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福看着妇人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包递给少女,满眼不舍。
妇人领着他们来到码头,指着最角落的一艘小船,道:“船就在那里。”
林六福顺着妇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小帆船,随着海水轻轻晃动。
“青婶子,又来看船啊?哟,这两个同志是你家亲戚啊?长的可真俊。”
“嗨,亲戚家的孩子,没见过海,这不非嚷嚷着要下海捕鱼,我就寻思让他们自己去长长见识。”
“现在天可不早了,在边儿上转转就行,兴许能抓到点儿东西。要不是最近老有海蛇毒死人,明天一早还能赶赶海。”
说起海蛇,男人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以往,他们出海打鱼时,家里的女人跟孩子都会趁着退潮去捡海货。
好歹能补贴点儿家用。
可自从这里有海毒蛇后,他们这些出海的爷们儿就不敢再让家里的婆娘出去冒险了。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到时候政府会派军队来帮助咱们清理那些海蛇呢。”
“他们想出手早就出手了,整天开着海船看似巡视,实际上……不过是做做样子,上次打鱼时,突遭狂风,他们就是从旁边经过,都没想过拉一把,要不是老子命大,早死海里了。”
说起这个,他就恨的牙痒痒。
“他叔,你小点儿声,你就不怕传到他们耳朵里到时候给你穿小鞋。”
林六福虽然不懂海上的规矩。
但身为国家的*人,在百姓遇到生命危险时,不能坐视不管。
可这些被视为人民子弟的人偏就这么做了。
加上孩童岛距离这里只有三十里,要说这些人民子弟没发现那岛上的怪异,她是万万不信的。
再往严重了说,这个镇上的高层,说不定就是特务。
她空间的小本子上,记录着那些人的代号与职位,但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这个县城里的名单。
是单纯的没有?
还是土匪头子没有写?亦或者不敢写?
几息的功夫,林六福就联想到很多。
“上船吧,具体操作这丫头都会,如果在海上遇到什么危险,就赶紧回来。”
“知道了娘。”
三个人跳上帆船,随着一声嘟嘟嘟声,小船朝着海上而去。
林六福坐在沈开池旁边。
“同志,我叫林六福,他叫沈开池,你叫什么名字?”
“顾乐青。”
“好名字。”
小船在海面上摇摇晃晃,顾乐青一边驾驶着船一边缓缓跟他们说起自己知道的事情。
“两位肯定觉得奇怪,明明我会开船,为什么不出海寻找我对象死亡的真相。”
两人沉默。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如果我死了,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到时候那些豺狼虎豹一来,哪里还有我娘生存的地方。”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敢出海了?”
顾乐青指了指沈开池。
“因为我看出来他是军人,跟镇上的那些个废物不一样,我相信,你们肯定是得了什么消息来的,说不定镇子外面就有你们的人。”
林六福听后顿时来了兴趣。
这小姑娘想的还挺多。
“哦?那你说如果我们带来不少人,怎么才能将人带去岛上?”
顾乐青一边操作着船舵,一边道:“你们既然来了这么多人,上头肯定是给了文件的,要我说,就该直接掐断他们*队的电话线跟电报机,最后征用他们的船。
如果那些人没问题,肯定不会反抗,如果对方真的反抗了,相信你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直接把人绑了,上军事法庭就好。”
“你知道的还挺多。”
顾乐青闻言似是想到什么,看着海面,眼眶微红,声音夹杂着哽咽。
“我对象其实就是海*,他曾告诉过我,那个岛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将这想法告诉自己的上级,想让他下令带人去搜查那岛,可对方非但没去,甚至以扰乱军心把他关了禁闭。
我对象脾气倔认死理,明明他上级让他不要理会那岛,他偏要偷偷调查……结果……落得这么个下场,明明再有半年我们就结婚了。”
结果他却被害死。
她怀疑是他上级干的,为此还跟踪过他。
第二天,那上级就派人过来,话里话外都是拿她娘威胁,这也是她一直不敢动的原因。
虽然这年头对特等功家属有优待,但出门在外到处需要介绍信,她如果想去帝都申冤,这边肯定卡着不给她介绍信,甚至很有可能让他们恼羞成怒。
土皇帝,心狠手辣的狠,杀她们娘俩轻而易举。
她娘失去两任丈夫够可怜了,她不想将危险带给她。
可今天不一样了,她家“亲戚”来了,想去海上海钓。
所以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开船进了海,就算有人问起来,她也有借口搪塞那些人。
今天的海上风浪不大,林六福时不时将神识沉入到海中,看到鱼时,她就会忍不住丢到空间里,尤其是大管鱿鱼,这东西巨鲜甜。
她好这一口。
帆船在海面上不断行驶,林六福的神识一直盯着海底,捡海货捡到手软。这下回去以后,也能让家里人尝尝海鲜了。
船在行驶了大约十五里左右时,林六福的神识“看到”几条海蛇,不过那些海蛇全都躲在洞穴里,并不打算出来。
“这个地方确实有海蛇,不过,都待在海底的珊瑚缝里,它们出来了……”
林六福说完从船上拿起鱼叉,快准狠的朝着海面戳去,等鱼叉挑起来时,一条黑白相间的环蛇在鱼叉上痛苦的扭曲着。
林六福将海蛇丢到一旁的铁桶里。
鲜红的血液中夹杂着细密的虫子。
顾乐青见状惊恐的瞪大双眼:“这些蛇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虫是蛊的一种,我一直以为蛊虫只能控制人,没想到,连冷血动物都能控制,就是不知道跟我带来的这条蛇比起来,谁更强。”
林六福说话间,将手伸到包里。
在拿出来时,一条红色小蛇颤巍巍的盘在她手里,乍然看去,犹如一条鲜红的宝石手链。
“林同志手里的蛇你可得拿好了,小小一条掉在水里,连个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