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
来到秦府,秦业侧身请李信进去。
廖伯赶紧倒茶,一双老眼看了好几眼李信,越看越感觉这个秦府女婿英俊潇洒,老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心里很是满意:“咱们大姑娘的男人,天底下也找不到几个,比他还英武英俊的男儿了吧。”
“这里没有外人,岳翁无需这么客气。”
李信不知道,廖伯率先因他容貌而满意,脸色郑重起来,轻声道:“这次提前运送粮食,购买粮食绝对不是一个好差事。”
秦业自然很清楚,要是别人任了这钦差,同一个利益团体,会齐心协力,帮他料理好一切。
以求他们这个利益团体名誉不受损。
而他是建宁王岳父,还是建宁王亲自举荐。以曾经李家败落,再到现在神京城中,建宁王出现对于各个利益团体的压力,他们绝对不会让他这个钦差好做。
只有他办不好事,建宁王才会名誉受损。
各个利益团体,甚至可能联合起来。
各种鬼蜮伎俩使出。
秦业一开始有些诧异,有些发呆,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利益二字早就勘透,所以是有些心慌的。
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建宁王所提议,必然想好了应对措施,不然不会主动来秦府,所以...秦业从心慌到淡定,反而隐约有些期待起来。
“一开始我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秦业抚须点头:“但是老夫相信,贤婿一定会有应对之策。”
李信掏出一沓稿纸:“这是我昨晚所写,我的计划都在其中,岳翁好好观看,虽然此行匆忙,也还需要一两日时间准备,有不解的地方,可以去王府寻我,或者找人通知我过来也行,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容不得一点马虎。”
秦业郑重点头。
李信起身:“除此之外,我会暗中派遣五百亲兵随从,他们都是沙场存留悍卒,无不以一当百,用以扈从岳翁安全。”
这次,秦业提前准备粮食囤积,预防灾情到来,必然会有不知多少人暗中使绊子,甚至做出过激行为。
这些亲兵,就是确保秦业安全,顺便能够在需要的时候,这些亲兵,能够震慑一些宵小。
秦业也跟着起身:“我倒是没什么多担心,唯有犬子年龄幼小,还请贤婿闲暇之时照顾一二。”
“鲸卿心思不在读书上,岳翁也已经看得出来。”
李信想到那个小萝卜头,笑道:“他倒是想要跟着我习武,这段时间,我会带他去王府习武,习武需要毅力坚持与吃的苦头的心,就算是他感觉到辛苦,也能体会到读书的轻松,到时候可以历练一下心性。”
秦业沉默一阵,作为书香传家之族,秦业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读书科举,而不是习武。
不过,李信说的很有道理,秦业思索一阵哑然失笑:“倒是我束缚住了他,贤婿有如此心意,倒是他的造化。”
鲸卿之前性格懦弱,还没说话脸就红了,扭扭捏捏像个姑娘。
自从以建宁王为偶像之后,性格大变,要是能够跟着建宁王有一番成就,何尝不是一种造化?
鲸卿有一位王爷姐夫,也不会亏待他。
就算是读书科举,这辈子能做到三品五品官已经顶了天,而跟着建宁王,已经有数十人封爵,将军更是上百个。
趋利避害乃是本能,秦业为自己的儿子考虑,也不得不慎重:“如此就有劳贤婿。”
李信没想到秦业答应的这么爽快,很明显这是被自己说动,也不再停留。
秦业还要琢磨,他留下的一些策略,怕是也没时间:“我已答应鲸卿去接他,他在何处读书,要廖伯带着我去吧。”
......
私塾。
距离秦府并不是很远。
先生授课之后,留下时间,任由学生自由探讨。
而授课先生坐在前方,拿书自己看,他本是国子监监生,是一省解元,皇帝特旨入国子监读书,因家中贫寒,反而在此处寻了这一份营生。
再有,这里的学生不是朝中大臣之子,就是朝中大臣之孙,至少都是三品以上官宦子弟,教授如此学生,也进一步拉近了与朝中大臣的关系。
在下方,有几个十来岁的学生,围着秦钟,其中一个挤眉弄眼:“秦鲸卿,你姐夫究竟有没有打你姐姐?打的嗷嗷的那种?”
