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司寇赵南阳手捧着奏章,目光流转,却不以为意。他微微躬身,对着皇帝林震嵩进言道:“陛下,此等奏章,无需过于忧心。臣有一计,或可解当前之困。”
林震嵩眉头微皱,目光中透着疑虑,问道:“赵爱卿,快快道来。”
赵南阳清了清嗓子,说道:“臣之计乃驱虎吞狼。陛下不妨再下一道圣旨,承认反贼们的地位,令其自行扩展势力。如此一来,那些反贼为了扩张地盘,必然会自相残杀,而朝廷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林震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转头看向太子林钧,问道:“钧儿,你意下如何?”
林钧略作思索,点头应道:“儿臣觉得此计甚妙。”
林震嵩当即拍板:“好!那就速速命小太监拟旨。”
一旁的小太监领命,赶忙准备笔墨纸砚,着手拟写圣旨。然而,这看似精妙的计策,真的能如他们所愿,让朝廷从中获益吗?一场更为复杂的风云变幻,或许才刚刚拉开帷幕。
在那风云变幻的混乱局势下,张角所率领的黄巾军经过两个月的休整,士气大振。他们如同出笼的猛虎,再次踏上征程。
旌旗飘扬,喊杀声震天。黄巾军以锐不可当之势,将之前进犯的几个反贼势力迅速剿灭。他们的脚步未曾停歇,一路高歌猛进,又接连夺取了八个州。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百姓或响应,或惊恐。
相邻州郡官府闻之大怒,派出水师前来讨伐。然而,在黄巾军的勇猛面前,朝廷水师显得不堪一击。战船被焚烧,士兵纷纷落水,溃败之势无法挽回。
如今,黄巾军已坐拥十三州,麾下拥兵百万,钱粮堆积如山,成为了最具实力的义军。
但在这看似辉煌的背后,张角深知,危机四伏。各方势力对他虎视眈眈,内部的管理也面临着诸多挑战。而朝廷,真的会甘心看着他们日益壮大吗?未来的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艰险。
隆冬时节,寒风凛冽,大地被白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张角在此时停止了用兵,各州的军民都沉浸在忙碌的过冬准备之中。
然而,一辆马车却在这冰天雪地中不合时宜地驶向绵州。马车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辙痕,缓缓停在了城门前。车上载着的是两个老儒,他们面容严肃,指名道姓要见张角。
此时的黄巾军发展迅猛,势头正盛,这让官府不得不重视起来。由于多次出兵剿灭无果,官府便派了好几波儒士前来招安,试图说服张角归顺朝廷。
只是,那些先来的儒士一个个眼高于顶,狂妄自大,傲慢无礼。每次与张角交涉之时,都出言不逊,丝毫不顾及张角的颜面和黄巾军的尊严。结果,每次的招安谈判都不欢而散,谈崩收场。
而这两个老儒,又会是怎样的态度?他们能打破之前的僵局吗?还是会再次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绵州城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张角听闻那两位老儒的消息后,眉头微微皱起,旋即决定召集众将与谋士共同商议此事。宽敞明亮的营帐内,众人齐聚一堂,气氛略显凝重。
唐磬率先拱手发言道:“天公将军,依卑职之见,咱们压根无需接见那二人,直接将其轰走便是!想那一群腐儒,每每前来,个个皆是目中无人,眼睛仿佛长在了头顶之上,只会用鼻孔示人。今日这两个老家伙,定然也是不怀好意,将军何苦因这等老匹夫而自寻烦恼、心生不快呢?”
话音未落,杨瑄紧接着附和道:“天公将军所言极是!咱们实在没必要去理会那两个迂腐的儒生。他们两手空空而来,却妄图索取我军兵力以及所占之地盘。天下间哪有如此美事?咱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可都是兄弟们浴血奋战、拼死拼活挣来的啊!怎能仅凭他们只言片语,便轻易交出?”
