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留?
大炮若是落在这群守关士兵手中,还不知道会被他们如何利用,怕是大炮有去无回。
李商路抱着手臂:“不行!这是皇上御赐之物,若是有任何损伤,我如何向皇上交代?这大炮必须立刻通过,不得有误。”
守将面露难色,坚硬道:“那可不行,此物关系重大,我们不能轻易放行。即便您持有皇上信物,也必须按照规矩来。若真如您所说,这大炮威力巨大,万一在我们关内出了什么差错,责任谁来承担?”
英国公这时插进来劝说:“这事还不简单,护国公你就把大炮交出去吧,我们只是在这落脚一晚,检查一下,明天一早便放行。”
“护国公,您看这样如何,”英国公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先将大炮安置在城内一个安全的地方,由我们的人手严密看守。这样既保证了大炮的安全,又能让您放心。等到明天一早,我们检查完毕,确认无误后,立即归还给您,如何?”
这时天又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行人堵在城门口,被淋得浑身湿透。
一众官员浇成落汤鸡,七嘴八舌道:“护国公快些放行吧,这雨下得实在不是时候。”
“护国公快进去吧!下大雨了大家都淋得够呛,”
一位官员焦急地催促道:“您看,这雨势越来越大,再不进去避雨,恐怕连城门都看不清了。”
李商路也被大雨浇地睁不开眼,立即盖上黑布,大炮不能受潮。
“既然如此,这三台大炮就交由你们暂时保管吧,如果有任何闪失,我定不轻饶!”
守卫迅速指挥手下将大炮小心地运进城内,并安置在城墙内的一个隐蔽的仓库中。
英国公先带着众人先去客栈落脚,李商路跟着士兵前去仓库。
仓库的墙壁厚实,足以抵挡任何意外的炮击,而且通风良好,可以防止潮湿对大炮造成损害。
李商路吩咐几个士兵用油布仔细地覆盖好每一台大炮,确保雨水不会渗透到珍贵的火器上。
河南关的守卫锁好仓库的大门:“护国公尽可放心,钥匙由我亲自保管,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李商路伸出手:“若是有闪失呢?“
守卫眼神躲闪:“我愿以性命担保,若有差池,我定当以死谢罪。”
李商路转身对士兵们说:“你们几个,轮流值夜班,每晚两人一组,确保大炮安全无虞。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不得有误。”
士兵们齐声应诺。
李商路走在路上随时可见无处不归的流浪者和乞丐,被大雨淋得湿透,他们蜷缩在屋檐下,或是躲在破旧的木板和麻布搭成的简陋棚子里。
身上只穿着一件破旧单薄的衣裳,挡不住大雨寒风。
李商路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将油纸伞递给躲在角落里赤脚孩童:““拿去吧,别再淋雨了。”
把油纸伞放在地上转身疾走。
回到落脚的客栈,就看到门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在那里,皆穿着官服——是河南关的官员们。
站在门边上小官员瞧见他一身被雨水打湿,以为是哪里来的落魄旅人,皱眉驱赶:“去去去,这里有重要的会议,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靠近的。\"
李商路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到小官员面前。
小官员接过令牌,仔细辨认后,脸色骤变,连忙躬身道歉:“原来是护国公驾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门外的几人听到动静转身,慌乱地向后退去,拱手行礼:“拜见护国公大人!”
“护国公!”
李商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径直走进了客栈。
英国公坐在首位,手下都是分成两列站立不敢坐下的地方官,正弯着腰双手奉上一个锦盒:“久闻英国公智谋过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这锦盒内藏的是一幅珍贵的古画,乃我等特地寻来,以表敬意。”
英国公摸着胡子含蓄点头,随从伸手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画卷。他目光一扫,便知这画作非同小可,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真迹。
英国公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然后示意随从将锦盒收好。
李商路迈门正好看到这一幕,皱眉厉声道:“放下!”
屋内的众人都愣在了原地,英国公的随从手停在半空,锦盒尚未合上,而英国公本人则微微眯起了眼睛,屁股纹丝不动。
其他官员哗啦啦跪弯腰:“拜见护国公!”
李商路快步上前抢过锦盒,扫过在场之人,声音冷冽:“这等珍贵之物,岂能轻易受之?你们这是在贿赂朝廷命官,难道不知这是大罪?”
他的话语如同寒风刺骨,让在场的官员们不禁打了个冷颤。
英国公脸色有些难看,老脸顿时一沉。
“护国公此言差矣,老臣喜好书画,这是文人雅士之常情。然而,此画乃民间所献,非为贿赂,实为敬仰护国公之德行。老臣若收下此画,岂不是辜负了百姓的一片心意?”
李商路挑眉,随手将画丢进锦盒之中,目光如刀般扫过英国公:“既然如此,那便将此画交由我府上收藏,以示对百姓心意的尊重。但若再有类似之事发生,我定不轻饶。”
说完,他转身对其他官员道:“都起来吧,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文。”
官员们纷纷起身,面面相觑,心中对这位护国公的刚正不阿有了更深的认识。
英国公大气不敢出一声,论品位李商路自是无人能及,但论及治国理政,英国公亦有自己的一套。
不就收个画而已!大惊小怪的!
李商路指着随从道:“去把这幅画拿出去当了,银子全部都分发给城中贫困的百姓。”
送画的官员缩着脑袋不敢抬头,心中暗自后悔,不该自作主张将民间的画作献给英国公,如今不仅没能讨好,反而惹得护国公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