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下水道出口钻出来,眼前顿时一亮,所有人都下意识眯了眯眼。
再睁眼时打量了一下四周,他们出现在一个杂草丛生的郊区,附近坐落着几栋房子,但是墙壁上都长满了青苔,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这里距离我们当时说的聚集地有多远?”程禾问陆统。
陆统回忆了一下这一片的地图,“还有差不多七八公里。”
“这个时候就很怀念陈烬了,他速度快,不需要我们来回两边跑,他一个人就能解决。”
而且他不在,也没有车,只能步行。
叹了口气,几人认命的继续往聚集地走。
他们约好的聚集地是一栋藏在一群爬山虎围墙后面的空别墅,是陈烬探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距离腐国基地大概三公里远的地方。
而程禾他们是从腐国基地的另一边出去的,只能绕路回来。
聚集地里。
赵安生正跪在地上,从急救箱拿出纱布给陈烬包扎翅膀,祁森然皱着眉蹲在旁边。
他可以给陈烬治好,但是有外人在,他不便动手。
这个伤势,不是简单的过渡一点治愈力给他就能恢复,动静会比较大,有这些外人在,就太明显了。
怎么办呢?
看着陈烬翅膀上的纱布缠上去又迅速被血染红,他的眼睛也逐渐变红。
这三个人,要不干脆杀了算了。
太碍事了。
库里斯突然觉得后背一凉,转头就见祁森然平静的看着他。
这……这位哥哥怎么突然这么吓人……
他往司为天的方向贴了贴。
哥哥,不是我伤的撒旦啊!你为什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陈烬拉了一把祁森然,祁森然被他拉的猝不及防,低头跟他对视。
“没事,不疼。”陈烬拍了拍他的手臂。
他还反过来安抚小古榕。
小古榕委屈的瘪嘴,“我要把那些该死的守卫者都杀了。”
“好好好,等我好了,我陪你去。”
“我要自己去!”
“不行,太危险了。”
赵安生一边收起急救箱一边唱:“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司为天打断他们,问:“程小姐呢?”
“不清楚,寄禅法师让我们先撤,他们应该过会儿就回来了。”
然而,这个过会儿,等了快两个小时,一行人等得越来越焦虑,开始在别墅里转圈圈。
“他们该不会被腐国基地那群人抓起来了吧?!”
“徐盛也一直没回来,程小姐他们我不担心,但是我感觉徐盛很可能真的被抓了。”
“那咋办?我们杀回去?”
“回去?送上门让人收拾吗?那些人被偷了物资,现在正一肚子火没地儿撒呢,这时候回去那就是送死。”
“程小姐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去追查情况了啊?不然怎么会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知道他们在找什么的祁森然和陈烬沉默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确实有可能。
而且应该很紧急,不然不至于来不及回来告诉他们一声。
又过了半个钟,远远的有人过来了。
库里斯踮着脚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是程小姐!他们回来啦!”
所有人顿时收起警惕,噔噔噔跑下楼迎接。
“程小姐!”
“咦,徐盛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天呐,你是被暴打了一顿吗?”
徐盛:“……说来话长,能不能先给我拿瓶水,我快渴死了。”
陈烬递了瓶水给他,他侧过身道谢,看到陈烬的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翅膀愣了一下,“烬哥,你也受伤了?”
“嗯。”
“你也遇到变态杀人魔了?”
“?”陈烬歪着头看他,“什么玩意儿?”
徐盛吨吨吨炫完一瓶水,用力的往桌上一放,“我跟你们说!你们都想不到有多离谱!”他巴拉巴拉把刚刚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赵安生:“这么抓马的事我居然不在现场?!”
库里斯:“安,男同是什么?”
“……小孩子别问太多,长大你就知道了。”
司为天:“……我认为在故事开讲之前就应该捂住他的耳朵。”
“来不及了……我都讲完了。”徐盛无辜的耸了耸肩。
“那最后呢?朱利安和博瑞见面了吗?”
“那谁知道,这就跟公主和王子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一样,后面的事,谁知道呢?”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主子,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陈烬问程禾。
程禾摇了摇头:“没有。”
“狡兔三窟,居然这么能藏。”
“没事,得到了一些消息。我们需要去找一下博瑞。”
“他知道?”
“他可能知道。陈烬……”程禾扫了一眼陈烬的翅膀,“你跟祁森然走一趟,去把他请过来。”
赵安生站起身,“程小姐,我去吧,烬哥受伤了,让他休息会儿。”
程禾还没说话,陈烬先一步拒绝了,“没事,我可以。安生,你留在这里保护好大家,我和森然去去就来。”
“可是……”赵安生还没来得及阻止,陈烬给了他一个眼神,就和祁森然出门了。
他停留在原地,看着陈烬撑着受伤的翅膀出门,又低头看了看库里斯,“小鬼头,我看你这辈子都成不了程小姐的徒弟了。”
库里斯挠挠头:“为什么?”
“因为严师出高徒,你根本不配。”
“?干嘛看不起人!”
傻孩子,这是看不起你吗?你看看陈烬,多厉害一个人,结果都伤成这样了还得出门干活。
末世了,牛马还是无处不在。
但凡让陈烬知道他是这么想的,怕是要抓着他打一顿了。
他们俩离开聚集地没多久,就找了个隐蔽的破房子,躲在角落里。
祁森然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他才关上那扇形同虚设的木门,叠了个结界,对陈烬伸出手,“手伸出来。”
陈烬乖乖的递过去。
一阵绿光在房子里亮起,比普通治愈力更高的绿色灵力顺着两人交叠的双手进入陈烬身体里,缓缓修复着他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口,翅膀上的破洞随着这道能量一点一点的开始愈合。
新肉的生长痒得陈烬的手在祁森然手心里蜷缩了一下,“咳……”
祁森然抬头看他,笑了笑,“痒啊?”
陈烬低头看他,目光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流连,低低应了一声,“嗯,痒。”
他放轻了力道,绿光修复的速度突然变缓,带着主人的温柔,轻轻的抚慰着伤口。
要命,感觉更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