就有些犹豫。
盘下来一个小卖部,那可不是说话呢!
没有千把块钱可做不成。
况且,他还要买宅基地盖房子呢!
一有压力,冯建国就想往后退。
晚上,回了老冯家。
陈心心进屋睡觉,冯建国进北屋看他娘。
冯婆子浑身疼,尤其是屁股蛋子,感觉比平时胖了一倍。
躺在床上吭吭唧唧。
晚饭做的疙瘩汤,剩了小半碗放在床头。
冯晓晓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只布偶熊,无聊地转来转去。
“吃饭了吗?”冯婆子见了三小子就问。
冯建国看了一眼黏唧唧,白不拉几,只飘一层绿菜叶的疙瘩汤。
“吃了,在二哥那吃的。”
冯晓晓听闻动作停了一瞬。
冯婆子明知故问。
想起那五十块钱的饭钱,她翻了个白眼。
“给你做的啥饭?”
啥好饭值一个月五十块钱!
“炖鸡汤,炒的青菜,蒸大米饭。”
啧啧!
冯婆子口腔里唾液疯狂分泌。
那半碗疙瘩汤一口都喝不下去!
冯晓晓负气般扔下手里的布偶,出了屋门,把门帘砸的咚咚作响。
开学后第一次回家,原以为她妈会高兴的给张罗一顿好吃的,最次捏顿饺子吧。
却,没想到一回来就见她妈躺在床上起不来,她爸更是嘛事不管。
晚饭还是她做的。
自从二哥搬出去,她家\/伙食直线下降。
连一张饼都没人给烙,更别说鸡汤白米饭了!
想炒个鸡蛋改善一下,摸了摸罐里,就剩下两个鸡蛋,她娘还说明天吃补补。
一个破鸡蛋当宝贝似的!
冯晓晓出了屋,也没走远,站窗口听屋里两人说话。
“不逢年过节的,就杀鸡宰羊的,真是败家!
挣几个钱,也不能全造吃上吧!”
早就听村里人说,老二家几乎每天都去老徐家买肉。
买骨头都是一扇一扇的买!
可她连个肉渣都没吃着!
冯建国被二嫂警告,不许把媳妇怀孕的事说出去。
他又不能说,杀鸡熬鸡汤是给媳妇补身子的。
“我奶年纪大了,吃点好的总比以后吃药强吧。”
这道理谁不懂!
冯婆子也知道,可吃了好的,就能保证以后不用吃药了?
既然不能保证,那还不如留着钱,以后用呢!
不逢年过节,让冯婆子杀鸡吃,打死她都不舍得。
“钱攥在手里才最踏实,我肯定不舍的!”
冯建国还想跟她娘说说准备买宅基地盖房子呢,看她嗜钱如命的样,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冯婆子朝门口看了一眼。
“你媳妇又没回来?”
冯建国说:“回了,说瞌睡,回屋睡觉了。”
冯婆子又翻了个白眼。
“天天不着家,玉米都在院里瘫着,不知道在家里收拾收拾呀!
你跟她说,真要是放到以前,婆婆病了,她得衣不解带在床前守着!
我都这样了,地里活,家里喂猪割猪草,还有洗衣服做饭的,都没人干。
你跟她再说,让她这几天哪都别去,在家里干活!”
冯建国心里一激灵。
这哪使得!
他媳妇身子那个虚弱,还怀着孩子,喂喂猪割猪草的,说着简单,不得猫腰使劲。
难怪二嫂阴阳怪气说他娘。
“你娘,就是闲的没事找事的人!
好人都能折腾不正常,更何况一个孕妇。
大嫂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初,但凡我跟心心再软弱一分,被欺负成啥样都不一定呢!”
这话,每句都听着扎心却每句都在理。
冯建国脱口而出:“娘!我媳妇最近身子不舒服,走路都喘,她又爱干净,哪能割猪草喂猪?”
冯婆子瞪眼:“啥?
她身子弱?”
冯婆子简直无语。
莫名想起后背被锤的那几拳。
像是老三媳妇的手笔!
“又不让她去地里翻地,在家坐个小板凳,把玉米垒起来总能干吧?”
冯建国看了他娘一眼。
没看到哪不舒服呀?就是脸上有几道红印子。
他刚才回家路上,可是听说,他娘将他奶打了。
他一听,唬了一跳!
她娘是啥事都敢做呀!
只是,咋他奶跟没事人似的,她娘就起不来了?
怎么看,两人战斗力悬殊很大,该受伤的也是他奶呀!
“娘,你就不能起来干活?
我看你也没事呀?
秋收正忙,你要想偷懒也别挑这几天呀!
你看人林大娘,这大年纪看着孙子,还去地里掰棒子呢!
人上了年纪应该多活动。
你这是在提前体验瘫床上的感觉?
我们可是很忙的,为了以后孩子们少吃苦,现在就得抓紧挣钱嘛!
哪有时间在家伺候你!
我爹呢?
又去看人打牌了?
他也是的,对你不闻不问的。
俗话说老来伴,最起码你们其中有一人不能动,另一人先照顾起来吧。
等到都不能动时,再让孩子管着。
不要平白增添孩子们的负担!
......”
东屋里,陈心心洗了脸和脚,刚躺床上,就听到北屋噼里啪啦的一阵摔脸盆的声音。
院里一阵脚步声后,屋门被推开。
冯建国顶着一头水进来,衣服还湿了半个肩头。
陈心心看她,又听了听窗外。
“又下雨啦?
院里那一堆玉米咋也不收拾一下,湿了发霉不就糟蹋了!
里面可是有咱二亩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