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苏落换好衣服出来后便去正殿找了徐嬷嬷。
众人看到苏落换了一身宫女的装束进来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夏灵儿更是像个出头鸟一样不顾及任何的就开始嘲讽,阴阳怪气的说到,“呦,这么快就换了一身行头了,我还当是哪个高门大户家的姑娘呢,原来不过是个婢子啊。”一边说一边掩面讥笑着。
夏灵儿是夏贵妃的侄女,这些她们嬷嬷自然是都知道的。夏家乃京都的伯爵侯府,夏贵妃也是自当年皇上还是庆王的时候入府就一直颇得盛宠。如今新皇登基,伯爵侯府也是肱骨之臣,夏家自然是大家眼里的香饽饽,只有往高处捧的份儿。
自庆王府时就一直未娶正妃,如今新皇登基,皇后之位仍然空悬,如今不仅仅是后宫,就连朝野上下的风向都开始有了新的走向。
见徐嬷嬷没有开口阻止,夏灵儿更得意了,“原本是和我们一起进宫的,如今却变成了宫女...你,莫不是从哪里厮混进来的小偷小乞吧?”夏灵儿那故意拉长的语气,就是要让大家都对苏落起疑心。
“啊,不会吧?”
“可是我们点名的时候她都没有名字...”
“连名册都没有,谁知道是个什么来路,还是小心点好。”
夏灵儿这句话一出可谓是直接激起了大家那猜忌的好奇心,秀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都讨论开了。
“好了,都给我住嘴!”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徐嬷嬷终于开口了。
“这里可不是你们那养尊处优、为所欲为的府里,来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谁要是给我故意挑起事端,我定不饶她。”说着直接瞪了夏灵儿一眼就走了。
苏落也正转身要走,却被夏灵儿叫住,一脸趾高气昂的就问苏落,“喂,你是哪来的?”
苏落回头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夏灵儿那叫一个气啊,直接就当场跺了脚,哪里还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淑女形象啊。
眼见着该自己出头的机会来了,沈碧玉,工部侍郎的沈宗山的女儿开了口,“夏大姑娘别气,左右不过就是个奴婢,您大人有大量,这种如蝼蚁一般的人,去哪不也都是一句话的事吗?”
沈碧玉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咬重了那‘蝼蚁’两个字,双手交叠的轻拍了下夏灵儿的手背,给了她一记要苏落好看的眼神。
夏灵儿这才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的白了苏落刚才走开的方向一眼。
这眼神,好像你白过去人家苏落就能看到就还回去了似的,哈哈,小心自己的斗鸡眼啊,哈哈。
晚膳过后,秀女们也只能在院子和寝房里闲坐。
徐嬷嬷带着苏落过来给大家分发了明天穿的裙裳。
分到最后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双绣鞋,徐嬷嬷便吩咐苏落去她房里取。裙裳是尚衣局前两天就做好了送过来的,如果少了那肯定是落下了。
夏灵儿给沈碧玉使了个眼神,她立马心领神会的捂着肚子冲到前面冲徐嬷嬷道,“嬷嬷,我内急,我要出恭。”
徐嬷嬷直接给了她一记白眼,嗔怪道,“赶紧的去。”沈碧玉嘴里哎呦哎呦的从嬷嬷身边撞了过去。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就在沈碧玉撞徐嬷嬷的时候还趁机把嬷嬷腰间的腰牌给抽走了。
苏落拿了鞋子回来后补发了下去,秀女们就各自都就寝了。
翌日,大家都起床候在院子里了徐嬷嬷才姗姗来迟。
夏灵儿撇着她那傲慢的侧脸故意问徐嬷嬷道,“怎么嬷嬷都比我们这般来迟呢?莫不是遇上了什么着急的事了?需不需要我们众姐们帮忙啊?哈哈!”
说完那几个跟随着夏灵儿的姑娘也都纷纷笑起来。
徐嬷嬷看着她们这个样子顿时恼了,“你们都是太闲了是吧?”
李嬷嬷见状走过来,徐嬷嬷便直接跟她说了腰牌找不到,这沈碧玉竟然不怕死的直接凑上前来听。
听完就直接大呼起来,“大家快帮忙找找啊,徐嬷嬷的腰牌不见了,都赶紧的快去找找啊。”
说完就直接推搡着大家散开去找腰牌。
见秀女们都已经散开开始四处去找起来,徐嬷嬷和李嬷嬷也已经来不及阻止,就由着她们先找了,昨天回了宫后也没有离开过储秀宫,说不定还真能找到。
不一会儿就从苏落住的房间里传来声音,“找到了。”
随着声音的传出,所有的秀女也都围了过来。
沈碧玉举着那个在苏落枕头下面找出来的腰牌说到,“没想到啊,当不成秀女就算当了宫女手脚都不干净,要偷东西你也不紧着好的偷,偷个腰牌你不就是等着被抓吗?啊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啊。”
“就是,偷什么不好偷腰牌,这东西就算偷了你敢用吗?”
......
徐嬷嬷和李嬷嬷嬷嬷对视了一眼,相互给了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
李嬷嬷随即怒斥了一声,“还不赶紧的把腰牌还给徐嬷嬷!”
沈碧玉虽然手里的动作在递着腰牌给徐嬷嬷,但嘴上可没打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饶了苏落。
“这腰牌虽然是找到了,但这可是偷盗之罪,按我们大庆朝的律法那可是要杖责发卖的,难道这宫里就没有宫里的规矩了吗?”
“是什么事要杖责发卖啊?”忽然一道鸭公嗓传来。
一手拿拂尘的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跨步进了来,“见过曹公公!”徐嬷嬷、李嬷嬷纷纷向刚刚进来的曹公公行礼,身后一众秀女见状也纷纷欠身行礼。
“都不必多礼。”
“今儿个正巧从你们这储秀宫路过,瞧着是十分的热闹。”
苏落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些人,看他们要怎么唱这出戏。
另一个跟着夏灵儿的秀女赶紧的上前指着苏落说,“是这个新来的宫女,竟然敢偷徐嬷嬷的腰牌。”
曹公公一记冷眼扫向苏落,把苏落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
这个曹公公正是这西六宫的总管事,这储秀宫自然也是在他的管辖内的。
“这腰牌在哪里找到的?”
“就是在她的枕头底下。”沈碧玉赶紧的又补一刀。
徐嬷嬷眼看也急了,“曹公公,早上我起来是一直没有找见这个腰牌,兴许是我昨天去了这丫头的房里不小心落在那里的。”
徐嬷嬷知道不会是苏落拿的,她知道苏落不是这样的人,或者说她从她浑身透露出的那股子淡定与倔强里她不屑于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