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娘,趁着天黑,我们先给树苗喷上一点水,免得明日蔫巴了。我打算把棉花种在我们家门口的地里,这两千株棉花苗,种一亩地就够了。”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方便随时查看情况。
“好,好,这些都等明日再说,你们先去洗漱休息,都这个时间了,一路累了吧!”张婶拉着沈晚柠就往灶房里走,盛出第二个锅里的热水,给她洗漱。
第二日早上,吃饭时,沈晚柠才说起自己去了福州的事。
“我就说哪有番邦的商人会来我们这个小县城,原来是在福州遇见的。你这丫头,胆子真是太大了,竟然敢自己一个人去福州。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听见没?就算是要去福州,也要老或者老二陪着你去,不然娘哪吃的下饭。”张婶有些生气地戳了沈晚柠的额头一下。
“娘,哪就我一个人了,马车上还有其他好几个人呢!娘不要担心,我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沈晚柠凑上去,又抱着张婶的胳膊撒娇。
林景承笑着说道,“晚柠就是知道娘会担心,所以才不和娘说的吧!她确实是胆子大,不过脾气也倔,这一点和娘倒是像亲生母女似的。”
“老娘哪里倔了,老二你皮痒了,说起老娘来了?”张婶故意横了林景承一眼,林景承赶紧低下头,不敢再搭腔。
“娘,今日我还得去找县令大人谈些事,这些棉花苗就麻烦爹和娘帮忙种一下。若是人手不够,可以找牛婶或者芳菲嫂子来帮忙,按照一天一百文的工钱结算给她们就是。”沈晚柠说道。
“放心,爹娘知道的。幸好前几日知道你要买树苗回来,我和你爹还有你二哥这几日把地翻了一下,不然还得浪费几日翻地。”
“我是担心爹娘舍不得花钱,反倒累着自己。等会我就去和牛婶说一声,看她愿不愿意来帮忙。对了,还有春花嫂子和大石叔都能来帮忙。”沈晚柠放下碗,想了想说道。
“你呀,年纪轻轻,一天到晚有操不完的心。你就注意生意上的事就行,地里的事有爹娘看着,不会有事的,你放心。要说做生意,爹娘不如你,但是种地,你可不如我们。”张婶打包票道。
“爹娘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对了娘,这一次除了买棉花苗以外,我还买了四万株茶树和一万株果树。店铺的人会给我们送来,应该就是这几日,您注意些。我付了一半的定金,剩下的一半我先给您,万一他们送了树来,娘记得把尾款付给他们。”沈晚柠的饭已经见了碗底,她从袖子里掏出两百九十两,交到张婶手里。
“行,娘知道了。对了,山头的地契文书已经办好了,只等树苗一到,就可以开始种了。不过娘可得先说,就我们一家人,这些树怕是不行,还是得请人来帮忙。”
“我已经有了主意,娘不用担心。树苗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到,他们那边还得花几天时间挖出来哩。在树苗到之前,我会安排好的。”
“好,好,有闺女在,就是贴心,娘什么都不用操心,闺女全部都给娘安排好了。”张婶拍着沈晚柠的手感叹道。
“大哥和二哥也帮了不少忙呢!哪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要不是有大哥二哥帮忙,又有爹娘和两位嫂嫂操持家里,我哪能在外安心做生意。”
“算了,算了,娘不说了,你这闺女,夸不得。夸你一句,你恨不得夸我们全家人十句,哎!”
张婶这话一出,大家哄笑一堂。
饭后,沈晚柠叫来牛婶一家帮忙种棉花,她按照网友教的方法教他们种植棉花,后面又示范着种植了几株。看到他们种的有模有样,她和林景策二人才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林大石就在后面笑着吐槽,“大山哥,你们这闺女可真是过于操心了。咱们和庄稼打了一辈子交道,哪能不知道怎么种地!”
张婶宠溺地摇摇头,“是啊,总说要她照顾好自己,少操些心,闺女不听啊!趁着我们这把老骨头还能动,能帮一把是一把。”
由于在大庆村耽搁了些时间,这次到茗月楼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她才刚进茗月楼,杨掌柜凑上来小声说道,“东家,何县令来了。”
“哦?他们要的奶茶送过去了吗?”沈晚柠到后院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何县令是一个人来的,看着似乎有心事。他要了一壶茉莉绿茶,已经让人送上去了。”杨掌柜弯着腰回道。
“一个人来的?这倒是奇怪了,我上去看看去。还是在雅竹包间吗?”沈晚柠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抬头看了一眼杨掌柜。
杨掌柜点点头,“还是在雅竹包间,我们不敢贸然前去打扰。”
沈晚柠没说话,放下帕子上了楼。心思百转,一直思考着何县令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
到了雅竹包间门口,门没有关,何县令坐在窗子边上,看着窗外发呆。
在进门前,她敲了敲门。何县令转过头来,挤出一丝笑容,“沈姑娘来了?我还以为沈姑娘今日不会来了。”
“听说何大人来了,我来看看大人是否需要些什么东西。”沈晚柠没有明说,随意找了句理由。
“沈姑娘如此聪慧,怎会不知我是为何而来?不然沈姑娘这个时候就不会上来了。”说完,又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沈姑娘请坐。”
沈晚柠没有客气,坐在何县令的对面。她才刚坐下,何县令就叹了口气。
“大人为何叹气?”沈晚柠双手放在桌上,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何县令端起茶杯,拿在手中摩挲着。“说起来,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只是本官一直想不到好的办法,所以想来茗月楼碰碰运气罢了。”
“民女愿闻其详。”见何县令换了称呼,沈晚宁跟着换了称呼。
“不知道沈姑娘进城时是否注意到城外的流民,虽然连续下了三日的雨,但是流民依旧是流民,毫无改善。”说着,何县令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