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宫后苑,朱棣和渤泥王便坐下畅谈。
就这样一直聊到傍晚,浡泥王再三请辞之后,才起身准备离开。
朱棣则是一脸的不舍。
无奈的看着一旁的徐闻和纪纲二人,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替朕送一送浡泥王,顺便看一看他居住的地方是否有什么需要改进的,这是朕的贵客,一定要保证他们在这里玩得开心。若是国王有什么不满意,我可要拿你们两个开刀。”
两人一听连忙行礼保证,随后便带着浡泥王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国公,今日国师所作所为的确是有些过分,我代他再次给您道歉,您放心,这一次回去之后我便让他先行回去,绝对不会在这里给您添乱了。”
浡泥王看着徐闻一脸恭敬的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谈,他对于徐闻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很清楚徐闻的身份跟地位有多恐怖。
此人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余岁,却是当朝国公,兼任兵部尚书,不仅是皇亲外戚,还是储君老师。
任何一个身份,都让人仰望。
别说这是一个小小的国师,就算是他这个国王在徐闻面前都不敢放肆。
更何况国师所作所为,众人都看在眼里,那明摆着就是想要找事儿。
这一点也让他的心里有几分好奇。
以往的国师虽然傲慢,狂悖,但还是有一些底线,在大方面也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可今日这捅的篓子实在是太大了啊!
不但被打了一巴掌,甚至差点都被徐闻杀了。
经过他跟朱棣的聊天得知,徐闻手里那可是握着尚方宝剑这种神兵利器,若是徐闻真的发飙在朝堂之上动手,那国师只能白死,他这个国王也没有一点办法。
甚至都不能为国师说一句好话。
大家实力不如大明,讲道理,他们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讲,能说什么呢?
徐闻见浡泥王如此的客气,这心里的不爽也瞬间烟消云散,忙笑着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的态度我们也都看在眼里的,你放心,绝对不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友谊。”
浡泥王闻言,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以前他也不这样的,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回去我再收拾他吧。”
徐闻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纠结。他能够感受到国师的敌意,那种敌意非常的强烈,并不像是简单的出风头。
只是这也只是他的一种感觉,所以现在并不好说的太明白。
驿站。
礼部尚书正带着人在门口交谈什么,一见到徐闻跟浡泥王便急忙上前行礼。
徐闻可以肆无忌惮甚至是在朝堂之上当众甩国师大耳巴子,可他却不行。
别看他是六部之一,身份地位似乎也贵不可言。可跟徐闻相比,那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好了,国王已经到了,你们暂时就住在这里,有他们照顾你们,你们大可以放心。”
徐闻笑着说道。
浡泥王点了点头,一脸感激说道:“要不进去坐一会儿吧,我对国公也是一见如故。”
徐闻一听却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国师是怎么回事?他还需要调查一下。怎么可能有时间在这里坐着呢?
不过这话倒是不能明说,只能笑着解释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要回去跟陛下复命,所以没有办法在这里逗留,不过我跟国王同样一见如故,接下来的日子如果有时间的话,欢迎国王去国公府做客。”
说着徐闻下意识的看向了驿站内部,盯着礼部尚书问道:“浡你的国师呢?有没有回来?”
礼部尚书一听,摇了摇头说道:“没看到呀,只是回来了一些浡泥的皇亲国戚以及使团的随行人员。”
浡泥王一听顿时眉头皱了一下。
徐闻的脸色也凝重了一分,按道理国师先他们离开,此时应该早早就到了才对。断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到驿站。
不过徐闻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
纪纲显然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匆匆跟了上去。
这一幕倒是让礼部尚书的眉头微微一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上前招呼着浡泥王。
“公爷要不要我现在派人调查?”
纪纲面色无比凝重的说道。
他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见过无数刀光血影,所以他的直觉也同样十分的可怕。他可以肯定这国师绝对是一个极为狠辣棘手的角色,这样的人没有回到驿站在外面溜达可是非常危险的。随时都可能做出一些让人震惊的事情。
所以在纪纲看来,当务之急便是找到国师,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跟徐闻可是难辞其咎的。
这一次,朱棣亲自点名让他们两人负责安全问题。
徐闻闻言,顿时没好气的白了纪纲一眼,嘲讽道:“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这指挥使是怎么当的,现在去找人怕是不好找啊!你这样分出一部分守着驿站,另外一部分守着皇宫吧!除此之外任何地方都不要再安排人手了。”
纪纲闻言顿时眼睛一瞪,头皮有些发麻,看着徐闻小声的说道:“你的意思,他的目标很有可能是……”
后面的话这个锦衣卫的指挥使甚至不敢说出来,可见是何等的震惊。
徐闻看着远方,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说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只要守好这两个地方就不会出错,就能够以不变应万变,可要是这两个地方出错了,不管你守的多好,都是死罪能明白吗?”
纪纲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才回过神儿,神色凝重的说道:“我现在马上就去安排,公爷放心,我的地盘绝对不会出事!”
说完就一溜烟儿的消失不见。
徐闻站在原地稍微迟疑了一下之后,便看着岳冲说道:“张辅现在何处?”
岳冲忙笑道:“在国公府等着您!”
徐闻一听顿时有些诧异的看着岳冲问道:“他去国公府干嘛?”
岳冲尴尬的挠了挠头,讪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王力的人说的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