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莲雪!”祝培风摆出罗刹脸,“你嘴够硬,那就看看……是本世子手里的鞭子硬、还是你的嘴硬,把布条塞回去,给我抽。”
“世子爷,您不能……唔唔唔……啊……”
侍卫卯足了力气一鞭子下去,莲雪身上立即皮开肉绽,此种撕心裂肺的痛就是个七尺男儿都挺不住,何况是她?
待第三鞭抽完,莲雪便再次华丽丽的晕了过去,结果肯定是又被泼醒,当看见那还要毫不留情冲自己挥来的马鞭,莲雪浑浊的眼刹那变得清明,只能求饶的朝祝培风拼命使眼色。
做出停止的动作,白月随即熟练撤掉布条。
“想好怎么说了吗?若再敢百般隐瞒,就要挨足五鞭子,本世子还要他们在鞭上沾满辣椒水,你自己想清楚。”
“呜呜呜……”莲雪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个劲儿啼哭不止,虽然只挨了三下,可已经将她打怕了。从小到大连一手指头都没被碰过,如今哪受得了这等罪。
“世、世子爷,妾身招、妾身招,还请您高抬贵手。”
“不错,第一个问题,为什么给母亲下药、还想把她变成傻子。”祝培风端起茶杯,悠闲用盖碗刮开茶叶,一派惬意轻松,哪像在审人?倒有几分闲话家常的意思。
真是用最平凡的姿态,做着最狠戾的事!
“因为……因为妾身想执掌中馈。”莲雪哆哆嗦嗦、牙齿都在打颤,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被鞭挞过的地方太疼了,简直如同烈火焚烧。
“继续,药是谁给你的?”
“是……”她转转眼珠,深吸一口气,“是妾身自己去外面配的。”
祝培风露出狞笑,“去拿辣椒水,继续给本世子打。”
“世子爷、世子爷,妾身错了,求您不要,妾身说实话,呜呜……”莲雪语不成调,动一下都感觉生不如死,还怎么经得住五鞭?只能说出实情,“那药……是、是上次去宫里,姑妈给的,她说……只要给婆母连吃一个月,人就会彻底变成傻子,那祝府中馈之权顺其自然便会落在妾身手中、再不回有人阻挠,而且还不至弄出人命。”
“好、好!”祝培风需付出很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上去撕了她的冲动,“本世子再问你,当年给我酒里下的药,也是莲贵妃给的吗?”
犹豫一瞬,莲雪点点头,细如蚊声答,“是!”
他搭在扶手上的大掌蓦地收紧,才知道,女人要狠起来,真能杀人于无形!莲贵妃那个狗东西,德不配位,指使自己侄女做了多少肮脏事?每日还道貌岸出现在众人面前,其实内里就是一只淬了千年老毒的人形蝎子,能爬到今日的高位,怕也是靠踩着别人上来的。
这次又想陷害心竹,就等于碰触了他的底线,看他怎么把她从高处拽下来,再看她摔得粉身碎骨。
站起身,祝培风一步一步走到莲雪面前,用看一只苍蝇的目光看着她,突然伸出手,狠狠捏在她下巴上,把她脸捏到变形。
“最后一个问题,说!那孽种是你跟谁生的,还胆敢带回祝府,冒充我祝家骨肉,难道你真拿我们所有人当傻子不成?”
莲雪感觉自己下颚骨都快被捏碎了,眼泪更加不受控制喷涌而出,抵不过这阵疼痛,她彻底投降,“爷……妾身只是太仰慕您了,而您又不给妾身一点近身的机会,所以才出此下策,绝没有……”
“说重点,别啰里八嗦。”
“啊……痛!”随着他又加重的地道,她再一刻不敢耽误,“那次去营中探望,妾身一时紧张,把一包药粉都倒进了酒里,可哪曾想,因为计量太多,竟让您在最后时刻晕了过去,我当时已经周身赤裸跟您躺在床上,自然十分不甘,回去后就入宫跟姑母说了这件事。
她的意思,若真想得到您的青睐,在祝王府有一席之地,不如便将计就计,我想想……也活了心思,所以费尽心力,特找来您远房表叔的第二个庶子——祝辞!
听说他五官与您竟有六分相像,因此在您被皇上软禁这段期间,就偷偷与他私下幽会了几次,没想到,第二个月果真把出了喜脉,后面的事……您就都知道了。”
“呸!二少夫人真是坏到骨头里了。”后面的白月按耐不住气愤,先啐了她一口,第一次见识到,天下还能有这般不知羞耻又厚脸皮的女人。
“呵……还有更坏的呢。”祝培风厌恶甩她,从桌子上拿起布巾,细致擦净碰过她的每根手指,最后连布巾都扔在地上不要了。
“以本世子的推断,她敢堂而皇之怀着孕回来,又可相安无事在祝府待了这么多年,定是把那个祝辞杀人灭口了,二少夫人,你说,本世子说的对不对啊?”
“我……”她被堵得哑口无言,顿时羞愧难当,只因全都被他说中了。
“我的老天爷!”白月惊讶得“啧啧”两声,“不是亲眼所见,奴才绝不会相信,世上还有为达目的能如此不择手段的人,二少夫人,在下佩服、佩服!”
莲雪不理他的调侃,反正已经丢人丢到家了,只是不断跟祝培风苦苦哀求,“世子爷,如今妾身已经和盘托出、甚至连姑母都出卖了,您可否绕过妾身一命?大不了、大不了妾身把熙晨送回娘家,您就当他从来没出现过,以后随便您娶取谁就娶谁、想纳谁就纳谁,妾身绝对不反对,反正您正值壮年,孩子早晚还会有的。”
听到这番奇葩言论,祝培风就像听到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没再理会那个贱妇,甚至觉得跟她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只回身一拍白月肩膀。
“听见了吗?她亲自承认的,本世子爷可没背叛过你家少夫人,这辈子我当之无愧只有她一个女人,先前的罪名可都不成立了,到时你一定得给我做证。”
“是!爷,您放心,奴才必定跟少夫人说清楚。”白月狗腿子的应和,又指指两人身后。“呃……那哪位……”
“继续灌药,但不能让她死了,以后没准还有用呢。”祝培风内心无限欢愉,暗想以后的每一个夜晚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了,随即潇洒转身离开柴房,顿感一身轻盈。
这感觉,真如沉冤得雪、死罪平反!
什么?还要继续灌药?那她不很快就会成为傻子了?难道她刚才的提议一个也没打动他吗?莲雪傻眼,立即开始哭爹喊娘,这回也顾不得身上疼了,更加剧烈的挣扎,可就算喊劈了嗓子,也没获得他任何一点怜悯和片刻停留。
白月被喊得脑壳儿疼,迅速把布又塞回她嘴里,世界总算安静了,然后赶忙一溜小跑追上去,“爷、爷……您等等奴才,爷,咱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祝培风意气风发,沉着回应……“收拾东西,回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