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邬卿有些艰难的开口:“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邬卿的询问,爱墨竹犹豫片刻,还是缓缓开口。
“我是如玉族,这个你应该知道,其实,赤炟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只是曾经在他逃离狂暴时,被捡到的小孩而已,后由他抚养长大。”
听到这个消息,邬卿并不吃惊,似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这件事了,毕竟那会,他给爱墨竹带路。
他发现爱墨竹是如玉族的人,而那红发的男人,却并不是如玉族的人。
当年疯狂的人类发现隐藏在森林中的如玉族,发现他们拥有能净化狂暴的能力,便将如玉族的人抓起,强迫他们不分昼夜的净化狂暴。
不堪疲劳的如玉族,在压迫下死伤惨重。
而爱墨竹却能幸存下来,肯定是被亲生父母拼了命的救出,至于赤炟为何要养爱墨竹,邬卿便不得而知。
可唯一能确定的一点便是,当初赤炟宁可杀死自己,也要护住爱墨竹是如玉族的秘密,就能看出,他并非是想利用爱墨竹,而是真心想保护他。
“当初我跟着他从战乱之地,去往和平之地,后来求学,跟贺萧他们一起,我记得是那会遇到的你。”
邬卿没否认。
“后来狂暴蔓延,再度发生战乱,·我跟随贺萧离开,赤炟他跟着白玢玊的父亲,去往前线。”
邬卿听后点点头,这些他当然也都记得。
“再后来,黑色蒲公英找到贺萧,告诉贺萧,说父亲死了,父亲死在战场上。”
说到这,即使过去很久,可爱墨竹依旧无法忘记当时这个消息,带给自己的恐惧,以及那种震碎心灵的压力。
实在是过于恐怖,以至于刻骨铭心,令他铭记到现在。
“如今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依旧万念俱灰,甚至有一瞬间也想死掉好了。”
邬卿没说什么,默默拍着爱墨竹的背:“别难过。”
“我不难过,”爱墨竹揉揉眼睛:“后来,我跟贺萧他们,依旧是在那吃着东西,我记得那段时间,你根本不想搭理我,我给你送吃的你也不理会我。”
说到这,爱墨竹的眼神带着幽怨,邬卿不得不汗颜地解释。
“并非是我故意不想理会,只是,如果我接受你的 食物,你就会一直给我送,才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
爱墨竹点点头,继续道:“后来,战乱变得严重,贺萧决定跟白玢玊他们去前线。我也想去,但他们说什么都不想让我去。”
说到这,爱墨竹想到什么,直勾勾起身盯着邬卿看。
“我记得,当时有人组织,说要去前线的,我当时想报名,而你却一把推开我,把最后一个名额抢了,把我推倒在地,头也不回的就走。”
邬卿再次道歉:“我担心你去前线,我担心你会死,所以看到你要抢最后一个名额时,我急眼了,只能赶紧报名,只要把你的名额挤走,你就不会去前线。”
“那不重要!”爱墨竹气愤道:“你把我弄地上去,也不道歉就走了。”
邬卿沉默了,不敢对视爱墨竹的眼睛,最终无奈开口道:“是我对不住你,我当时想回头,但是,我没敢回头,不敢看你。”
不管怎么说,如今也说说开了,爱墨竹自然也不会再因这些小事生气,他只是想询问当时邬卿为何忽然对自己态度大转变而已。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说着,爱墨竹继续问:“后来你们去了前线,我就独自一人待着,但实在是没意思,我就偷偷摸摸跑前线去了。”
“当时没见到任何人,因为我没有战斗能力,甚至御剑都不会,就只好在后方做饭啊,医治啊什么的。”
“那会到了夜晚,我就偷偷摸摸给那些感染狂暴的人进行治疗,每到第二天,我就会觉得很累,经常找没人的地方睡觉。”
听到这,邬卿不由得皱起眉,他属实是不悦,觉得爱墨竹也很难。
“后来我记得是遇见贺萧,跟你们一起治疗狂暴什么的……”
说着说着,爱墨竹便说不下去了。
“怎么?”
“我,我忘记后来发生了什么。”
爱墨竹支支吾吾的,已经说不下去了:“完全忘记了,我完全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会似乎是,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比如?”
“杀戮,父亲,无邕……狂暴……”
爱墨竹抱着头,摇了摇:“不记得了,完全不记得了。”
邬卿抚摸着爱墨竹 的头:“我记得当时我去了前线,后来一次受伤,就去后方找医师为我疗伤,结果遇到 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