其余人闻言,亦是群情激愤,纷纷表示赞同。张栋喊道:“不错!这些个腐儒,一见面就是满嘴的忠君爱国,可对于实质性的封赏犒劳却是只字不提。难道当咱们是傻子不成?我们可是和朝廷作对的,啥承诺都没有,就让我们归顺朝廷,我们还能过吗?咱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冤大头,岂会乖乖就范?”一时间,营帐内人声鼎沸,众人皆对那两名老儒充满了鄙夷与不满。
只见一位身着青衫、面容俊朗的年轻文士缓缓站起身来,向着上方那位被众人尊称为“天公将军”的张角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然后侃侃而谈道:“天公将军,学生对于归顺朝廷一事,内心其实与您一样持有反对意见。然而,关于那两位德高望重却又冥顽不灵的老者前来求见之事,学生认为还是应当接见一下为宜。要知道,在这芸芸众生、普罗大众的心目之中,‘礼义廉耻’这般传统的道德观念已然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倘若咱们二话不说便将他们粗暴地驱赶出去,恐怕不仅会让旁人觉得咱们行事作风过于野蛮粗鲁,缺乏应有的礼数,而且还可能给他们留下口实,四处宣扬说是咱们畏惧与他们相见,就连区区两个行将就木的老翁都不敢碰面。如此一来,岂不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怀?依学生之见,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请他们进来,且看他们究竟有何说辞。只要他们依旧妄图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来空手套白狼,咱们便可当场戳穿其谎言,并将他们的所言所语公布于众。如此一来,待到那时,广大百姓自然能够看清朝廷以及那帮腐朽儒生们的真实面目,进而对其大失所望。而咱们则可以借此机会更好地凝聚民心,为日后的大业奠定更为坚实的群众基础啊!”
这位慷慨陈词之人姓叶名松,表字全忠,现年不过二十三岁而已。想当初,他本是一介出身贫寒之门的穷苦书生,虽心怀壮志、满腹经纶,但奈何报国无门,屡屡遭受权贵打压排挤。久而久之,他对那昏暗腐败的朝廷渐渐感到心灰意冷、失望透顶。机缘巧合之下,听闻张角将军广纳天下贤才,欲举大事,于是毅然决然地投身其麾下,因其才华出众,很快便得到了张角的赏识与重用。
张角沉思了片刻,说:“全忠之言有理,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传令兵得令后离开,很快把那两个老儒带进来,他们一个叫孟凡云,一个叫曾安邦,两人和之前来的腐儒一样,趾高气扬,满脸不屑,惹得众将一阵不满。
张角微微一抬手,命人看座。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麾下士兵得令,脸上闪过一抹坏笑,悄悄地在坐垫下面藏了四只老鼠。曾安邦和孟凡云两人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一屁股坐下。他们神色高傲,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
刹那间,坐垫下传来老鼠“吱吱”的叫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二人一个激灵,顿时乱了方寸,竟被吓得一溜跟头,狼狈地摔倒在地。两人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恼 ,这滑稽的一幕,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营帐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张角收敛了笑容,神色严肃地问他们二人的来意。曾安邦和孟凡云对视一眼,挺起胸膛,又是一通忠君爱国、礼义廉耻的大道理,那声音慷慨激昂,两人摇头晃脑,唾沫横飞 ,责令张角归顺朝廷。他们的话语刚落,周围的众人纷纷露出嘲讽的神情,嘘声四起。
张角倒是面色平静,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再次开口问道:“倘若我等归降,不知朝廷将如何安置我们?”曾安邦闻言,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神情,高声喝道:“尔等身为反贼,归顺朝廷已经是莫大的荣耀,按律当治尔等死罪,如何敢再要封赏?”
此话一出,众人大怒。众人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纷纷举起手中的剑,大声吼道:“杀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就在这时,张角猛地站起身来,大喝一声:“且慢!”他的声音犹如洪钟,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
张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既然要招安,就拿出招安的诚意,否则下次回去的就只有人头了。”说完下令乱棍打出。
两个老头儿被轰出城主府,依然骂骂咧咧。张角手下的谋士叶松带着一帮谋士出来和他们对骂。
叶松大声说道:“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就知道空口说白话,拿什么让我们相信朝廷的诚意?”
谋士们也纷纷附和:“就是,这朝廷早就腐朽不堪,还想着招安我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两个老儒被骂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这群反贼,不知好歹,朝廷的大军一到,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叶松冷笑一声:“来啊,我们才不怕!我们已经击败了朝廷十几次进犯,再来几次,我们也能击败你们!看看这天下百姓,有谁还愿意相信那无道的朝廷!”
渐渐地,两个老儒的话语越发露骨,竟说出了空手套白狼的想法。周围的百姓听到,纷纷围了过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这朝廷简直太过分了,还想欺骗我们!”
“我们绝不答应招安,跟着张角将军,才有活路!”
一时间,烂菜叶和臭鸡蛋朝着两个老儒飞去,他们很快就被淹没在众人的愤怒之中。
张角站在城主府的高处,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是百姓对朝廷最后的失望,也是他带领众人起义的决心更加坚定。
“诸位,朝廷无道,我们唯有奋起反抗,才能为天下苍生谋一条活路!”张角大声说道。
众人齐声高呼:“愿追随将军,共创太平!”
在这喧嚣声中,张角的目光望向远方,他深知,未来的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他已做好了准备,要与这黑暗的世道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