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遥别开脸,闷头就往前跑。
上一秒两人还在树林里狂奔,下一秒两人就出现在了山洞里。
裴司遥眨眨眼,一时有些弄不清这是谁的幻境了。
厉清樾贴心的替她把矿泉水瓶拧开,放到她的手里。
“遥遥,累坏了吧,喝口水缓缓,这个山洞暂时是安全的。”
裴司遥很想说她不累,只是跑两步而已,这有什么累的。
更何况,她还没跑两步就进了山洞。
但当她的眼睛看到厉清樾因为说话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时,嗓子立即干哑的说不出话来,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就发不出其他声音了。
毒哑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
“狼是群居动物,那头狼被我那一脚踹伤了前脚,它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好在头狼没有追上来,狼群没那么容易就找过来。马上天就要黑了,我们在山洞里歇息一晚,等天亮之后,再离开,好吗?”
“嗯~”
裴司遥点头,嗓子眼里硬挤出一声嗯。
转头朝山洞外看了一眼,厉清樾有毒,她现在压根不敢看他。
察觉的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裴司遥只觉口干舌燥,手里冰凉的水刚好可以降温,她小口小口的喝着,生怕把一小瓶水喝完,又要面对厉清樾那张俊脸。
山洞外的天,果然应了厉清樾的话,黑了下来。
“遥遥,山洞条件简陋,树林里又有狼群,不方便出去打猎,今晚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起啃饼干了。”
厉清樾见她一直喝水,以为她这是饿了,把包里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找到了一袋压缩饼干。
裴司遥嘴里咬着他递来的压缩饼干,思索着上次怎么从这幻境里离开的。
听了厉清樾的话,她随口敷衍两句,“不委屈,吃饼干也挺好。”除了有点噎人以外,其余的真的都挺好。
说着,裴司遥又喝了一口水,一小瓶水直接见了底。
厉清樾一脸的温柔看着她小口小口吃饼干的模样,替她把脸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慢点吃,饼干我还有不少———”
裴司遥抬头抓住了他伸过来的大手,她想到了,她想到之前的幻境是怎么打破的了。
“遥遥,怎么了?是不是噎着了?”
抬头,对上厉清樾关切的眸子,裴司遥呼吸一滞,但想到能早点出了这幻境,她一咬牙,还是决定拼一把。
裴司遥拽着他的手掌,用力把人往身前一拉,但她却低估了厉清樾的重量,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未能撼动他分毫。
“你———”倒是配合一下啊!
“遥遥———”厉清樾用力握住她的手,呼吸沉重,耳尖泛红,手心里微微出汗。
遥你个大头鬼!
裴司遥又急又气,直接抱着他的整个手臂,把人往面前拉。
厉清樾看着努力想将自己拉进的人儿,手臂微微用力,就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啊——厉清樾,你干什么?”
裴司遥脸颊挨着他的肩胛骨,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裴司遥不禁往后缩了缩,想从他的怀里出来。
自己主动是一回事,但被动又是另一回事了。
“遥遥———”厉清樾嗓音沙哑,感受到她的推拒也不恼,就这么垂眸紧盯着她的脸。
“干嘛,别叫了。”
自从奶奶去世之后,已经很久没听到人这么叫她了。
也不知这厉清樾是抽什么疯,一直遥遥,遥遥的叫她。
“遥遥~”
见他恬不知耻,还叫她遥遥,裴司遥伸手把自己剩下的半块饼干,塞进了他的嘴里。
厉清樾轻笑一声,眉目舒展,轻轻咀嚼着裴司遥递到他口中的饼干。
裴司遥被盯得发毛,别开眼,“吃你的饼干,看我干嘛,还不快把我放开。”
再不出这个幻境,她要被这个冒牌厉清樾给逼疯了。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一般,裴司遥手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看什么看?”
“遥遥好看。”
“咳咳———咳咳———”裴司遥差点没被她的口水呛死,这人疯了。
救命,她宁愿被狼群拖走,也不想和这人待在一起。
“遥遥,你没事吧?”厉清樾关切的伸手替她拍了拍后背。
“咳咳咳———你走开,咳咳———”裴司遥一边咳一边把人往旁边推,越咳她心跳越快,
裴司遥双颊染上红晕,一秒钟都不想和他待下去。
“乖,别乱动。”哪知厉清樾一把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强势的把人往胸前一压,给她顺着气息。
裴司遥身子被禁锢住,双手怎么都挣脱不开一斜,“喂,厉清樾,你别太过分———了——”
裴司遥头一抬,两张脸差点贴到一起。
厉清樾眸子深深没言语,眸底翻涌着汹涌的波涛。
裴司遥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近在咫尺的嫣红唇瓣,这不正是她等待的时机吗?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她盯着厉清樾的半张脸,不自在的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瓣。
即便是幻境,但让她主动去亲厉清樾,还是有点为难她的。
想着上次厉清樾只是碰着了她的鼻子,她大着胆子,抬着脸,向上够了够,没够着。
感觉到厉清樾握住她手腕手松动了,她挣开双手,向上搂住了厉清樾的脖子,也不管厉清樾什么反应,微嘟着嘴唇,就亲上了他笔挺的鼻尖。
微凉的触感,让裴司遥身体一震,这也太真实了些,像是亲到了真人一般。
厉清樾身体僵硬,手掌虚扶在她的后面,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几次,最终像是忍不了一般,发了狠的把人搂进了怀里。
腰肢被人狠掐住,裴司遥半睁开眼,偷偷看了一眼,发现还在山洞里,她手掌撑在厉清樾的胸口想把人推开,“厉清樾,你干什么?”
厉清樾眼眸猩红一片,握住她腰身的手,把人往胸口压了压。
看着裴司遥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他眸底幽深一片。
“厉清樾,你松开我!”
裴司遥手掌拍打在他的胸口,厉清樾看着她炸毛了样,反倒笑了,食指轻抹鼻尖,感受那残存的最后一丝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