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店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她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那块写着“今日 ——芹菜炒饭加野生萝卜”的牌子,犹豫了一会儿,才推门走了进来。
“请问,还有炒饭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陈乐乐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回答:“还有最后一份,您来得正好。”
女人点了点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陈乐乐开始炒饭,锅铲在铁锅里翻飞,芹菜和萝卜的香味很快弥漫开来。
女人闻了闻,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似乎放松了一些。
“您是从外地来的吗?”陈乐乐一边炒饭,一边随口问道。
“嗯,刚从北方过来。”女人低声回答,目光有些游离,“听说这里的炒饭不错,特意来尝尝。”
陈乐乐笑了笑:“那您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这炒饭,可是有故事的。”
“哦?”女人似乎来了兴趣,抬起头看着她,“什么故事?”
陈乐乐把炒好的饭端到她面前,顺势在她对面坐下: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小时候我妈总逼我吃芹菜,我特别讨厌。
后来离家出走,去了南方打工,第一次吃到芹菜炒饭时,忽然觉得,这东西也没那么难吃。”
女人低头看了看面前的炒饭,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慢慢咀嚼着。她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品味什么珍贵的东西。
“味道怎么样?”陈乐乐问。
女人点了点头:“不错,有股子清甜味。”
陈乐乐笑了:“您喜欢就好。”
女人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吃着。陈乐乐注意到她的手指有些粗糙,
像是经常干重活的样子。她的风衣也有些旧了,袖口处甚至磨出了毛边。
“您是一个人来的吗?”陈乐乐试探着问。
女人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算是吧。”
陈乐乐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吃完。女人吃完后,掏出钱包付了钱,
临走前忽然说了一句:“谢谢你的炒饭,味道……很特别。”
陈乐乐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她转身回到店里,发现贝贝正站在柜台后面,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刚才那个女人,你认识吗?”贝贝问。
陈乐乐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她看起来……有点奇怪。”
“奇怪?”贝贝挑了挑眉,“怎么奇怪了?”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好像有心事。”陈乐乐皱了皱眉,“而且,她吃炒饭的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贝贝笑了笑:“也许她只是饿了。”
陈乐乐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第二天,那个女人又来了。这次她来得更晚,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她依旧穿着那件深蓝色的风衣,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还有炒饭吗?”她问。
陈乐乐点了点头:“还有,您稍等。”
女人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目光有些呆滞。陈乐乐一边炒饭,一边偷偷打量她。
她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
“您今天看起来比昨天更累了。”陈乐乐把炒饭端到她面前,轻声说道。
女人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是啊,今天跑了很多地方。”
“您是在找什么吗?”陈乐乐试探着问。
女人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算是吧。”
陈乐乐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吃完。女人吃完后,
掏出钱包付了钱,临走前忽然说了一句:“你的炒饭,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陈乐乐问。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陈乐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她追了出去,站在店门口喊道:“如果您需要帮忙,可以告诉我!”
女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继续往前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陈乐乐回到店里,发现贝贝正站在柜台后面,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刚才追出去干什么?”贝贝问。
“我也不知道。”陈乐乐叹了口气,“就是觉得她好像需要帮助。”
贝贝摇了摇头:“你总是这样,太容易心软了。”
陈乐乐没说话,只是默默收拾着店里的东西。
她总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某种久远的记忆被唤醒了一样。
第三天,那个女人没有来。陈乐乐等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打烊,她也没有出现。
“她不会来了吧。”贝贝说。
陈乐乐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失落。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找什么,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明天我去找她。”陈乐乐忽然说。
“找她?”贝贝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不知道。”陈乐乐摇了摇头,“但我想试试。”
贝贝叹了口气:“你真是……算了,我陪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