“怎么打的?”
“用什么招式?”
秦钟很是气愤,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上去一顿老拳,给这些家伙一顿捶。
他问过父亲,问过姐夫,都没有给他答案,最后还是廖伯告诉他,这个问题很羞人,是侮辱人的话。
秦钟岁不明白怎么个侮辱人,他的姐夫是他偶像,他的姐姐长姐如母,照顾他长大。这些人侮辱了他的姐夫还有姐夫,他自然气愤:“你们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年龄最大的一个,约莫十二三岁,挤眉弄眼的:“欺你如何,我祖父乃是兵部尚书,你要你爹参我祖父一本呐。”
建宁王敢去虞府闹事,他就欺负建宁王小舅子!
“哼,我们小孩子就算是打架,那也是小孩子的事情,秦鲸卿,你该不会回去告状,让家里大人参与进来吧。”
又一个少年满脸不屑:“如果真那样,你还真就是一个窝囊废。你就算是告状又如何,到时候我们人多,都可以互相作证,谁能证明我们说过什么话。”
“就是,就是,我们就问你姐夫有没有打你姐姐...”
“哼...”
忽然,一声冷哼传来。
几个少年这才猛然回头,在他们身后,是一个身材魁伟非常,身穿王袍的青年。而他们,站在这身穿王袍的青年面前,需要仰着脑袋才能看他的脸。
“姐夫!”
秦钟脸上一喜。
而那一群少年,则是面如土色。
建宁王!
那个坑杀帖木塔部落二十余万,杀人如麻的魔神!
他们如坠冰窟。
心脏差点炸裂。
他们是少年人,十来岁年纪,未必就是什么都不懂。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亲鲸卿的姐夫,大景的建宁王出现在了他们的私塾里面。
而那个教书先生,自从李信出现之后,就直接跪了。
低着头一言不发。
学堂里面,出现霸凌事件,他不是不知道。
不过,这一群学生,那个父亲祖父不是高官?且,这群学生正是叛逆年龄,到时候他要是管束严厉,回去告他一状,他不就丢了这个饭碗?
而且得罪了这么多未来官场上的大员?
家有为官爹,必有从政子。
他寒窗苦读已经超过二十年,也不过就是一个举人,而人家成年之后,就可以直接进入官场,起步最低也是正七品,甚至正五品。
他不敢管啊!
一群官宦之家的子弟,礼仪方面没得说,跪的很板正。
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紧张:“拜...拜...拜见...王...王...王爷。”
李信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而是看向秦钟:“鲸卿,你想不想跟着本王练武?”
秦钟点着头:“想!”
姐夫是他偶像,姐姐还没有嫁给建宁王的时候,他就想着跟着建宁王练武,纵横沙场,成为建宁王一个手下大将。
李信接着问:“你可知道练武第一要素是什么?”
“坚持?”
秦钟想着词语:“持之以恒?不怕苦不怕累?”
李信摇头:“对,也不对,你要记住,习武第一要素就是,不要怕,有血性,别人欺我还回去!”
秦钟虽然性格与书中不同,看上去挺活泼,但是性格还是有些软。
别人都霸凌你了,还要忍着?
“他们仗着家世,在这里欺辱别人。”
每一个霸凌别人的人,都是有极强家世之人。
他们品德败坏,人恶如魔。
在学堂他们作恶,霸凌同学。
以后长大成人,他们的恶随着在学堂这些年的养成、滋生,已经到了极点,他们会继续欺男霸女,走入官场也只会祸害天下。
对于霸凌者,李信向来厌恶。
李信面色冰冷:“今日,姐夫给你撑腰,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做人。”
“打回去!”
家无恶霸之父,狠毒之母,岂能有恶霸狠毒霸凌之徒:“回头,姐夫让他们家大人来,亲自给你赔礼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