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培风最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拒绝,而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她已经拒绝了他三次,即便他说出真相,她也没有丝毫动摇。再听她给两人的感情下了这种定论,他心更好比凌迟般疼痛。
难道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她还是铁了心要分开吗?
他慌了、傻了,眸子一瞬间盈满冷光,再顾不得其他,强势压下头便堵住了她的唇,他必须借此证明,她还切切实实在他怀中。
这个吻是那样激烈,充满侵略和攻击性,为防止她躲避,他两只大手无比珍惜的捧住她面颊,贪婪品尝过她口中每一寸甘甜,就算被她咬破了舌,口腔中弥漫着浓厚的铁锈味,也没阻止他的继续。
“心竹,我爱你!从认识你到现在,就一直都深深受你的吸引,这点从来没有变过,而我也早就意识到……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怀疑你,那是一种比身体背叛更可恶的思想背叛,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但请相信,分开对我们不是最好的选择。
想让我放开你,还是对不起,我做不到,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我说过……咱们生亦同生、死亦同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根本不能没有你,连想都不敢想。
重逢后的百般刁难,都是对你当年离开的一种不甘,我以为让你难受我才能开心,可慢慢却领悟……跟本不会,只有你开心、我才会开心;而你难过、我甚至比你还要难过,所以我放弃抵抗了,再后来,又说要纳妾生孩子,也不过是为引起你的注意、想让你嫉妒罢了。”
“你、你卑鄙、无耻、下流!”她实在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还因为被吻得大脑缺氧,连思考都变慢了。
祝培风才不在乎被骂,反而更忘情的含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把自己还在流血的舌喂进她口中,与她相濡以沫。
“唔……”她左躲右躲,却怎么都躲不开他的唇、他的手,其实是可以喊的,但万一招来人,让大家看见她深夜和一名男子在卧房里拉拉扯扯,几日后的亲事还如何举行?因此只能凭一己之力徒劳的抵抗。
“好宝宝,别推我,我还想再疼疼你呢。”祝培风含住她耳垂,舌尖挑逗,滚烫大手在她身上胡乱抹着,心竹腿都软了,慌乱中往后一挪,就与他双双跌进了床铺里。
这下完了,她暗忖……这无异于给他提供了一个做坏事的温床啊。
便使劲在他前胸拧了一把,企图用疼痛唤起他的良知,可这家伙良知根本就是被狗吃了,身体反而变态的立刻产生了变化,她马上感觉到,双颊顿时红如火烧,难道被她掐还会爽吗?
“啊……心儿好香,刚刚是与家里人小酌了吗?等为夫再下聘时,一定给岳父送一箱上等佳酿,以表达自己这些年的歉意。”
下个屁的聘?他简直在痴人说梦,因为再有几日她就要同绍大哥成亲了,他连根毛也捞不到,管他是不是与别人睡过?管那孩子是不是他的?总之欢欢乐乐是她的就行。
琢磨明白,她使劲薅着他两耳把人脑袋拽起来。
“祝培风,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他是想跟她商量宫里首饰的事,可现在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安抚的亲亲她脸蛋儿,“不急,我们一会儿再说。”
“不行,你起来,我必须现在就说。”
“别总说不行,你知道本世子忍得多辛苦吗?我……”
可就在此刻,卧房大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两个小家伙嫩嫩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娘,安安乐乐今晚跟你睡好不好?外公喝酒了会打鼾。”
“而且明天绍叔伯不是要领我们去试吉服吗?安安想,回来时可不可以绕路去李家饼铺买糖烧饼啊?”
心竹瞬间僵住,赶在两个小家伙冲过来前七手八脚爬下床,又惊慌失措挡上帐帘,幸好屋里光线不明,他们没看清。
可被关在里面的祝培风看清了,他夜视能力可是一等一的,当看清门口一对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时,他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本来还因听到“绍叔伯”三个字而气愤的情绪刹那平息。
其中一个他认得,是那天在金福堂门口撞到的小丫头乐乐,那另一个小男孩儿呢?他刚刚好像说自己叫安安,而且该死的……他、他怎么和自己长得那么像啊?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祝培风。
难道……呼、呼……他气息极度不稳,手指头都在不自觉的打着哆嗦。应该要好好屡屡才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的大脑已经一片混乱了,是他想的那样吗?难道心竹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老天爷!他头无力的仰在床上,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声音似近非远,仿佛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美梦,听两个小家伙左一声娘、又一声娘,不停央求心竹,明天一定一定要买李家饼铺的糖烧饼,那烧饼有那么好吃吗?
他好想替心竹回答……买!一定给你们买!或者干脆把那姓李的也买下来,以后就专门给他们做烧饼。
想着想着,他眼眶一热,一滴晶莹的泪珠便从眼角挤出,滴落在褥子上,瞬间被绵绸吸干了。
“娘,明天几点出发啊?安安要穿什么衣服?”
“娘……乐乐要穿那件粉裙子,就是一转圈裙摆就会飞起来那件。”
心竹心急如焚、心烦意乱、心乱如麻,总之好几种情绪搅在一起,让她都要崩溃了,拼命祈祷祝培风不要发现什么,可这可能吗?这俩孩子已经要喊一千遍娘了,帐内的人要再一无所觉就不是祝培风,而是个彻头彻尾的智障。
怎么办?怎么办?她绞尽脑汁的想,要抵赖吗?打死不承认吗?
哎!爹也是,好端端的喝什么酒?打死她也没想到孩子会这么晚还跑回来!这下好了,以祝培风的脾气,弄不好就是一场殊死战斗。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两个孩子,想到此,她立即将两具小小身躯抱入怀中,耐心答应……
“嗯,娘给乐乐找裙子,也给安安打扮漂漂亮亮的,回来再去买糖烧饼,好不好啊?”
“好”安安乐乐异口同声,高兴的拍起小手儿,恰在此时,菱儿也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个汤盅。
“小姐等急了吧?这雪梨就是不爱烂。”
“不急不急”她如见到救星,“菱儿,你今夜领安安乐乐回你房里睡吧,我也吃了酒,看别熏到他们。”
“好,小小姐、小少爷,跟菱儿回房吧,我那还有几个新绣好的布偶呢。”
两个孩子被哄骗走了,心竹赶紧关上门,一回头……发现祝培风已经坐了起来,在昏暗中如鬼魅般盯着她,语调阴得吓人。
“谭心竹,我有两件事想问你,第一,明天为什么要领孩子去试吉服?还有……安安乐乐,都是我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