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有!她,她就是住咱对面那丫头,之前我还想把她介绍给你表弟来着……”
“你疯了?!他强奸罪刚出狱能好好找个事做就不错了,还想找老婆?”
“我那不是想让他成个家好踏实过日子嘛……她要是敢对你公司怎么样,我……我就去上访告她!”
“闭嘴吧你我要被你害死了!”
说话间,霍随已经麻利地和同事一起带走了公司账册和电脑。
“这是公报私仇!那个姓潘的记恨我!故意来搞你公司。”
“怎么了怎么了?”员工议论纷纷。
“我们公司不会要倒闭了吧?”
“八九不离十,人家肯定是查到点东西了,得赶紧找下家。”
“没有的事!你们别听风就是雨!别偷懒了,都工作去!”老邓婆命令道。
职员都无语了。
这老婆子每次都来查岗,时不时说些别人家八卦,害得她们工作之余还要分心来招呼她。
今天又扯什么税务的工作人员公报私仇,你没做难道还能搞个莫须有的罪名诬陷你?
于是大家都有了计较。
一回来都递了辞职信。
霍随工作一天就回家看见妈妈和老邓婆在门口。
潘母这才知道女儿考上了税务。
惊喜不已,她一直以为女儿在外面当gai溜子。
原来没有,这会哪还有心思去管老太婆说什么。
霍随对老邓婆说要避嫌,就不请进来坐了。
潘妈这才如梦初醒,说:“对对对。”委婉拒绝。
“你这孩子这么好的事儿怎么不跟家里面说。”
“怕有人眼红举报啊!你嘴又没把门的,公示期被人红眼病举报就等着哭吧!”
“是,我女儿说的对。”
霍随叮嘱她妈:“低调。”
要是她妈坏事,她不介意一锅端了。
但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么大个不定时炸弹?枕边哪容他人酣睡?
主动出击才是她的疯格。
这天邓老头在外面散步,经过一条小巷子,里边佳人招手。
他摆摆手,不是他正直,而是兜里没钱。
老婆子管得严,兜里没几个钱,每个月小一万的退休工资也都上交了。
再一想,他不抽烟不喝酒,小瓢一下,也算是对得起婆子了。
佳丽的倩影整晚在他脑海萦绕,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说去北边的市场买海鲜。
老婆子也没怀疑,她深信自己的驭夫术。
其实邓老头先去了趟药店,没刷医保卡,买了点吃了就能活泼的药丸。
霍随目送老头儿走进了那条巷子。
*
几天后,对面就传来争吵声。
“你这个老不死的,居然去那种地方?你作死你!”
“你小点声!”
“你做了丑事还怕被人知道!”
老头子恼羞成怒摔东西的时候,门铃响了。
家丑不外扬,老邓婆在可视门铃里看见霍随的笑脸,旁边还有其他几个看似担忧实则好奇的邻居。
那门铃就跟见鬼一样响个不停。
还不开门?
霍随大声喊道:“邓奶奶,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我把大家都叫来了,别怕!”
老邓婆就是不开。
她就听见霍随说:“这可不行,年纪都大了出点啥事也不吉利,我们报警吧!”
“好好好我来打。”
老邓婆连忙整理好情绪,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没事没事,大家散了吧。”
霍随用脚抵开门,探头往里看:“爷爷脸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去楼下诊所看看?”
“他没得事。我们在跳舞他自己碰了一下,不要紧。”
好不容易把以霍随为首的吃瓜群众弄走,她把老头子所有贴身衣物翻出来,冷脸洗内裤。
洗烂了一条又一条。
自从被发现后,老邓婆黏人黏得更紧了,寸步不离守着老头。
那一边儿子公司逃税漏税要行政处罚,她觉得晦气给儿子去庙里求护身符。
把护身符送过去后,老头让儿子给自己打掩护说他在公司。
老头找借口又跑了。
这回他买了双倍剂量。
老邓婆洗烂了内裤在街上给老头买新的,经过那条旅馆巷子,警笛呼啸。
她拿着刚买的内裤,挤进去看热闹。
“这是在干啥啊?”
“里头抓瓢啊!救护车都来了。看样子还搞出人命了……作孽啊。”
她想到自己家老头子,还好自己给他看住了,不然被抓的就是他了。
下一秒,电话响起。
“是邓勤家属吗?过来下……”
她嗷呜一声冲了过去!
是她老伴!
旁边吃瓜的一脸震惊,瓜中瓜连环瓜啊?
老邓婆哭嚎着看见老邓头被白布盖着抬出来,一出来无数个手机拍热闹。
她哭得稀里哗啦,老头死了!
她新买的内裤还没给他穿啊呜呜呜!
办完了丧事,那头税务又把她儿子拉去喝茶了。
这回可不是补钱那么简单。
直接进去了。
一晃到了新年,霍随精挑细选给老邓婆送了副红对联。
“邓爹这是好事儿啊,无病无灾,喜丧。”
老邓婆对外说的就是寿终正寝,霍随也没拆穿。
霍随主动进去客厅坐。
用心良苦地说道:
“我跟您物色了一个对象,要不要去见一面?”
“你……你安的什么心,我老头刚走……”
“就是刚走才给你介绍啊,不走这好事还轮不到你呢!”
“挺近的,就在小区附近,不成也没关系啊就当交个舞伴呐!”
“您别这么抵触,我也是为了您好,我可没拿好处啊,我们公职人员可公正廉洁了。”
对于老娇妻来说,她一辈子都要抱着贞节牌坊过日子的,霍随给她介绍男人就是打她的脸。
老邓婆接连受了刺激,脑瓜子嗡嗡地,霍随走没多久,老婆子就咵唧倒下了。
霍随好心地给她打120。
“啧,得邻如吾,她何其幸运。”
老邓婆中风,社区联系亲戚给她找了个护工,霍随有事没事就去找她唠嗑。
每当她有所好转时,就给她讲故事。
讲自己有多优秀,他儿子有多凄惨。
熬死了她后,辞职去看世界了。
潘蕴说:“谢谢你。”
遗憾圆满,她的魂体逐渐变模糊,眼看着要凝成黑色石头。
霍随挥手打断。
“你走吧。”
“什么?”女孩和判官笔同时发出疑虑。
“去投胎,给阎王带句话,就说是我让他把你投到更自由的国度,他懂我意思的——如果你下辈子还愿意做人的话。”
“啊?啊?!你怎么开始做慈善了?”判官笔笔都吓分叉了。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