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雷鸣,你在吗?”
五楼客厅。
毕恭抱着抱枕缩在沙发后,“老大,求你放过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子小,那祭台放毕敬那不行吗?干什么一定要我保管啊?”
雷鸣哪会告诉毕恭,就是因为他胆子小,这祭台才会硬塞到他那。
“躲在那干嘛,赶紧过来,给你,你就拿着,他们两个粗枝大叶的,我放心不下,交给你我最放心。”
“对对对,老大说得没错。”
姚大龙嗑着瓜子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保管东西,谁都没有你在行,毕恭你就别推脱了,一块石雕而已,还能半夜吃了你不成?”
毕恭抬头瞄了一眼那个祭台,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这还真说不准,701邪性的很,他可不想以身犯险,“我不,谁要保管谁保管,就是不能放我那......”
“老大,老大,是遥姐,遥姐找你。”
毕敬从最边上的健身房跑过来,手里高举着对讲机。
雷鸣、姚大龙、毕恭在客厅争执,唯独毕敬是股清流,要动嘴的事情,他从来不干,他只乐意动手,所以裴司遥的传呼,只有毕敬一个闲人听到。
把对讲机交给雷鸣,毕敬一屁股坐到了雷鸣旁边,双手捧着腮帮子,一脸认真的看着雷鸣,“老大,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看我做什么?”
“滚开,谁乐意看你。”
雷鸣被毕敬这副样子恶心到,转身用屁股对着毕敬,按住按钮,给裴司遥回话,
“哎,姐,我在呢,我在呢,听毕敬说你找我啊,什么事?尽管吩咐。”
六楼。
裴司遥等了足足有两分钟,在她考虑要不要下一趟楼时,对讲机那头终于传来了雷鸣的声音。
裴司遥:“降温了,现在立刻让毕恭他们,把家里最厚的被子全拿出来,密切关注气温变化。”
“好的,收到,姐,我这就让他们三个动起来。”
不管裴司遥裴司遥说了什么,雷鸣下意识都是照做。
尽管几人你追我赶,在客厅闹了半天,出了一身的汗。
“工具间里有温度计,我这就去拿出来挂到客厅。”
看着还呆站在原地的三人,雷鸣拍了拍手,拉回几人的注意力,“还傻站在那干嘛,没听到我姐的话嘛,降温了,快快快,分头去各自卧室,把被子全抱出来。”
姚大龙:......
毕恭:......
毕敬:.......
知道自己老大服遥姐,但这不合常理的事情,咱真的问都不问一下,就照做嘛?
这可是七月,正是酷暑高温的时候。
几人傻站着不动,雷鸣扬了扬手里抓着的抱枕,“还不快去,怎么?你们是等着我亲自动手啊….....”
姚大龙最先反应过来,“哪敢啊,老大,我这就去。”
毕恭、毕敬紧随狗腿子姚大龙之后,毕敬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哥,我就是看不惯姚大龙那油嘴滑舌的调调,成天跟在老大后面拍马屁,你不知道,那四楼的卫生,有一半都是我打扫的,他就会站在那......”
毕恭一个眼刀过来,毕敬乖乖闭了嘴。
好嘛,现在连他哥也帮起了姚大龙。
姚大龙有什么好的,打架打架不行,干活干活不行,就爱捣鼓那些破玩意,也不知道老大看上这家伙哪点了,毕敬撇撇嘴,满脸的不高兴。
五楼动起来后,裴司遥也没闲着。
从空间里取出自己从前盖得厚棉被、电热毯、取暖器。
将电热毯铺上,换上毛茸茸、可可爱爱的hello kt四件套。
怕一床被子不够暖和,裴司遥又拿了两床在超市收得羽绒被套上被罩放在一边,留着备用。
这边五楼、六楼忙得如火如荼,那边三楼急得不可开交。
“老婆子,你可别吓我啊。”
程老爷子不断用湿毛巾,给程奶奶擦拭脸颊和脖子,程奶奶难受的哼哼唧唧,嘴里反反复复的叫着儿子的小名。
程老爷子把湿毛巾放到她的额头上,用手握了握程奶奶的手,“老婆子,你千万别胡思乱想,雨停了,秩序很快就能恢复,程骋要不了多久,就能联系上了,我去药箱里找找药,你把眼睛闭上好好睡上一觉,别胡想,等你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程奶奶手指微微弯曲,伸手想握住程老爷子的手,无奈抓了个空。
程老爷子急急忙忙去客厅,把药箱里的药全倒在地上,一个一个翻找。
即使药箱里的药,这两天已经被翻了不下数十次,程老爷子还是不死心。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找到退烧药,他也不愿意放弃。
偏偏世上哪有那么多侥幸,药箱里几十种药,消炎镇痛,降压药,降血糖......唯独没有退烧药。
程老爷子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怕进屋打扰程奶奶休息,程老爷子在客厅里坐到了凌晨。
直到一股从脚底板升起的寒气,把他惊醒,他这才惊觉降温了。
此时的气温已经下降到了十度左右,同样察觉到气温变化的,还有睡不安稳的裴司遥。
裴司遥有预感,今晚就会拉开极寒的序幕,前半夜安排好五楼的御寒工作,确保明早一醒来,五楼的四人不会冻成冰雕就行。
裴司遥睡觉时,气温不算低,她只盖了一床厚实点的被子。
到了后半夜,气温骤降。
元宝把门拍的啪啪响,“汪汪——汪汪汪———”
裴司遥被元宝吵醒,呼吸间,进入鼻腔的空气都是凉的。
裴司遥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手脚冻得冰凉,意识到温度又降了之后,她立即把电热毯打开,让取暖器运作起来。
元宝听到屋内有动静之后,蹲坐在门口的地垫上,安静的等裴司遥给它开门。
在电热毯和取暖器的双重运作下,裴司遥整个人很快就暖和起来,怕把元宝冻着,她起身拿过一旁的厚睡衣,开门把元宝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