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的人也很是不满,但他们也不好插手卫昭的事情,便不理会姜峰。
可他接连到卫府门口,希望卫昭回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点翠越说越气恼,“分明是他的错,现在他这么一弄,我们夫人不出面,仿佛是我们不识好歹一样!”
是的,已经有人说卫昭应该见好就收,否则就是恃宠而骄了。
“我猜这手段,估计是我那前婆婆出的主意。”
卫昭眉头紧皱,她这样一直回避似乎是没用的。
姜峰这人她了解,固执。
正如当初王氏不让他娶自己,他非要娶一样,他认定的事情就是豁出去干。
包括当年冒险对楚楠骄提供帮助一样。
“我去将他劝走。”
姜皎月抿了抿唇,爹娘的姻缘线已经断了,没有恢复的迹象,娘亲显然是死心了的。
他这般纠缠不休是没用的,闹大了也挺影响自己算卦心情的。
“我去吧。”
见到卫昭出门,姜峰沧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夫人,你终于肯见我了。”
语气卑微诚恳,满满的歉意。
姜峰的长随侍卫早就安排了人手,混杂在百姓里起哄,叙述姜峰的诚意,希望卫昭能够原谅他。
这儿的动静闹得不小,来观望的人很多,特别是看到卫昭出现,聚集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原谅你?”
卫昭语气淡淡的,“我不是早就原谅你了吗。”
“之前,我不止一次说过,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们各自安好!”
她若打算回头,便不会将和离的事情闹得这么大。
二人和好如初是一桩美谈,可她真的这么做了,反而丢了卫府以及娘家的脸。
她没那么愚蠢!
不管是因为个人的私心还是自身和家人的颜面,都不可能和好。
“姜大人莫不是失忆了?要不我提醒一下。”
卫昭语气冷冷的,他这么纠缠不休好几个月,自己也挺烦。
也不禁令她想起来曾经的自己,围着姜峰转,失去了自我,忘却自己的责任。
姜峰咬了咬牙,梗着脖子诉说自己的歉意。
“昭昭,是为夫不好。”
“等等,莫要自称为夫,你我已经和离,请摆正你我的立场和身份。”
二人从前有情义在,可如今已经各走各的独木桥。
姜峰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被捅了一刀,“从前是我虚伪,是我自以为是,一再地忽略你,更是违背了彼此的誓言。”
仗着被爱有恃无恐,因为心中还放不下曾经喜欢的女子,便一直暗中接济,对养女比对妻儿更上心。
虽说不曾放纵自己的身体,可精神上他已经背叛了。
一桩桩一件件,卫昭根本不可能原谅,可他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让她回头。
因为越是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就越是自责懊悔,不愿放手。
“你认错,我就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姜峰,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姜峰被怼得哑口无言,他自认为自己脑子好使,可如今在面对卫昭,他失去了方向和思考的能力。
“你起来,我们这一次,彻底掰扯清楚。”
姜峰身形摇摇欲坠起身,角落里看着的楚楠骄委屈又愤怒。
从前那么意气风发的男人,却在卫昭的面前低三下四,对自己不屑一顾。
可恶!
她诅咒这俩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决不能。
“昭昭,最后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会全心全意对你和孩子好的,就像你当初那样。”
姜峰苍白着脸,却还是认认真真开口。
“你不愿意回去就不回,让孩子们有一个完整的家,好吗?”
母亲毕竟是他的生母,他无法让婆媳关系变得亲密,但他可以保证,从前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他不会让母亲再伤害的妻儿一分一毫。
夫妻几十载,卫昭哪能不明白姜峰的意思。
她摇摇头,“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有两儿一女没错,但你我不要混为一谈。”
她是绝不会回头的,我爱时你不爱,我不爱了你说爱,真的晚了。
他们可以当陌生的朋友,孩子是两人的,这就是卫昭看在当初他给自己体面的份上也给他体面。
“我们结束了,在我拿到和离书的时候。”
哪怕是权宜之计,这和离书也不能签。
因为他同意,便证明自己和孩子与王氏和楚楠骄她们比起来不够重要。
事后悔恨又如何?要是悔恨有用,人生还哪儿来那么多遗憾呢?
“!”
姜峰心中有千言万语,他还想继续死缠烂打绝不放弃。
但,决不放弃的可能是最后达到他想要的,可如今,不管再多么努力都没用。
“好。”
姜峰伤心不已,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卫昭后,慢慢转身,缓缓朝前走去。
人群让出一个位置。
大家心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一个念头,那就是,卫昭真是很果断的女子。
一步两步,踏入第三步的时候,姜峰晕过去了。
“夫人,主子晕过去了”长随还想用一用苦肉计。
“不舒服就看大夫,找我也没用。”
卫昭语气淡淡的,没有流泪,她真的给过姜峰机会的,哪怕那个时候楚楠骄回了京城。
可他是如何做的,不想当恶人,希望自己妥协,她也曾希望这个家圆满,努力过,并委屈自己的女儿。
也得亏她早些清醒,一想到一开始那糊涂的念头,她都恨不得捶自己一拳。
为爱,她差点眼瞎心盲。
姜峰没有大错,但这些小错就像是一根根小刺扎在她心里,真的不想承受这份心酸。
姜皎月在门后听到了这一切,她来到卫昭的身边。
“娘,要不出去逛街,散散心?”
卫昭深吸一口气,“行啊,难得你有空,陪为娘逛一逛。”
她闭门不出这些天,不知道有多少流言蜚语,今日大大方方出去走动,有些谣言能不攻自破。
娘俩逛了不到一刻钟,便遇到了倪掌柜行色匆匆。
看到姜皎月时她大喜,“东家,有人来求卦,说是性命攸关的大师!”