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天空飘来的丝丝凉意,祝声声撑开伞的同时,沈砚也撑开了伞。
看着这两把伞上异曲同工,祝声声蓦的感觉沈砚刚才迟迟不接这把伞是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两把伞是情侣伞了?
刚才为什么不说啊!
可恨她怎么就眼瞎没看出来!
“沈砚,不好意思啊,我没看出来这伞……”祝声声抚着额头,一阵轻叹,“你如果介意的话,那就换一把,诶你看,这把枯褐色的也挺好看的。”
沈砚薄唇微勾,“没关系,我不介意。”话音一转,“那你是要自己撑伞还是跟我一起?”
祝声声拿伞的手一紧,死死地捏着伞柄。
两个人各撑着情侣伞和两个人共撑一把伞有什么区别
?在别人眼里是没有区别,但在她这呢?
祝声声觉得区别大了,虽然都被别人当成情侣,但起码跟沈砚共伞她不用撑伞了。撑伞什么的最麻烦了,尤其是下雨天,手机都不方便拿。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伞收起来,拿在手上,然后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沈砚。
沈砚被她的操作逗笑了,揉揉她的头发,接着拿起撑开的伞,在祝声声尚未反应过来时,握着拳虚揽着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此时的祝声声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脸还有些隐隐发烫。
心脏跳得很快,以至于中午吃了什么,下午去哪观光了,她都记不太清了,沈砚好像还送了她什么礼物,是一个绿色的发卡?
回酒店之前,她问:“沈砚,你是不是在追我?”
表情严肃,面容紧绷。
沈砚没想到她这么直白地就问出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神温柔缱绻,丝毫没有被祝声声的直白给吓到。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但是沈砚……”缓了缓,她还是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你不是心里还有个白月光?”憋了这么久的话说出来,果然舒服多了。
沈砚垂眸,眸子里风情万种,“有没有可能……”他声音低沉且喑哑,将后面半句话说出口:“你就是那个白月光?”
祝声声一愕,被他这话吓到了,她眨了眨美眸,有些难以置信。他这么说还不如不说,当她是傻子吗?她从前又不认识沈砚!
她面不改色道:“没事,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每个人都有秘密的。”
不待他回应,匆匆进了刚到的电梯,还特意把他留在外面。
看着祝声声落荒而逃的身影,沈砚眉头紧锁,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淡然出声:“你只是忘记我了……”
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随着人潮飘散在酒店大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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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项目临时出了问题,沈砚在七海古镇只待了三天就飞回了川州。
而祝声声,本来以为沈砚走了之后,自己能放开玩了,谁曾想玩了半天就觉得没意思了。
因为她发现,她居然有点想念沈砚!
她不干净了,她终究是把沈砚放在了心里。
于是祝声声用了半天的时间,给室友、父母以及祝以程买了礼物,第五天一大早她就回家了。她突然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索然无味了,还不如回家睡觉。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在想念沈砚!
那个会撩人的大猪蹄子!
刚下飞机,得知时子晴从加拿大回来了,当即约了她明天逛街。
机场,是一个人流密集且庞杂的地方,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人间欢喜,尘世离苦。他们等得起重逢与相聚,却等不起离情与别绪。
祝声声拖着绿色的行李箱走出闸机口,就看见自家老父亲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还时不时地走来走去,模样很焦急,又好像是生气。
她抬脚快步向祝闻衫走去,而祝闻衫也挂了电话向她走来。
祝声声一手拿着行李箱一手搂着祝闻衫的胳膊,语气亲昵地贴近祝闻衫的肩窝,撒娇道:“老爸,我想死你了!”
祝闻衫瞥了她一眼,“谁让你丢下我们一个人去旅游。”
他把行李箱接过来继续数落她:“小没良心的,连个电话都不往家打,你知不知道家里人都很担心你!这趟旅行没有爸爸妈妈和哥哥陪同,你玩得不开心吧?”
不远处,沈砚站在候机大厅等待在意大利定居十几年、最近又刚才西班牙演出结束归国的姑姑,无意中瞧见祝声声与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起,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情绪。
那个男人是?难道程媚再婚了?
不待他多想,由远及近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砚!”
听见声音,沈砚上前一步,抱了抱许久未见的姑姑。
祝声声好像听见了有人叫沈砚的名字,好奇地往声源处望去,但那里除了一根大柱子,再没有别的东西。
她偏过头立马反驳祝闻衫:“开心啊,玩的特别好!但是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一起出去玩我更开心。”
开玩笑,要是说不开心,那以后还能不能一个人出门旅游了?
知她说的是假话,祝闻衫也没点破,没好气道:“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七号才回来吗?”
“我想你们了,就回来了嘛,而且,每天都玩到很晚才回去,打电话你们也休息了呀,哎呀,接下来几天我一定好好在家陪你们。”说着,祝声声脑袋还蹭蹭祝闻衫的胳膊。
祝闻衫看了眼她,正打算说话,便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他接起:“老婆。”
“接到了,正准备回家。”
“好。”
“妈妈打来催我们回家的?”见祝闻衫挂了电话,祝声声问。
“不是,问我有没有接到你,让我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祝声声撇撇嘴,假装失落,“哦,我还以为妈妈等不及要见我了呢,我也想妈妈了呢。”
祝闻衫被她逗笑了,“这确实像你妈|的性子。”
地下车库,祝闻衫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之后,正准备喊低头玩手机玩的不可自拔的祝声声上车时,后面有人喊了他一声。
“祝闻衫?”
他回头。
见一女子穿着淡紫色连衣裙,带着成熟和稳重的气息向他走来,面上是久别重逢的惊喜。
身旁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一手插兜一手拖着行李箱,神情间是淡漠的清冷与孤傲,好像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女子走近,他惊诧地出声:“沈鱼?”
沈鱼脸上挂着微笑:“是我,好久不见了。”然后向他介绍身旁的人:“这是我侄子,沈砚。”
正在和时子晴发消息的祝声声猛地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自己又幻听了,慌忙抬头,刚好撞上沈砚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