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孩子脸上的红温渐渐褪去。
众人惊讶之余还在屏气凝神的注意着,这一刻,仿佛闹市的气氛完全不影响这一方天地。
忽然……
“动了,我看他手指动了!”人群中一人激动地说道,甚至还怕众人不相信,示意大家注意孩子的手。
“真的哎,我也看到了!”
“动了,真的动了。”
随着人群中的一声声附和响起,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妇人怀中孩子的小手慢慢握拳。
最后,在众人不可思议的表情下,孩子的鼾声响起。
显而易见,孩子睡的很香。
“哇,这药效,绝了!”
“不是说没救了?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还这么简单!”
“长平村的药,我记住了!”
眼见孩子已然安然无恙,妇人不顾众人的讨论,径直朝陆时跪下,以头磕地。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民妇不敢忘。”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一两三十文钱,有零有整。
“这是民妇身上所有的银两,民妇深知那药丸的珍贵,希望公子稍后给个住址,后续的钱民妇以后给您送过去。”
妇人一边说着还向众人借着纸笔递给陆时:“公子,民妇不识字,您先写个欠条吧。”
陆时摆手没有接:“方才给您孩子服下的是本村的试验品,还没有完善,你能信过我已是幸事。这一两银子我便收下了,剩下的就当是您孩子试药的补偿。”
妇人推脱不过,只能再次朝陆时表示感谢。
“你还是先将孩子带回去歇着吧,孩子大病初愈的,需要回家静养。”
陆时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上,只能出声打断妇人仿佛不知疲倦的谢意。
事关孩子,妇人也不做停留,转身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眼中。
陆时的做法赢得了众人的一致赞赏,也成功的让长平村在众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包围圈慢慢散开后,周围的人还在谈论着长平村,经此一役,长平村成功挤入药界圈子。
“这长平村治的要这么好,下次我让我表哥也试试,他病了好几年了。”
“可惜了,他们的药还没开始出售。”
“不过也快了,他们不都说了吗,开春之后不久就有了。到时候他们会通知咱,咱注意着点就行。”
“太好了,我的病有救了。”
……
酒馆二楼,碧宇厢包间内。
“这……太不可思议了。”青衣少年已经被震惊的找不到形容词了,但随后便是狂喜。
“淮安,你的病是不是可以治了?”
“嗯,应该可以。”
温淮安含笑地轻轻说道:“上次就是用了他们的药,我身子才好了不少。”
“所以你最近状态才这么好,温夫人都让你出来和我们聚了。”另一名紫衣少年说道。
温淮安的娘亲温夫人一直将温淮安如珠如宝的护着,严重时竟不让温淮安出门。若不是真的身体好了不少,温夫人是绝对不会让温淮安出来和他们聚会聊天,毕竟风险太大。
几人满脸欣喜的打量起温淮安的身体。
他最近身子确实好了许多,脸上虽然还是略显苍白,但却不会动不动就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现在的他整个人就像是丢掉了沉重的负荷,露出其中闪闪发光的内核,显得风采迷人。
以前的温淮安虽然温润如玉,遇人便笑,但眼中总是附着一层薄薄的雾帘,别人看不出,但他们这群亲近的兄弟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温淮安表面不显,但心里的死气却逐日递增。
他们只能睁眼看着温淮安的状态越来越差,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真好。”蓝衣少年喃喃道:“淮安兄,这长平村我们一定帮你注意着,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乌云终将散去,他们会迎来彩虹。
*
“宿主,你这招真高,药还没制出来就卖出了一大部分!”
猴系统在陆时肩上不安分的跳动着,双手毫不客气地扒拉着他的头发,尾巴时不时扫过陆时的脸颊。
他的一举一动都踩在陆时的雷点上,偏偏他毫不自知,行为从不收敛。
陆时出手拽着那条不自知,更加卖力甩他脸的尾巴,抬手将整只猴子拎起甩在空中摇摆。
“给你个机会帮我把头发理好,否则你就去小黑屋呆着吧。”
猴系统费劲扒拉着陆时的肩膀,好一会儿才站稳脚跟。那哀怨委屈的小表情,若是不看陆时那糟乱的头发,还以为他有多清白无辜。
后系统最终还是迫于淫威安分下来,把陆时的头发仔细理好。
一群人按照先前的计划前往成衣铺,一路上每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祁今其实很早开始就知道陆时在做一件事,他总会在某个时刻出门与村民谈话,有几个晚上也回来的很晚。
祁今虽然没有过多探究,但心中一清二楚,再加上今日他与村民不加掩饰的购买了一座山,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他仅仅只是知道陆时在计划着什么,却对此没有头绪。
经过刚才一事,他似乎知道了陆时的计划。
祁今心中盘算着,拿下陆时让他为他做事已经势在必行了,陆时身上的利益已经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
抛开陆时本身那出人的才华和不可思议的本领不说,单看那药效极好的药丸就有着令人趋之若鹜的效果。
但他最近的为收服他所做各种行为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祁今皱眉默默苦恼着,他现在人不在京城,拿不出什么实际的利益,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只能靠拉近与陆时之间的关系……
几人已经到了成衣铺门口,但祁今还沉迷于自己的小心思,脚步无意识的向前。
“唔……”
一声闷哼从祁今口中传出,因为惯性他整个身子撞上前面的陆时,鼻尖隐隐吸入发丝的清香,他退后一步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心里为自己方才的出神感到有些丢脸。
“主子,你没事吧?”
祁一还是这么耿直(没有眼力见),让祁今颇有些无奈。
这不就是再一次提醒他撞到了陆时么!
“进去吧。”
陆时微微看了祁今一眼,仿佛毫不在意他的小心思,出口打断两人的谈话。
像个女孩子一样,心思真是敏感。
祁今丝毫不知他在陆时心中已经从小孩子荣升为女孩子了,反正从来不是男人。
祁今:诽谤啊,他诽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