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一瞬间的停滞,命悬一线的少女十分气恼地看着商凛,“身为一宗之主,竟然出尔反尔。我可以魂飞魄散,但你不能伤害……”
小猫瞬间停住动作,无比乖顺地趴在商凛身前,姿态放得非常低,“放了,我,主人。”
商凛低头看着小猫,一脸严肃,“你既然已经开了灵智,就应该像人一样先听听我怎么说,如果我想害你们,还用等到现在?”
少女十分不解地看着商凛,“那你要如何?”
商凛放开少女,“你们身上怨气、戾气太重,因果纠缠,时间一久什么画卷都无法藏身,我这画虽然刚刚开始的时候,会让你们痛苦一些,但等怨气和戾气散尽,你们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了。”
少女一被放开,小猫便跳到她臂弯里,十分警惕地看着商凛,“当真?!”
商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胡唐棣却率先说道:“我们宗主虽然年纪小,可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小姑娘生前看着也是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应该能看出那画布很值钱吧?用这么值钱的东西骗你们,我们宗主图什么?”
佘锦行也附和,“就是,快点进去,我们宗主身体不好,得休息了。”
胡唐棣忽又摇起桃花扇,风情万种地笑道:“如果你们执意不肯,我们可以武力解决,那样反而省事儿了。”
少女抱紧小猫,她们似乎总会陷入到这种别无选择的境地,但这次……
可以相信这个少年宗主么?
过往悲伤悲惨的经历太多,一遇见什么事情总是会忍不住地联想,但眼前这情形,只怕不同意就是个魂飞魄散。
那少年宗主看似无害,甚至有些病态的脆弱感,但内里的气势却强悍无比,刚刚挡在他身前的两只,都比不过他。
少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如同赴死般地说,“好。”
商凛抬手扔给少女一瓶药,“仅此一瓶,撑不住的时候再吃,总有脱胎换骨的时候。”
少女一手抱紧怀里的小猫,一手握紧药瓶,看了商凛一眼才毅然决然地投入画中,瞬间画面上黑气浮动,以及一人一猫的惨叫声。
胡唐棣和佘锦行心下一颤,下意识地看向商凛,却见他神色未变,并且伸手卷起画卷封好,收进龙灵塔里。
然后又忍不住感叹道:“因果循环,该偿就得偿,该还就得还,谁都逃不掉。”
“宗主……”
胡唐棣本想安慰一句,结果却被商凛打断,“我没事,不过是一时之间有些感慨罢了,你们最近盯着点儿邢添,别让他做危险的事情。”
胡唐棣和佘锦行面面相觑,但最后也只说,“是。”
商凛所说的、邢添要做的危险事情,是指寻找和捉拿通缉犯,领悬赏的事情,只是秋娘说了一句画画的事情,他又顾不得危险的事情了。
尤其是邢添看见秋娘画的山水画时,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原本他在网上只发布天空美景视频,吸引不到什么粉丝,这不就是新的素材吗?
至于这画能不能卖暂且不提,能帮他们宗门账号积累一些粉丝也是好的呀!就是秋娘对绘画的热情着实不高,和她做衣服的兴致完全没办法相比。
等胡唐棣和商凛汇报他们监督的结果时,商凛都震惊了,“邢添还真是一门心思都扑在赚钱上啊,我这个宗主自愧不如。”
胡唐棣不赞同地说道:“宗主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哪儿能和他一样?”
商凛但笑不语,如果身边没有这些异类,自己还不知道要在小山村里窝多久呢?
期中考试之后没多久,像林胜齐这样的特困生,便收到了学校的补助,杂费、书费全免,以及三百块的现金。
林胜齐看着手里的钱人都是晕乎乎的,之前学校也有特困生补助,但基本是杂费不收了,书费和现金补助可从没有过。
好吧,也许有,只是自己不知道,但自己却是第一次有这待遇。就这班主任老师还说,“我们县里穷,所以我们学校的能力也十分有限,只能是聊胜于无吧。不过每学期都有,不是按年算的。”
老师这话并不假,他们县的确穷,如果不是有九年义务教育,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读不起书呢!
不过区区三百块,孟谪并不满意,可若是不通过学校这个途径,林胜齐一分钱都不会要他的,好在下学期还能领一次。
但不管怎么样,初三的校园生活依然是各种刷题考试,最重要的是期末考试,因为只有期中和期末这样的考试,学年才会排大榜。
商凛的总成绩依然是学年第一,唯一拖后腿的也依然是外语,不过这是他有意而为之,免得进步太快惹人怀疑。
期末考试后便是寒假,但“柴老爹”的内伤并没有太大起色,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商凛的心里少不得会担心。
不过放寒假的第一周,李宏靳来县里找商凛,说他们家的房子有村民要买,但只能给八千块钱,想问问柴老爹同不同意卖?
商凛接到李宏靳要来找他的电话时,便直接把人约在了外面,他可不敢让对方看见“柴老爹”,何况房子的事情还不是他说了算。
于是便说,“八千块太少,还不如留给你,当你结婚我们家随的份子钱呢。”
李宏靳立刻炸了,“你说什么呢?你看村子里哪家随份子钱随八千块的?何况柴大爷眼睛又反复了,你们不看病不生活啦?”
商凛倒是十分淡定,“我又不傻,我们自然是有钱看病和生活的,不然怎么能把房子给你?”
李宏靳依然拒绝,“那也不行。”
商凛忽然笑着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你最近在相亲?怎么样,有没有看对眼的?”
李宏靳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秒变结巴,“你,你听谁,谁说的。”
哦吼,这妥妥是真的在相亲啊,商凛却忽然一本正经脸,“如果不是,你脸红什么呀?”
李宏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辩解道:“我,我这是,饭店里供暖太好,热的。”
哎,多么清纯的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