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自己区区三境的修为,又怎会有人联想到自己能够进入这片灵田的阵法之中呢?
自己本就是万泉阁中人,要想处置自己也得过问万泉阁想法吧?
本来也是无意间来到他们的驻地,却因同门师兄弟之事牵连到自己,
还没有给自己支付哪怕一块的灵石报酬,那可要做好承受由此带来的损失。
经过祁清之不懈的努力,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时分,
他总算是把储物戒指里面所有的丹药残渣都掺和进了下方的灵土之中。
放眼望去,这么多的灵田,按照目前的进度,
他估计自己用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以将它们全部填满了吧。
然后,他以进入阵法时相同的方法离开了那里,
并通过短距离传送的方式,一路传送到了小木屋中。
而且,这一路上传送的地点都是他来时观察过的、比较僻静且无人烟的地方。
等回到小木屋之后,他先是将自己在换土时辛勤流出的汗水全部清洗干净,
随后便上床休息,很快就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就这样,他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白天修炼、晚上换土的行为。
也想了个万全的法子,在距离自己小屋西边不到十米能传送过去的地方,
每晚都丹药残渣堆放在那再收起来,在上面留下痕迹。
这期间,他的境界也是从初灵三境五星提升到了初灵三境六星,
体魄到了四境三星,精神力还是四境九星。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半个月的时候,正在睡觉的祁清之突然被屋外传来的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
他迅速起床完成洗漱,然后推开房门。
只见屋外有一圈人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事情。
他稍微向着那群人走近了几步,立刻就听清了他们所谈论的话题。
“听说灵田那边有好多灵植都变得萎靡不振了,”
“负责种植灵草的人也已经被抓走啦!”
“还是去收灵植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灵植出事的呢!”
其中一个人语气惋惜地道:“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究竟是怎么种植的,”
“竟然给丹灵阁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
另一人则左顾右盼,压低声音开口道:
“我听说啊,他好像是为了贪墨购买黑土的灵石,”
“居然改用了凡兽的劣质排泄物作为肥料,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就立刻遭到了旁人的反驳: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因为他使用了炼丹房的药渣呢?”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一致反对:
“种灵植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丹药残渣根本就是废弃物,”
“不仅对土壤有严重的危害,对灵植和人也是一样有害无益啊!”
“在明知道这些的情况下,”
“他怎么还会给灵植用上这种东西,难道他不怕死得更快吗?”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小厮突然冷嘲热讽起来:
“反正他这次肯定是要受惩罚的,咱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接着,他又补充道:“按规矩,他这个种灵植的每天都应该检查灵植的生长状况,”
“但现在出了问题,很明显就是他偷懒没去查看嘛。”
“好啦,大家都散开干活去吧。”
说罢,众人便纷纷四散开来,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既然已经东窗事发,那么自己这个收丹药渣的他们肯定会来询问一番。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先继续修炼便罢,等他们前来便是。
然而,他尚未踏入房门,背后便传来了一道威严十足的吼声:“站住!”
祁清之心头一惊,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厚重铠甲、腰间别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的大汉,
正一脸肃穆地盯着他,口中威胁道:
“站住!你就是负责处理炼丹房药渣之人吧?跟我走一趟!”
说话间,右手紧握着大刀,刀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直直指向祁清之,
那眼神犹如利箭一般,似乎欲将他刺穿。
面对如此凌厉的气势,祁清之却面不改色,
毫不畏惧地回视着大汉的双眼,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好,请您带路。”
见他如此镇定自若的神情,大汉不禁心生狐疑,
这小子究竟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拥有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呢?
一路行来,但凡遇见他们的丹灵者与小厮们,
皆纷纷闪避退让,生怕遭受池鱼之殃,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大汉大摇大摆的步伐显得嚣张跋扈,让人不禁感叹其狂妄之态。
不久后,他便看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
两边站立着一群与前方大汉着装相同、手持长刀的彪形大汉。
这些人和大殿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威武霸气之感。
大汉领着自己走进大殿,当路过那两名守门的持刀人时,
他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如那名带路大汉一般,
用看待罪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刚进入大殿,他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家伙正跪在地上,
身体不停颤抖,想来此人便是那个倒霉的偷懒种植者了。
大殿上方的主位上坐着一名威严的老者,双眉倒立,绿色的眼眸闪烁着寒光,
身穿一袭黄色长袍,上面绣着一些奇异的灵草图案。
他还注意到,左侧第一个座位上坐着那天抓他去干活的老头,
而右侧则坐着一位身姿婀娜、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黑色的秀发自然垂落。
眉目看到祁清之一瞬闪过一丝惊艳又瞬间转变成厌恶,唇色微红。
他们身后和殿内两旁都站着众多持刀人,和两三名小厮。
这些人一个个都目光不善、面露敌意地盯着自己。
坐在主座上的老者直接开口责问:“说吧,你是怎么进的阵法?”
祁清之恭敬抱拳,面带疑惑地问道:
“什么阵法?我途经的路上有阵法嘛?我都没注意到,不好意思……”
他的表情看起来颇为诚恳且有歉意,
仿佛真的因为没有留意到途中设有阵法而深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